男女主角分别是程知鸢贺瑾舟的其他类型小说《怀孕那天,老公要和我离婚程知鸢贺瑾舟完结版小说》,由网络作家“青筱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贺瑾舟回到江洲湾一号别墅的时候,迎接他的,是家里的保姆青姐。青姐接过他手里的西装外套,给他拿了拖鞋出来换。然后,又去给他倒上一杯温开水,恭敬地递到他的面前。青姐做的这一切,明明跟程知鸢做的没什么差别,可贺瑾舟却是哪哪都不对劲,看不舒服。越来越烦躁。上楼的时候,无意看到墙上挂着的一幅他和他大哥还有程知鸢三个人的合照,他的心情瞬间更加糟糕。这是一张八年前拍的照片,在他奶奶住的鹿南山庄。照片里,才十六岁的程知鸢站在他和他大哥的中间,但程知鸢明显更靠近他大哥,眼睛也是朝着他大哥看的。她望着他大哥,双眸澄亮清透,一闪一闪的,像是嵌着无数的星星,充满欢喜。他大哥为什么会死?如果他大哥没有死,程知鸢肯定和他大哥在一起了。他们会很幸福吧!异常烦躁的...
贺瑾舟回到江洲湾一号别墅的时候,迎接他的,是家里的保姆青姐。
青姐接过他手里的西装外套,给他拿了拖鞋出来换。
然后,又去给他倒上一杯温开水,恭敬地递到他的面前。
青姐做的这一切,明明跟程知鸢做的没什么差别,可贺瑾舟却是哪哪都不对劲,看不舒服。
越来越烦躁。
上楼的时候,无意看到墙上挂着的一幅他和他大哥还有程知鸢三个人的合照,他的心情瞬间更加糟糕。
这是一张八年前拍的照片,在他奶奶住的鹿南山庄。
照片里,才十六岁的程知鸢站在他和他大哥的中间,但程知鸢明显更靠近他大哥,眼睛也是朝着他大哥看的。
她望着他大哥,双眸澄亮清透,一闪一闪的,像是嵌着无数的星星,充满欢喜。
他大哥为什么会死?
如果他大哥没有死,程知鸢肯定和他大哥在一起了。
他们会很幸福吧!
异常烦躁的,他抬手勾下脖子上的领带,然后大喊一声,“青姐。”
正在楼下的青姐听到,赶忙跑了上来。
“先生,怎么啦?”青姐小心翼翼。
“照片撤了。”
贺瑾舟眉头紧拧的能夹死苍蝇,“所有程知鸢的照片,全部收起来。”
青姐抬头看了墙上的照片一眼,忙答应“是”。
贺瑾舟往主卧走。
刚进去,裤兜里的手机“嗡嗡——”震颤起来。
抹出来看到是许念禾打来的,他接通电话。
“阿舟,我……我肚子好痛,你能来陪陪我吗?”
手机里,许念禾的声音如游丝般,很虚弱。
贺瑾舟眉头轻拧,“我让人马上送你去医院。”
“不要!”
许念禾的声音一下子带上了哭腔,委屈至极,“阿舟,你知道的,我最不喜欢去医院。”
“好,我知道了,我现在过去。”贺瑾舟说完,挂断电话,又转身下楼。
……
一品澜庭。
程知鸢洗漱完躺上床后,习惯性的在睡觉之前拿过手机看一眼。
看看有没有什么重要的消息。
点开微信,通讯录里有一条新的好友申请。
居然是许念禾。
许念禾的微信头像是一个模糊的男人背影。
七彩斑斓的阳光上,男人身姿挺拔,矗立在阳光中。
镜头拉远,通过一个心形的手势,遥遥拍下男人矗立的身姿。
别人或许看不出那背影是谁,但程知鸢只需一眼就清楚。
那是贺瑾舟。
她通过了许念禾的好友申请。
立刻,许念禾十几分钟前才发的一条朋友圈动态出现在她的眼前。
一张照片,拍的同样是贺瑾舟的背影。
和她的头像不一样。
这次镜头拉的很近,贺瑾舟的背影拍的异常清晰。
照片中,贺瑾舟衬衫西裤,衬衫的袖子挽起来,露出一大白皙却截遒劲有力的小臂,身姿挺拔地正站在厨房的灶台前。
他头微微低着,显然正在干活。
许念禾配文:你是我唯一的神,每天被神明细心照料,是一个女人最幸福的事。
这配文加配图,感情是贺瑾舟在给许念禾做吃的。
从来五指不沾阳春水的贺家二少爷居然亲自下厨给许念禾做吃的。
程知鸢盯着手机屏幕,眼睛忽然有点儿泛酸。
果然,爱与不爱,一件极小的事情就能看得很清楚。
可为什么她要到现在才明白?
程知鸢闭了闭眼,放下手机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而后躺下睡觉。
……
翌日,贺瑾舟起床洗漱完去换衣服的时候,又下意识的去找程知鸢送他的那对星空袖扣。
他自然是找不到的。
他叫来了青姐。
“先生,您说的那对星空袖扣没找着,还有太太常戴的几件首饰也不见了。”
按照贺瑾舟的吩咐,青姐昨天找了半天,愣是没看到他说的那对星空袖扣。
她看了一眼贺瑾舟黑沉的脸色,小声又道,“那天东西都是姜秘书让人收拾的,或许她会知道。”
贺瑾舟额角青筋跳了跳,把姜媚叫到了家里。
“老板,您的袖扣和青姐说的那些首饰,那天我都没有看到过,如果不见了,会不会是……”
姜媚小心看着贺瑾舟,欲言又止。
“会不会是什么?”贺瑾舟沉声问。
“会不会是程小姐带走了?”姜媚回答。
贺瑾舟闻言,眼底暗芒,一闪而过。
下一秒,他嘴角意味难明地勾了一下,“是么,那就去找她要回来。”
……
一品澜庭38层的公寓里,程知鸢和裴言澈正在吃早餐。
裴言澈给程知鸢找的保姆其实就是他这几年来一直用的保姆。
以前保姆都是给他做早饭的,现在保姆改来照顾程知鸢,他也只好每天上门蹭早饭,顺便跟程知鸢聊一聊当天的公事。
就在两个人快要吃完早餐的时候,门铃忽然响了。
“这么一大早的,谁啊?”裴言澈好奇地问程知鸢。
毕竟程知鸢住到一品澜庭的事,没几个人知道。
程知鸢也很好奇。
保姆小跑着去开门。
当门拉开,保姆抬头看到门外站着的人时,一时有些愣住了。
程知鸢是江洲第一豪门贺家儿媳妇的事情,知道的人确实不多,但贺瑾舟的身份,别说整个江洲,那放在全国,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
“您……您是贺氏集团的贺总?”保姆愣了两秒,“请问您找谁啊?”
声音从玄关的位置飘进餐厅,程知鸢的眉头微不可见的蹙了一下。
裴言澈的反应则比她强烈多了,“哐当”一下推开椅子站起来,转身直接就往玄关箭步冲了过去。
程知鸢,“……”
……
当镜头一转,电视画面里清晰的跳出程知鸢和裴言澈无比亲密的咬耳朵画面时,贺瑾舟黑眸瞬间一沉。
画面里,裴言澈抬手掩唇凑在程知鸢的耳边说着什么,程知鸢则低敛着双眸,笑意盈盈,眉目如画,熠熠生辉。
两个人都丝毫没有注意到镜头对准了他们。
看直播的网友们认出裴言澈,瞬间就不淡定了。
「欸欸,刚刚我没眼花吧,我好像看到裴总在跟一个大美女窃窃私语。」
「没错,我也看到了,裴总身边的大美女好漂亮好温柔,那不会就是传说着的裴总的女朋友吧?」
「啊啊啊,裴总是我老公,他怎么可以有别的女人?不过,话说,裴总咬耳朵的美女真的好美呀,简直是神颜,我认输好啦。」
「裴总女朋友那么美,赶紧官宣吧,直接让你女朋友来代言悦美的产品!」
「如果用了悦美的产品可以变得像裴总的女朋友一样美,那花再多钱我也不心疼。」
……
弹幕忽然像飞雪一样,在屏幕上不断的出现,贺瑾舟的脸色迅速沉了下去。
这还没跟他离婚呢,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要跟裴言澈官宣。
想甩掉他跟裴言澈逍遥快活,简直做梦!
怒火不可抑制的吞没了理智,他拿过手机,翻出程知鸢的号码拨了过去。
发布会现场,程知鸢接过裴言澈拧开的水,刚喝一口,静音的手机在口袋里“嗡嗡”震动。
她把水还给裴言澈,拿出手机看了一眼,然后,果断摁下拒绝接听,又把手机塞回口袋。
但马上,手机就又在口袋重新震动起来。
程知鸢蹙眉,再次摸出手机。
“他找你干嘛?”裴言澈看一眼她手机问。
程知鸢摇头,站起来,“我出去接电话。”
裴言澈拉住她,“理他干嘛,万一又是来气你的呢。”
也就在这时,摄像机的镜头再次从两个人的身上扫过。
两个人都没有察觉。
程知鸢看着裴言澈,莞尔,轻声道,“万一他是答应跟我离婚呢!”
裴言澈,“……”
好吧!
他松手放程知鸢离开。
程知鸢出了发布会现场,找了个安静的地方才接通了电话。
“程知鸢,你能不能要点脸,我还没死呢!”
立即,贺瑾舟的怒吼声传来。
此刻的贺瑾舟坐在电视机前,刚刚电视画面里裴言澈拽着程知鸢的手腕不让她去接电话的场景,他看的一清二楚。
程知鸢只觉得贺瑾舟神经病,以前怎么没发现,贺瑾舟原来脾气这么差劲。
“贺总,你指的是哪件事?”她淡定问。
“哪件事?!”
贺瑾舟暴躁如雷,一字一句从齿缝中蹦出来,“程知鸢,你是不是巴不得让全国人民都看到,你和裴言澈有多么浓情蜜意不要脸?”
让全国人民看到……
程知鸢这才明白贺瑾舟发病的原因。
刚刚她注意到摄像机镜头朝着她和裴言澈的方向闪了过去,但没在意。
她轻笑一下,“贺总这么在意做什么,只要贺总签了离婚协议,那我跟贺总不就毫无关系了嘛。”
再说啦,除了贺家人和他们两个身边的人,知道她跟贺瑾舟关系的人还有几个?
“程知鸢!”贺瑾舟额角的太阳穴突突的跳,“离不离婚,我说了算,但凡你还在我的户口本上一天,你就得给我安分守己。”
“贺总,你最近是不是有点儿精神分裂?”程知鸢实在是不想再惯着他了。
“是,我是精神分裂,那也是因为你。”
程知鸢在医院住了三天。
回到家的时候,贺瑾舟的首席秘书姜媚正带着人,在给贺瑾舟收拾各种东西。
她只以为,贺瑾舟要去出差,并没有多问。
姜媚一共收拾了二十多个箱子,几乎只要是贺瑾舟的东西,全部都收了。
程知鸢终于觉得不对劲,正想问,姜媚率先开口,“程小姐,老板让我把这些年他送你的东西也全部清点一遍,包括但不限于珠宝首饰,包包衣物等,也统统一起带走。”
程知鸢看着姜媚,惊讶地张了张嘴,可最终所有想说的话都堵在喉咙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不用这么麻烦,这栋别墅里,除了我这个人,还有药房里的一切,其它全部都是贺瑾舟的,我走就可以了。”
三年前,她为了拿到三个亿救程氏,毅然放弃继续深造的机会,大学一毕业就嫁给了贺瑾舟做起了全职太太。
所以,她从来没有出去工作过,更没有赚过一分钱。
当然,这只是别人以为的,包括贺瑾舟。
“这个……”
姜媚显然没有料到程知鸢会这样说,一时反而不知道要怎么办了,愣了两秒才道,“这个我得请示老板。”
程知鸢强咽下所有的苦涩,冲着姜媚笑笑,娉娉袅袅起身,施施然往她的药房走去。
药房里有她最近研制出来的几样新品,已经试用过,效果惊人,一旦上市生产,价值巨大。
姜媚跟在贺瑾舟的身边多年,自认为很清楚程知鸢的情况,断定她是依靠贺瑾舟生存的菟丝花。
见她真的那么洒脱跑去药房开始收拾,姜媚赶忙给贺瑾舟打电话请示。
在公司办公室的贺瑾舟听完姜媚汇报的情况,居然一下怒火中烧,有些克制不住暴躁地吩咐,“那就让她滚,我倒要看看,她是不是真的那么有骨气。”
姜媚也觉得,程知鸢肯定就是虚张声势,目的不过就是想贺瑾舟心软不要对她那么狠心而已。
想想程知鸢一个无依无靠连爹妈都不知道躲去哪儿了的女人,离开了贺瑾舟这个丈夫,她能去哪?
可她想错了。
程知鸢在药房简单收拾好她最近研发的新品,然后就将东西搬上她常开的那辆车,准备离开。
过去快三年的时间里,虽然程知鸢每一天都在幻想,贺瑾舟会爱上自己,三年后,不会跟自己离婚。
可她也做足了第二手的准备,确保自己在被离婚的那一天,不要太狼狈。
“程小姐。”
就在程知鸢上车前,姜媚又过来拦住了她,对她皮笑肉不笑地道,“这辆车也是老板的资产,你不可以开走。”
“对哦!”
对贺瑾舟的绝情,程知鸢已经释然,无所谓地扬扬眉,“抱歉,忘了。”
她将东西又从车上抱下来,然后拨了个电话出去。
挂断电话,她问姜媚,“我身上的衣服鞋子,也是花贺瑾舟的钱买的,要脱下了吗?”
姜媚一脸虚情假意的笑笑,“程小姐想留下,也是可以的。”
她倒要看看,程知鸢到底多有骨气。
以前程知鸢还是程家大小姐。
可现在,程知鸢什么都不是,她凭什么配得上贺瑾舟这个江洲第一豪门的继承人。
她早就看程知鸢这朵菟丝花不爽了!
“好。”
程知鸢又去了三楼主卧,找了一套自己三年前的衣服。
姜媚亦步亦趋跟在她的身后,连她换衣服的时候也守在衣帽间门口没走开。
“程小姐,你没拿走其它的东西吧?”等程知鸢换完衣服出来的时候,她问。
“你要搜身吗?”程知鸢异常平静问。
姜媚又笑笑,“为了程小姐的清白,还是搜一搜吧。”
她说着,直接把手伸进了程知鸢外衣的口袋。
程知鸢闭眼,任由姜媚猖獗的将她身上里里外外都搜了一遍。
“好了,程小姐,你可以走了。”搜完,姜媚满意道。
程知鸢咽下所有的苦涩凌辱,下楼抱起自己仅有的那点儿东西,离开。
……
走出贺瑾舟的一号别墅后,程知鸢就找了个阴凉的地方坐了下来,等好友裴言澈来接她。
出院的时候,医生叮嘱她,接下来一周要尽量卧床休息,少走动。
孩子,她一定会保住。
但也绝不可能将她的孩子交给别人。
十九岁那年,零下三十多度的天气,她为了救贺瑾舟,跳进冰冷刺骨的河水里被冲走,足足过了一个小时后才被人救上来。
她原本就体质偏寒,那一次更是伤到了她根本,老中医都说,她以后想怀孕生子,很难。
这一次,上天居然这么神奇的赐给她两个孩子,她怎么可以让他们有事。
等了大概一刻钟的样子,裴言澈的车便一路风驰电掣的驶来,停在了她的面前。
“怎么回事?”
裴言澈下车,看到程知鸢脸色苍白,一身家居服脚上穿着拖鞋坐在路边草坪的大石头上,身边还放着个大纸箱,眉头一下子皱的死紧。
程知鸢扬扬眉,“被扫地出门了。”
裴言澈听着她的话,直接被震惊的愣在当场。
看着他的反应,程知鸢忍不住笑了下,“发什么愣啊,帮不帮忙?”
裴言澈看着她脸上云淡风轻的笑,却难受的像是心口的位置被什么重重锤了一下似的。
“贺瑾舟要跟你离婚,因为许念禾?”
前几天许念禾回国,贺瑾舟亲自去接机的事情闹的沸沸扬扬,谁还不知道啊!
“差不多吧。”
程知鸢没什么表情的回一句,然后站起来,要去抱放在地上的大纸箱。
裴言澈赶紧向前一步拉住她。
大概是他太急,没有注意力道,程知鸢被他拉的一个趔趄,直接朝他倒了过去。
裴言澈一惊,立即抱住了她。
不远处,一辆黑色库里南开了过来,后座上,贺瑾舟的视线透过车窗,将前面发生的一幕幕看的一清二楚。
霎那,他一张原本就刀削斧凿的俊脸就像是被冰冻住了般,冷峭异常。
很快,车子开过去,在程知鸢和裴言澈面前停下。
程知鸢堪堪站稳,从裴言澈的怀里退出来,就注意到身边停下来的库里南。
她掀眸看过去,面色说不出的平静。
库里南的后座车窗缓缓降下,露出贺瑾舟寒意森森线条凌厉的侧脸。
车里的贺瑾舟转头,两个人的目光便在空气中对上。
迎上他冷厉又阴翳的目光,程知鸢笑了笑,“怎么,贺总这么着急赶回来,是想确认我有没有带走属于你的一针一线?”
贺瑾舟目光沉沉地盯紧她,一声轻蔑十足的冷嗤,“程知鸢,你以为你这样做,我就能高看你一眼么?”
程知鸢轻笑,“贺总怎么看我,那是贺总自己的事,跟我无关。”
“是嘛!”贺瑾舟眯着她,几乎要咬碎了后牙槽,“那就把你肚子里的野种做掉,以后我们就再没关系。”
肚子里的野种?!
裴言澈一愣,看向程知鸢。
“野种?!”
程知鸢笑了,心口像是被钝刀子一点点割开,疼痛难耐,想开口反驳,居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因为痛,太痛了,她用尽所有力气才没有让眼泪往外涌,让自己看起来输的没有那么惨!
“每次碰你我都用了套,难道你觉得,我会蠢到当这个冤大头?”贺瑾舟反问。
这几天,他想了又想,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程知鸢会怀孕。
唯一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孩子不是他的。
“贺总,既然你都要跟知鸢离婚了,那知鸢肚子里怀的是谁的种,也就不劳你操心了,我在这里提前祝你和许念禾美美满满,幸福百年。”
裴言澈反应过来,挑衅十足的抬手揽住程知鸢的肩膀将她搂进怀里,祝福的话语也是真诚满满。
贺瑾舟凌厉的眼锋终于扫向裴言澈,菲薄的唇角冲他勾起一抹讽刺至极的弧度。
“怎么,我都用了快三年的东西,裴总居然这么不嫌弃。以前怎么没听说,裴总有收集二手货的癖好。”
东西……
二手货……
再一次,锋利的刀刃刺进了程知鸢的心口。
鲜血汩汩。
原来,她爱了整整十年,全心全意照顾了快三年的男人,一直把她当成一个东西来看待啊。
如今还成了个二手货。
看着贺瑾舟,程知鸢笑了,笑的比他还讽刺,双眼猩红。
“贺总,知鸢可是个宝……”
“师哥。”
程知鸢打断裴言澈想要维护自己的话,“别跟他废话了,我们走吧。”
裴言澈搂紧住她居然在轻颤的肩膀,看向她温柔应道,“好,我们走。”
脑子还在思索,犹豫,手指已经完全不听话的落下,回拨了过去。
手机那头的程知鸢还没醒。
她怀孕七周,已经明显出现了嗜睡的现象,以前根本不用闹钟,一到早上六点就会醒,但现在不会了,她一觉能睡到早上七八点。
睡的正香,手机在床头柜上“嗡嗡”震动起来。
她被吵醒,迷迷糊糊去摸过手机,接通电话。
“喂~”
另一头的贺瑾舟还怔怔的出神,乍然听到手机里传来的软糯娇柔,明显没有睡醒的声音,他浑身一个激灵,瞬间回过神来。
不可抑制的,一股熟悉的电流开始在身体里四处流窜,而后冲向某一处。
“喂,哪位?”
听不到声音,那头的程知鸢又迷迷糊糊开口。
“程知鸢,你找我什么事?”贺瑾舟克制着身体的冲动,紧绷着嗓音沉沉问。
声音传进程知鸢耳朵里,她朦胧的睡意瞬间飞走了一半。
睁开眼,她看一眼手机屏幕,这才确认手机那头的人是贺瑾舟。
“对,我找你。”
她睡意彻底没了,声音也跟着淡了下去,直接道,“许念禾要做子宫移植手机给你生孩子,那你清楚许念禾要移植的子宫是从哪儿来的吗?”
贺瑾舟眉宇倏的一拧,“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程知鸢声音淡淡,“就是随口问一句罢了,贺总如果感兴趣,可以自己去了解,如果许念禾的想法,原本就是贺总的意思,那贺总就当我什么也没有说。”
贺瑾舟察觉到不对劲,眯了眯眼追问,“程知鸢,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说了,贺总会信吗?”程知鸢轻轻笑了一下,没什么含义,“贺总还是自己去了解吧。”
“程知鸢,你最好不是故意诋毁禾儿,或者又在耍什么心机想害禾儿,否则,我饶不了你。”
贺瑾舟的声音冷了下去,带着浓浓的警告。
话落,他率先挂断了电话。
听着电话被挂断的“嘟嘟”声,程知鸢又轻笑一声,再没了任何的睡意。
如果,贺瑾舟强行袒护许念禾,非要摘了乔喜的子宫给许念禾做移植,那她要怎么做?
另一头,贺瑾舟挂断电话后,脸色就沉的有些可怕。
就凭程知鸢这种心思深沉又歹毒的女人,她有什么资格指责和质疑许念禾。
许念禾虽然从小在贫民窟中长大,父亲是个酒鬼,母亲残疾靠捡垃圾养活一家人,可她勇敢善良,努力上进,许念禾的人品,是程知鸢永远望尘莫及的。
虽然是这样认为,但贺瑾舟还是拨通了助理张池的电话。
“老板。”
“去查清楚,许念禾要做移植手术的子宫是从哪来的。”贺瑾舟吩咐。
手机那头的张池愣了一下,又马上点头,“是,老板。”
挂断电话,这些天缠绕在贺瑾舟心头的那股燥郁又抑制不住的升腾起。
程知鸢在他身边的时候,他从来没有为程知鸢的事有过一次的烦心。
怎么现在她按照协议离开自己了,他反而动不动就因为她的事情暴跳如雷。
贺瑾舟不理解。
他觉得,大概是习惯,毕竟快三年的时间,足够养成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依赖。
这也是程知鸢的高明之处。
三年来把他照顾的无微不至,就是想他依赖上她,离不开她,不跟她离婚。
可是她想错了。
他一定很快就会适应她离开的事实。
洗漱完穿戴整齐下楼的时候,青姐已经准备好了早餐,咖啡也煮好了。
可是贺瑾舟没有一丝想吃的冲动,连尝一口的欲望都没有。
他径直往外走。
“先生,您不吃早餐了吗?”青姐问。
贺瑾舟头也不回,吩咐,“按照程知鸢的厨艺,找个厨师回来。”
青姐被嫌弃,不但没有不高兴,反而松了口气,忙答应下来。
贺瑾舟出了门刚上车,手机又响了。
是许念禾打来的。
“阿舟。”接通电话,许念禾娇柔又兴奋的声音传来,“你吃早餐了吗?”
“什么事?”贺瑾舟面无表情问。
听出他声音好像不太高兴,许念禾立刻就有些蔫了,声音带上一丝委屈道,“阿舟,你忘了嘛,你答应陪着我做移植手术的。”
“嗯,没忘。”贺瑾舟眉宇微不可见的拧了下,“手术在什么时候,我让秘书把时间空出来。”
“今天下午两点。”许念禾的声音小心翼翼,又充满期待,“但今天上午我就要入院做检查,你能陪我一起吗?”
“上午?”贺瑾舟的眉头又拧了下,“几点?”
“10点,我去公司找你,可以吗?”许念禾的声音更加小心了。
贺瑾舟沉吟一瞬,“你直接去医院吧,我们在医院汇合。”
“嗯,那我在医院等你。”
贺瑾舟挂断电话,又想起程知鸢的话,有些烦躁的摁了摁眉心。
程知鸢的意思,是说许念禾做移植的子宫来路有问题。
下午就要做手术,子宫来路能有什么问题呢?
不过,在国内,器官移植都要等待数年的时间,甚至是等待数年也未必会轮到。
许念禾回国才多久,居然这么快就找到了合适的子宫做移植,这确实是有点儿蹊跷。
但他相信,以许念禾的为人,她肯定不会做伤害别人的事情。
按耐住烦躁的心绪,到了公司,贺瑾舟正打算把张池叫来问许念禾子宫移植的事情,张池自己率先来敲门。
“查到什么了?”贺瑾舟有些迫切地问。
“老板,许小姐的子宫移植手术安排在下午,不过,她用的是化名,不是她自己的身份信息,而且,子宫来路确实不合法。”张池谨慎回答。
贺瑾舟拧眉,眉眼凌厉,“怎么个不合法?”
张池低下头,“子宫是许小姐花80万,从一个活人身上买的,但对方并不愿意卖,而是被家人逼迫的,现在,那个卖子宫的女人已经跑路了,她家人根本找不到人,想必许小姐下午的移植手术会取消。”
花钱从活人身上买子宫!!!对方还是被逼的!!!
听着张池的话,肉眼可见的,贺瑾舟的脸色沉下去。
“你查的东西都属实?”他问。
也就在他话音落下的时候,手机响了,是许念禾打过来的。
张池正要回答,贺瑾舟扬手制止他,拿过手机接通了电话。
“阿舟,移植手术的事出了点问题,可能得暂时取消了。”
许念禾娇软的声音带着歉疚,“对不起啊,差点害你白跑。”
贺瑾舟沉着脸,低醇的嗓音喜欢难辩地问,“出了什么问题?”
“就主刀医突然生病了,手术得改期。”许念禾提前编好了理由。
“活体摘下来的器官保存的时间有限,既然主刀医生病了,那岂不是之后安排手术,得重新寻找供体?”
贺瑾舟顿了一瞬,而后又意味难明来一句,“供体可不是那么容易找的。”
许念禾显然没料到贺瑾舟会说这些,慌了一瞬,又忙道,“是呀,供体真的很难找,我只能等了。”
“阿舟,你不会怪我吧?”她小心翼翼又问。
“怎么会。”
“阿舟,中午我可以去找你吃午饭吗?”许念禾又问。
“今天很忙,改天吧。”贺瑾舟拒绝道。
“好,那你先忙,我不打扰你了。”许念禾懂事地挂断电话。
“老板,我刚刚跟您说的情况,都属实,移植的主刀医生并没有生病,他应该是怕事情闹大,影响到自己的职业生涯,所以我们的人一逼问,他就交待了实情,并且拒绝再给许小姐安排手术。”张池说。
贺瑾舟脸色铁沉,“卖子宫的女人逃去哪了,把她找出来。”
“是,老板。”
“慢着。”
张池转身正要去办事,却又被贺瑾舟叫住。
他停下,又转回身,然后听到贺瑾舟说,“不用了,你下去吧。”
贺瑾舟已经猜到,卖子宫的女人现在在哪了。
肯定在程知鸢那儿。
程知鸢真是好心思,害得许念禾没了孩子又失去子宫,现在,连许念禾想做子宫移植她都要想方设法的阻止。
张池虽然不清楚自家老板的心思为什么转变的那么快,但也没多问,点头应一声“是”,恭敬地退了出去。
张池一走,贺瑾舟就拨通了程知鸢的电话。
电话响了五声被接通,他怒意腾腾,劈头盖脸就质问道,“程知鸢,你怎么就这么有心机,差点害得禾儿命丧黄泉还不够,现在,她只不过是想做回一个完整的女人,你还要想方设法的阻止,你怎么就歹毒!”
手机那头的程知鸢刚刚因为妊娠反应,跑去洗手间吐完出来,因为吐的太厉害,她这会儿人还有点儿恍惚。
乍然被贺瑾舟质问,她人懵了一瞬,反应过来就忍不住笑了。
刚才吐的太厉害,眼泪都吐出来了,眼尾还残存着一抹嫣红。
不知道是刚才的那股恶心劲儿没过,还是别的什么,她眼里居然又氤氲起一层薄薄的水汽来。
“贺瑾舟,买卖器官,那是犯法!”她一字一句告诉他。
“呵!”贺瑾舟冷笑,“愿买愿卖,你告诉我犯法?那我问你,你为了三个亿跟我签下协议,卖身给我三年,是不是也是犯法?”
“不,我那不是犯法。”程知鸢闭了闭眼,“我那是犯贱!”
“对,你贱,程知鸢,我没见过比你更贱更狠毒的女人!”
贺瑾舟几乎是咬牙切齿,额角青筋突突直跳,“从现在开始,你要是再敢插手我和禾儿之间的事,我饶不了你。”
说完,他又直接撩了电话。
程知鸢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嘟嘟”声,眼泪忽然就滑了下来。
这一刻,从未有过的愤怒甚至是怨恨在心里慢慢升了起来。
贺瑾舟,她不过就是爱他而已,他凭什么仗着她对他的爱,这样肆意羞辱践踏她?
难道她的心不是肉长的,难道她不会疼么?
“知鸢,怎么啦?”裴言澈进来,发现她的不对劲,慌忙问道。
程知鸢红着眼,扭头看向裴言澈,“师哥,把乔喜在我这儿的消息放给许念禾,让她来找我。”
……
“告诉她干嘛,让她去做手脚害你?”裴言澈—时困惑。
“对,我就怕她不做手脚。”程知鸢点头。
“所以,你的意思是……”裴言澈大概猜到了她的意图。
“让许念禾在鉴定上做手脚,让贺家人特别是贺瑾舟以为,我肚子里的孩子就是‘野种’。”程知鸢说,态度坚定。
裴言澈拧眉,“万—,我说是万—许念禾改性了,不在鉴定上做这个手脚呢?”
“不会。”程知鸢很肯定,“她要是知道了,—定会在鉴定上做手脚的。”
“万—她改性了,不是还有你嘛。”她笑着又说。
裴言澈当即懂了,“反正不管怎么样,鉴定的结果,孩子必须不能是贺瑾舟的。”
“对。”
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尽快摆脱贺瑾舟,还能平安保住孩子。
两人聊了将近—个小时后,苏星觅终于到了。
倒不是她迟到,是程知鸢和裴言澈太早到。
终于拿到三亿投资,成立自己的影视公司,拍自己想拍的电影,不要再被任何人指手画脚,苏星觅原本应该很高兴的。
不过,程知鸢却并没有在她的眼底看到多少的兴奋之意。
“星星,这三个亿,是谁给你投的啊?”程知鸢问。
三个亿对程知鸢来说,简直九牛—毛,她很想给苏星觅投,但苏星觅不愿意,她也就尊重她的意思。
但现在看来,苏星觅这三个亿的投资,拿的并不舒心。
“鹿闻笙。”苏星觅喝了口茶,咧着嘴笑嘻嘻答。
“鹿闻笙!”裴言澈当即叫起来,“你怎么找他投资?”
鹿家是江洲除了贺家的第二豪门,鹿家的麓林集团也是在江洲排名第二的大企业,鹿闻笙是麓林集团的太子爷,财富能力和相貌方面,自然是不用说的。
但鹿闻笙这个人不怎么样,挺风流的,手段狠,玩的花,而且已经有了个六岁大的儿子。
外界至今都不知道,他儿子的亲妈是谁。
苏星觅冲着两位好友咧嘴—笑,看着挺没心没肺的,实则全是装的。
“我跟他签了份对赌协议。”她淡淡说。
“协议内容是什么?”程知鸢蹙眉问,瞬间想到了她和贺瑾舟婚前签的那份协议。
苏星觅继续端着茶杯喝茶,貌似毫不在意道,“他给我三个亿,我做她三年名义上的老婆,给他儿子当妈,三年后,如果我赢了,就可以恢复自由身,随时可以跟他离婚。”
“那你要是没赌赢呢?”裴言澈急切问。
程知鸢也微微蹙着眉头望着她,等待着她的回答。
她们两个还真不愧是好姐妹,第—段婚姻的形式都那么相似。
都是为了三个亿,签下三年的时间。
只不过,她—开始就注定是输,而苏星觅则不—样。
不管输的代价是什么,她都不会让这位唯—的好姐妹输。
既然苏星觅不接受她的投资,那她能做的,就是保证苏星觅跟鹿闻笙的对赌协议,—定会赢。
苏星觅看—眼他们两个,仍旧笑的没心没肺,“输了就连本带利的把钱还给他呗。”
“靠!我觉得这是个坑,好大—个坑。”裴言澈有点恼火,“你要真赌输了,那三年岂不是白搭进去给姓鹿的了?”
“放心!”苏星觅—脸无所谓的表情,“他说了,除了做他名义上的老婆,给他儿子当妈,其它的事情,他不会勉强我。”
她咧着嘴笑嘻嘻,“再说啦,想睡鹿闻笙的女人多的去了,他要是免费给我睡,我肯定不亏啊。”
苏星觅可不是个死板保守的女人,从来没有要把第—次留给自己丈夫或者真爱的糟粕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