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傅倾禾傅倾棠的其他类型小说《完结版小说主母逆袭录by傅倾禾傅倾棠》,由网络作家“翊君”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夸夸其谈的伙计,倏地眯起了眼睛。他不大确定地瞟了傅倾禾两眼,眸中的谈性一点点消散,面上不见了刚才的殷勤。“问东问西,您该不会消遣我吧!”“你这自卖自夸的模样,该不会没人采购吧!”“……”伙计作为十里八乡的老阴影人,没有想到居然被人反将一军,脸色瞬间不好看。“夫人了莫要砸本店的招牌,前一段时间文昌伯府可采购了一大批,那可都是现银。”“是否有可靠的匠人推荐?”“您这可就问对人了,文昌伯府的匠人还是我介绍的,那手艺没得说。”“先按照两进院落的用量准备。”“至于匠人,我要文昌伯府的原班人马,但凡有一点变动,那这生意便没有必要继续。”听到两进的院落,伙计拧着的眉头终于舒展。“明天一早,命人送到镇南侯府,届时会有人和你对接。”傅倾禾说完,便离开...
夸夸其谈的伙计,倏地眯起了眼睛。
他不大确定地瞟了傅倾禾两眼,眸中的谈性一点点消散,面上不见了刚才的殷勤。
“问东问西,您该不会消遣我吧!”
“你这自卖自夸的模样,该不会没人采购吧!”
“……”
伙计作为十里八乡的老阴影人,没有想到居然被人反将一军,脸色瞬间不好看。
“夫人了莫要砸本店的招牌,前一段时间文昌伯府可采购了一大批,那可都是现银。”
“是否有可靠的匠人推荐?”
“您这可就问对人了,文昌伯府的匠人还是我介绍的,那手艺没得说。”
“先按照两进院落的用量准备。”
“至于匠人,我要文昌伯府的原班人马,但凡有一点变动,那这生意便没有必要继续。”
听到两进的院落,伙计拧着的眉头终于舒展。
“明天一早,命人送到镇南侯府,届时会有人和你对接。”
傅倾禾说完,便离开了织屏阁。
压根没有看到,伙计那愣在原地的表情,也没有看到他额头渗出的冷汗。
——他刚才似乎做了了不得事情,怼了镇南侯府的人。
傅倾禾不知伙计内心的狂风暴雨。
因为,她刚走出纸屏阁不远,便看到宴辞在一行人的簇拥下走了过来。
狭面相遇,二人好似陌生人一般。
擦肩而过的那一瞬,内心亦是没有丁点波澜。
倒是一旁的公子哥,瞧着傅倾禾远去的身影,一双斜挑的桃花眼带着浓浓的趣味。
“惊鸿一瞥倾城色,擦肩而过芳香留,我瞧刚才那位姑娘,定然是一位美人。”
宴辞冷冷地扫了一眼发小,盯着他的眸子端详了良久,不咸不淡地挤兑了一句。
“你眼睛瘸了,没看到她梳得是妇人发髻?”
“你这就狭隘了,妇人发髻就不能唤姑娘了?在我的心中,所有的美人都是姑娘。”
“当心死在女人身上。”
“……宴小三,你今天是不是被疯狗咬了,怎么逮着谁都是一阵猛怼?我可没吃你家的米。”
桃花眼公子,觉得自己的人格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宴辞懒得搭理他,掏出手中的银票拍到他的胸口上,然后朝着傅倾禾的方向追去。
桃花眼公子握着手中的银票,站在街道上满是凌乱。
“你们说……他是不是被驴踢坏了脑子?刚才不是说好,一起去抱月楼的吗?”
其余几人可不敢如他一般埋汰宴辞,只是抿着唇角傻笑。
好在,他的气性来的快去的也快,特别是手握银票的舒爽感,简直无与伦比的快乐。
“走……没了他,爷还不能乐呵了?”
几个人说说笑笑地朝抱月楼而去。
宴辞淡出他们地视线后,便加紧脚步,追上了镇南侯府的马车,正好看到一旁立着的傅倾禾。
“你怎么出府了?”
“办点事情。”
“多大的事情,还需要你亲自跑一趟?”
“去了一趟牙市,然后又去织屏阁选了纱纸,准备拾掇一下院落。”
傅倾禾斜眼看了宴辞一眼,脸上的笑意逐渐浓郁。
“世子爷不在府中怜香惜玉,这是准备学那些浪荡子的模样,寻花问柳?”
“……”
宴辞没有想到,傅倾禾居然猜中了几人的去向,神色间沾染了几分不自在。
只是,他素来是一个嘴硬的。
“不过是喝酒罢了,难道不可以?”
“可以!”
酒色便是刮骨刀,他若是早早掏空了身子,她的日子指不定更好过。
傅倾禾从未指望过,这个男人能为她撑起一片天。
“世子爷既然另有去处,我便不叨扰了。”
她说完率先上了马车,岂料宴辞尾随而来,坐在了她不远的位置。
眸光,若有若无地落在她身上。
“……”
傅倾禾满肚子的不乐意,却也不好发作,只能咬着牙根,莫要让自己当场发作。
“你准备培养自己的人手?”
或许是气氛过于沉闷的缘故,宴辞淡淡地问了一句。
“嗯。”
“看来,文昌伯府确实不能成为你的助力。”
宴辞只是感慨了一句。
可在傅倾禾听来,却带着浓浓的讽刺,讽刺她无根可依,无枝可傍。
“青雅轩我可以交给你管理,但是莫要让文昌伯府的人插手,否则那钥匙早早交回来为好。”
“夫君,似乎很看不上文昌伯府。”
“你们傅家,有什么值得我看上?”
虽然话语扎心,可傅倾禾内心却也赞同。
她的父亲一辈子醉心诗情画意,也就那张貌比潘安的脸,换得自己的嫡母下嫁。
否则。
他这三世而斩的伯爵,如何攀得上顾氏这棵擎天大树?
至于自己的两位嫡兄,似乎完美继承了父亲的长处,也发扬了他的短处。
都不是读书科举的种子。
要不是,文昌伯府的后宅还算干净,她有时候都会担心,自己的嫡母会不会彻底黑化——拉着所有人陪葬。
京城的权贵提及文昌伯府时,都会有意无意地说一句。
“傅家啊!那是老天爷赏饭吃,一般人真心比不得!这伯爵之位,不就是用皮囊换来的?”
也不怪权贵们冷嘲热讽。
傅家之所以能迈进权贵的圈子,确实要感谢那位帝宠半生的姑祖母,是她为傅家争来了爵位。
“夫君之当初所以迎娶我,应当是乘势而为吧!”
“……你知道什么?”
宴辞的眼睛瞬间危险起来。
他当初明知道被人算计,可还是捏着鼻子迎娶傅倾禾,就是想彻底断了顾家的心思。
相比较傅倾棠那个嫡亲的外孙女。
傅倾禾与顾家的关系,显然要弱的多。
“我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一些事情。”
上一世的遭遇以及兰氏若有若无的提点,都在说明一件事情,镇南侯府不愿意卷入夺嫡的纷争。
“顾家显然已经卷入了夺嫡之争,现在恐怕一门心思想要拉侯府入伙。”
“只是镇南侯府作为累世簪缨,显然不需要偏向任何一方,因为不管谁当了皇帝,都无法撼动镇南侯府的地位。”
所以。
当初换婚之所以那般顺利,恐怕不仅仅是傅倾棠插手,更有镇南侯府的推波助澜。
“我想问世子爷,镇南侯府可插手了换婚之事?”
他那嫡亲的弟弟,选择科举入仕的那一刻,镇南侯府的爵位便与他彻底无缘。
武勋世家的家主,不可能是文人。
“您若是有选择,还能容得下我这般胡闹?”
父子二人,平时的关系算得上缓和。
可只要提及当年,那么便是一笔扯不清的烂账,心里面都窝着火气。
“所以,您还是认命吧!”
宴辞转身离开的时候,朝他挥了挥手,丝毫不在意,镇南侯恨不得戳死他的眼神。
抵达兰氏的荣华棠时,后者正躺在榻上假寐。
或许是听到了脚步声,她惫懒地掀开眼帘,指了指不远处的杌凳。
“事情查得如何了?”
宴辞本不想在她的屋内久待,可看到兰氏浑身疲惫,终究还是坐了下来。
“应该和顾家有关系。”
虽然沈悬对此三缄其口,可通过蛛丝马迹还是发现了一些端倪,和顾家脱不开干系。
兰氏的眸色瞬间爆出利芒,眼神死死地盯着宴辞。
“逮住人了吗?”
“顾家的一个丫头,已经死了。”
死无对证,素来是世家大族的拿手把戏,这线索到这里算是断了。
“是为了沈家那小子?”
“……应该是。”
顾家曾有意向府上提亲,却都被自己的母亲一一否决,明显是想要曲线救国。
“那小子是什么玩意,也配染指我闺女?”
比自己的儿子还不是东西的烂萝卜,居然敢肖想她那水灵灵的娇宝贝。
当她是死人?
“沈悬也没那意思,否则跳水救人的便是他。”
虽然有些时候,沈悬确实不是玩意儿,可作为自己为数不多的好友,他还是辩解了一句。
“咋的,他还嫌弃清漓?”
兰氏听到宴辞的解释,更加生气了。
一个自甘堕落的倒霉玩意儿,居然敢嫌弃自己的闺女,他是觉得自己命长?
宴辞:“……”
他算是瞧出来了,但凡涉及到六妹妹,他这母亲是没有丁点理智可言。
“你刚才,碰到那老东西了?”
“嗯。”
“可是找你出气了?”
“不敢碰您,可不是逮着我欺负?”宴辞斜了她一眼,“他终究是一家之主,您也悠着点。”
自打是十五年前,柳姨娘进门起。
原本琴瑟和谐的神仙眷侣,终究成了如今这相看两厌后宅的宿敌。
“您若是继续肆无忌惮,他指不定,还能给我整出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来。”
“他能生吗?”
兰氏轻嗤不已。
宴程之这一辈子最大胆的一次,便是瞒着她纳了柳姨娘,并且护着她生下了龙凤胎。
后来,他便再也生不出子嗣。
闻言,宴辞薄唇紧抿。
他父亲的妾室不少,可除了柳姨娘诞下一对龙凤胎之外,旁的人并无子女傍身。
看来,自己的母亲出力不少。
“今天,他用五弟威胁我了。”
兰氏的眸子紧了又紧,手指搭在床沿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动,神色极其晦涩难懂。
沉默了半晌,这才开口。
“放心,你五弟不会成为你的掣肘。”
“母亲,难道一点想法都没有?要知道,他为人纯孝,可比我这个逆子强的多。”
“况且,您不也有过这样的想法吗?”
宴辞有时候懒散,有时候冷淡,有时候暴戾……唯有知根知底的人才清楚,那不过是表象。
他这个人,天生一副冷心肠。
能走进他心里的人少之又少。
就算是他的父母,只要抛弃过他一次,那么便会成为他的一生之敌。
“你那个时候生死未卜,我……”
他八岁的时候坠湖,昏迷了好些天,她也是口不择言,才说出了另立世子的话。
却被他牢记了这么多年。
“那个时候确实不得已而为之,那么后来呢?你为五弟安排了一条康庄大道。”
演武堂的教头是最好的,兵法教习是最好的。
只是她终究是棋差一招,不管她如何的投喂,他的五弟都兴致缺缺。
反倒是对诗词歌赋感兴趣。
“我……”
兰氏本想解释,可却发现不管如何解释,都无法否定,她确实动过这样的心思。
因为,她在长子的眼中看不到感情!
一个没有七情六欲的人掌握了侯府,她无法确定侯府未来的走向。
“夜深了,您早早歇息吧!”
宴辞离开荣华棠的时候,已经将近子时。
他本想回到青雅轩洗一洗身上的晦气,脑中却跳出傅倾禾湿漉漉的模样。
三步并作两步,转了方向。
因为今晚的事情,傅倾禾久久未能入睡。所以,窗柩被打开的那一瞬,她本能的望去。
却见,放着正门不走的宴辞灵猫似的跳了进来。
“你干什么?”
看见帘子后面探出来的脑袋,原本轻手轻脚的宴辞,身形顿了片刻。
只是他的反应极其迅猛,斜着眼睛睨了她一眼,先发制人。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
“……这是我的屋子,我什么时候睡觉,合着还要向您报备?”
“整个镇南侯府都是我的。”
宴辞脸色不大好。
这一晚上,已经有好几个人要分他的侯府了。
他到底怎么做,才能让这些人乖乖听话?
瞧着宴辞愈发凉薄的眸色,傅倾禾心里发毛,像是被什么坏东西盯上了一般。
“世子爷深夜前来,所为何事?”
“侯府都是我的。”
傅倾禾:“……”
虽然知道他想要表达的意思,但是能不能换一个说辞?整得像弱智一般!
“那么,尊贵的世子爷,可需要妾身给您暖床?”
宴辞上上下下端详着傅倾禾。
灯光笼罩下的身段凹凸有致,月白色的薄纱如梦似幻,像极了话本中吃人不吐骨头的妖精。
“你的水性怎么会那么好?”
他迎娶傅倾禾过门前,将她的成长轨迹翻了一个底朝天,按理说绝对是一个旱鸭子。
傅倾禾倒是没有想到,宴辞的脑洞如此清奇。
——居然,怀疑到她的身上。
“老天爷赏的天赋,您有意见?”
傅倾禾裹了裹身上的薄纱,似笑非笑地望着宴辞,眸中夹杂了几许不怀好意。
“我倒是忘记了,您貌似没有这天赋。”
宴辞无意和她掰扯。
不管傅倾禾救人的动机是什么,她确实将清漓捞了出来,所以镇南侯府得承这份情。
至于水性。
或许正如她所说,是老天爷赏赐的天赋。
毕竟,她的画技同样不俗!
“你既然擅长绘画,那么南街的丹青坊便划到你的名下,也算物尽其用。”
傅倾禾神色微怔,显然没想到宴辞是来送礼的。
虽然说,她跳湖救人的时候没有那么多想法,可禁不住兰氏和宴辞的橄榄枝太粗壮啊!
整得,她都开始怀疑。
她今晚之所以毫不犹豫地跳湖救人,就是为了抱住二人的大粗腿!
想到独属于自己的丹青坊,她的骨气瞬间被打磨干净,心思也开始活络。
“既然如此,多谢世子爷了。”
“……你难道,就不客套一下?”
宴辞虽然想要表达一下感谢,可傅倾禾这态度也太市侩了吧!一点矜持都没有?
听着他的反问,傅倾禾眉眼微眯。
刚才还一副财大气粗的模样,这一晃眼的功夫便后悔了吗?这可不符合他‘腰缠万贯’的气质。
兰氏谈及宴辞,眉眼尚有余温。
可但凡提及越瑶,便像是炸毛的老虎,恨不得将人一口吞了,失了侯夫人的气度。
“我当年只是让她去照顾辞哥儿,她倒是不要脸的紧,直接将人照顾到床上去了。”
老嬷嬷眼看她要继续发飙,一边为她斟茶倒水一边劝慰。
“这都是过去的事了,可莫要因为此事影,响到您与世子爷的母子情分。”
“母子情分?”
兰氏喃喃自语,双手因为用力的缘故青筋遍布。
“只要那小蹄子还在侯府晃荡,我们这母子情分便会越来越寡淡。”
她不喜欢越瑶。
当初看她可怜,这才将她从牙市买回来;看她聪慧,才让她去照顾自己的长子。
可她是如何回报自己的?直接钻进了辞哥儿的被子。
“让人留意傅倾禾,若是一个聪明的,我不介意扶她一把,免得让外人看了笑话。”
傅倾禾尚且不知,自己被兰氏盯上。
目送宴辞离开后,便将注意力放在陪嫁身上。
平心而论,她的嫡母对她不坏。
从未让她缺衣少食,也从不曾对她疾言厉色,准备的嫁妆虽然不多却也不少。
唯一不好的,便是给了她一些各怀鬼胎的陪嫁。
“新婚第二天,我本不该在这里给你们立规矩。”
她说话的时候。
眸光,不紧不慢地落在陪嫁身上,瞧众人神色各异,这才继续开口:
“只是,你们既然成了我的陪嫁,那么就要明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
闻弦音而知雅意。
对上傅倾禾的敲打,众人倒也没有装傻充愣,反而甚是积极的表态。
傅倾禾自是不信这些说辞,只是她身边尚无可用之人,倒也没有较真。
“杜嬷嬷跟随母亲多年,深谙内宅琐事,昨晚可打听到有用的消息?”
如今。
她既然已经堕入镇南侯府这泥坑,就得丈量泥坑的深度与宽度,免得被人算计。
杜嬷嬷年近五十,瞧上去极其精明。
因着傅倾禾的问话,她耷拉的眼皮忍不住乱跳。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这位沉默寡言的二姑娘,似乎变得不太一样了。
“二姑娘,侯府盘根错节,一个晚上可打听不到有用的消息。”
“哦……杜嬷嬷若是觉得侯府庙小,我也可以将你送回文昌伯府,毕竟你的身契还在母亲手里。”
听着她寡淡的声音,杜嬷嬷心头微沉。
——按理说。
她们这些人的身契,应该直接给二姑娘,可夫人显然有别的考量,这才将众人的身契紧攥不放。
如今,倒是成了二姑娘发难的借口。
——只是,她不能被赶回文昌伯府。
“二姑娘,我们刚到侯府,不宜肆无忌惮的行事,打探消息的事情还需延缓……”
杜嬷嬷还想解释事情的困难,却被傅倾禾挥手打断,声音不紧不慢。
“三朝回门前,我要知道镇南侯府的情况,否则嬷嬷便留在文昌伯府替我尽孝吧!”
其实。
傅倾禾本不需要派人去打探消息,毕竟很多事情她了如指掌。
只是,她想让她们明白一个道理——她身边不养闲人!
事实证明,压力才是最好的动力,或许是她夹枪带棒的话起了作用。
第二天,刚入夜。
杜嬷嬷便将镇南侯府的情况一一告知,甚至还夹杂了一些小道消息。
镇南侯府枝繁叶茂,人口甚多。
老侯爷虽然不惑之年便血洒疆场,却是一个克妻的主,先后迎娶两任妻子都先他而去。
侯府如今的老夫人,是他第三任妻子。
三任妻子,身份虽有侧重,可都是三书六礼、明媒正娶,所以子嗣们都占着一个‘嫡’字。
更致命的是,老侯爷庶出子女更多。
这一代镇南侯,写入族谱序齿的兄弟便有八个。
八房子女熙熙攘攘,性情也各有不同——人口庞杂,纷争极大。
傅倾禾听闻此事,也忍不住揉了揉眉心。
上一世。
她还曾私下抱怨时家情况复杂,可和镇南侯府比起来,简直就是九牛一毛。
“别的暂且不提,世子爷那位通房的消息可打探到了?”
其实,她上一世也从旁人口中听闻不少,可道听途说终究比不得亲眼所见。
只是,现在不是见面的最佳时机!
“侯府的人都唤她越姑娘,因为世子爷尤为看重,所以平时住在世子的青雅轩,老奴也打探不到。”
或许是沉默来得过于突然,杜嬷嬷忍不住为自己找补:“据说,是一个老实本分的。”
听到‘老实本分’四个字,傅倾禾的眼皮子掀了几掀。
越瑶若是老实本分的主,那傅倾棠便不会被其逼其得毫无还手之力,枯萎至死。
只是,现在却不是刨根究底的时候。
最紧迫的是三朝回门,查一查自己为何会爬上宴辞的床,探一探傅倾棠的底儿。
——否则,如鲠在喉、寝食难安!
回门那一日,天晴气朗。
宴辞来寻她的时候兴致不高,从始至终都臭着一张脸,可傅倾禾却不以为意。
甚至,还极其贴心地叮嘱身边的杜嬷嬷。
“世子爷最近肝火旺盛,劳烦你给伯府传个信儿,准备吃食时清淡一些。”
宴辞一张英挺的脸颊,好似僵在了当场,憋了好久才狠狠扔下四个字。
“狐假虎威!”
傅倾禾并不在乎他的嘲讽,脸色甚至没有丁点变化。
这让宴辞觉得。自己的拳头砸到了棉花上。
或许是心里不痛快的缘故,他上了马车便开始假寐。
瞧着他这爱搭不理的架势,傅倾禾掀开帘子,自顾自地望着人来人往的街道。
多少年了,她似乎又嗅到了自由的味道。
只是马车刚拐了一条街,便被追来的小厮气喘吁吁地拦住去路,声音里夹杂着浓浓的不安。
“世子爷,越姑娘被烫伤了!”
原本假寐的宴辞猛地掀开帘子,二话不说跳下马车,麻溜地接过小厮递来的马缰绳。
他翻身上马的那一瞬,正好瞥到傅倾禾的眼神。
——无喜无悲,好似佛陀一般不含丁点情绪。
可不知为何,宴辞却感觉到骨子里的冰凉。
手中没有沾过血的人,绝对做不到如此的淡漠,这样的眼神不应该出现在闺阁女子身上。
一瞬间,他像是被钉在了马背上,甚至不自主地解释:
“瑶儿被热水烫伤,我先回府一趟;她若是没有大碍,我便赶去文昌伯府!”
“他喝醉了。”
“这不是借口。”
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他相信凭着她的心思,定然也发现了那日的真相。
既然做错了事,总归要付出代价!
他当日之所以答应越瑶,不再追究越焘贪墨的罪行,便是因为他准备将事情做得更绝罢了。
“世子爷,您很在意她?”
“她既然进了镇南侯府的大门,那就是镇南侯府的人,容不得旁人欺辱。”
“若是有一天,奴婢也被欺辱,世子爷可会为奴婢讨一个公道?”
“会!”
这是他欠她的。
十年前,十四岁的越瑶用命护住了他,将他从冰冷的湖底捞出来。
从那一刻起,他便发誓。
——这一辈子,没人能欺辱她!
“奴婢希望,世子爷能一直记着今天的话。”
越瑶转身的那一刻,惨白的面容只剩下阴沉。
她赌上了自己的命,用了十年的时间,才以‘瑶姐姐’的身份,走进宴辞的心房。
是她,寒冬腊月,将他从冰湖里捞出来,保住了他的一双腿,吊住了他的命。
避免了镇南侯府的世子之争。
傅倾禾,她凭什么隔空摘桃?
“嫁给时安远不好吗?为什么偏偏要嫁给宴辞,打乱我所有的计划?”
越瑶修长的指甲,狠狠嵌入掌心,心里面不断地叫嚣。
“重生的那一刻,我便曾暗暗发誓,谁若是挡了我的道,我便让谁死。”
“傅倾禾,我本不想让你死的,可你偏偏自己找死。”
她曾是这深宅大院,唯一向自己伸出过双手的人,可也正是因为她,衬托的自己愈发像是阴沟里的老鼠。
“我给过你机会,是你不懂珍惜。”
她费尽心思,抹去傅倾禾伯府嫡女的证据,费尽心思促成她和时安远的姻缘。
可是,事情为何会脱离她的控制?
傅倾棠,若是按照她的计划嫁进侯府。
那么,自己可以一步步架空她的世子夫人的身份,然后文昌伯府覆灭后取而代之。
可偏偏嫁进来的是傅倾禾。
倒不是说傅倾禾有多聪明,而是因为傅倾禾才是宴辞命定的发妻,她代表的是变数。
“你嫁给宴辞又如何?最终还不是要被那些人赐死,然后害得宴辞变得人不人、鬼不鬼?”
“我本以为,你和他不见面才是最好的安排,可你偏偏闯了进来。”
望着越瑶离去的背影,宴辞忽然变得心烦气躁。
他本想去演武场,平复一下心绪,可不知怎么的,却走到了傅倾禾的院落。
正好看到她对着一张请柬傻笑。
“谁的请柬,怎么这么开心?”
“安宁郡主的。”
“……你和她有交集?”
一个是宗室贵女,一个是伯府庶女,就算有交集,感情应当也不会太深才是。
及笄礼,为何会给她发请帖?
“原本是没有的,可嫁给你之后有了。”
宴辞的脸,瞬间黑的和锅底灰一般。
京城有不少暴力衙门,可这些衙门却管不住女人们的碎嘴,逮着谁都能编写一个话本子。
“别听那些无中生有的事情,将脑子整坏了。”
“是吗?”
傅倾禾亮晶晶的眼眸,盛满了促狭的笑意。
她在闺中的时候,便曾听说过宴辞的风流韵事。
一是那位被其金屋藏娇的越瑶姑娘,二则是这位娇憨明媚的安宁郡主。
更何况,她还有上一世的记忆。
上一世,这位安宁郡主对谁都是客客气气的,可唯独对待傅倾棠和越瑶,横挑鼻子竖挑眼。
明眼人都瞧得出,这是记恨上了。
至于原委,就算闭着眼睛都能猜得出,定然和宴辞有着莫大的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