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韩子毅龙椿的其他类型小说《韩子毅龙椿的小说以为嫁给真爱,结果他让我替他杀人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八字过硬”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伸出满是油腻的手指头,直直对着朗霆的眉心一戳。“还好不好好给阿姐办事?”朗霆对着龙椿开朗的笑颜,傻傻一点头。“好好办的”龙椿哼笑了一声,又接过小丫头送进来的热毛巾擦了手,这才三个人一起坐下吃饭。至此,龙椿今天的气就算是消了,消了气的龙椿,态度自然就和蔼了起来。她回味了一下刚才吃的那个包子,一边往嘴里扒米饭一边说道。“今儿这个包子挺好的,跟大师傅说,以后就这个做法”小柳儿一点头,夹起一片盐煎肉搁在了龙椿碗里,又接着给朗霆夹了一片,说。“嗯,晓得了阿姐,朗哥你吃这个,这个是小猪仔肉”龙椿对着朗霆一乐:“刚那包子皮儿怎么样?我尝着里头像是带汤呢”朗霆没心没肺的一咂么嘴。“好像是吧,刚塞太快了,我没尝出来呢,说不定带汤的都让麻花儿吃了”龙...
她伸出满是油腻的手指头,直直对着朗霆的眉心一戳。
“还好不好好给阿姐办事?”
朗霆对着龙椿开朗的笑颜,傻傻一点头。
“好好办的”
龙椿哼笑了一声,又接过小丫头送进来的热毛巾擦了手,这才三个人一起坐下吃饭。
至此,龙椿今天的气就算是消了,消了气的龙椿,态度自然就和蔼了起来。
她回味了一下刚才吃的那个包子,一边往嘴里扒米饭一边说道。
“今儿这个包子挺好的,跟大师傅说,以后就这个做法”
小柳儿一点头,夹起一片盐煎肉搁在了龙椿碗里,又接着给朗霆夹了一片,说。
“嗯,晓得了阿姐,朗哥你吃这个,这个是小猪仔肉”
龙椿对着朗霆一乐:“刚那包子皮儿怎么样?我尝着里头像是带汤呢”
朗霆没心没肺的一咂么嘴。
“好像是吧,刚塞太快了,我没尝出来呢,说不定带汤的都让麻花儿吃了”
龙椿闻言,又是一阵狂笑。
她想,朗霆真好。
他是她手里最单纯,也最忠诚的小狗崽子。
虽然他蠢,但好在忠心,在他们这个行当里,没有比忠心更要紧的了。
朗霆来了柑子府之后,龙椿就紧锣密鼓张罗起抢烟土贩子的事了。
她曾经给自己定下过目标,三十五之前就要退出杀手这个行当。
彼时还要添置下一些清白干净的产业,给手底下这些孩子们做终身的依靠。
她做出这个决定的原因,一是因为杀手这个职业,本来就没有干到老的。
谁七老八十了还跑出去杀人呢?
谁没事儿又愿意雇个老太太来给自己卖命呢?
这不现实嘛。
第二个原因就是,龙椿觉得她现在越来越心软了,甚至已经心软到了不能成事的地步。
说实话,就杨梅死前受的那些罪,要搁她以前的脾气,她能咬着牙一枪崩了杨梅,不叫她受一点儿罪的走。
可现在她是怎么做的呢?
她是宁愿抱着杨梅给她喷烟,给她减缓痛苦,也不愿意让她离自己而去。
龙椿知道,再这么下去,她估计都不用等到变老,就已经心软手软的杀不了人了。
所以,她得快点。
她得快点儿攒够本钱,届时她是留在北平做正经生意也好,还是拖家带口走去外地也好。
总之,在这个世道里,有钱才有活路。
她养着这么多人,这大大小小的弟弟妹妹们,她是一个都放心不下。
她非得攒够他们下辈子花的,才能心安。
后花园儿的小四角亭里,龙椿坐在古董榻上盘着腿。
她手里捏着察哈尔的详细地图,翻来覆去的看了一遍又一遍。
过了一会儿,朗霆来了。
朗霆将手里切好的黄桃果盘送到龙椿手里,又大喇喇的往地上一坐。
接着,他又一边把黄桃肉上插的小银叉子递到龙椿手里,又仰头看着龙椿道。
“阿姐,我刚打了几个电话,您交代的事儿我都弄明白了,烟贩子跟察哈尔那边交货的时间,是定在八月二十三号夜里十二点,地点在城西一个停了工的丝厂里,要这货的老板有两家,一家是察哈尔本地的混混头子,王玉荣,这厮在察哈尔的势力和我在奉天一边儿大,就是真刀真枪的干起来了咱们也不怕他,另外一家买主是奉天赖家军的狗腿子,这人现在领着团长的职,名字叫贺东平,他手里能调动不少人,要是正面干上的话,咱们肯定吃亏”
她眼看着就要吓哭了,嘴里又开始胡乱的骂起了人。
须臾后,韩子毅徒劳无功的放下了哭哭啼啼,骂骂咧咧的白梦之。
他看着她美丽的杏核眼,那里面水光盈盈,像是铺满了细碎的星光。
她明明美的不可方物,却同他丝毫没有关系。
“钱去找莱副官拿吧,不要哭了,我要睡觉”
说罢,韩子毅离开了白梦之眼前,进了一楼的卧房里睡了。
白梦之独自坐在客厅的羊毛地毯上,她还是想哭,但确实不敢放声嚎啕了。
她怕自己吵了韩子毅睡觉,韩子毅就真的不给她钱了。
她现在,真的有点害怕韩子毅,因为她觉得韩子毅疯了,不是那种夸张修辞的疯。
而是那种,这个男人实打实的疯了,有着精神疾病的那种疯。
大帅府失火之后,韩子毅就暂住在了香茅公馆里。
白天他都是出门去跑公务,可到了夜里回家,他也还是对着电话,来来回回的同人说公务。
就像是要把香茅公馆变成第二个司令部会议室。
白梦之也曾穿着布料少少的外国睡衣,勾勾搭搭的试探过韩子毅。
可韩子毅总是一面拿着电话听筒,一面两眼无神的看向她,像是看一只空洞的美丽洋娃娃。
在这种毫无波澜的眼神之下,白梦之觉得自己谄媚勾引,根本就是在自取其辱。
她不堪受辱,只好和他做起了咫尺天涯的同屋邻居。
韩子毅睡在一楼的大屋里,她住在二楼的次卧里。
两人之间隔着一层楼板,像是隔着数百光年。
白梦之每天都琢磨着该怎么从韩子毅身上多弄点钱。
韩子毅则每天都琢磨着,该怎么把他爹留下的那些遗产,尽数收回到自己手里。
某些方面来说,他俩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白梦之不知道韩子毅不想碰她的理由,是因为他觉得她并不爱自己。
即便他碰了她,那也不过是一件买春卖春的肮脏事情,韩子毅不需要用这种没有意义的情色来安慰自己。
他不至于。
白梦之则觉得,韩子毅不和自己干那档子事,就意味着他对她没有兴趣。
每当她想到这里,就难免要担心起来。
她现在的处境太差了,她无依无靠,爹娘寿高,家里生意又倒的倒,闭的闭。
偏她花销又大,寻常工作根本负荷不了她的开支。
倘若韩子毅不要她了,那她......那她不就得当场饿死吗!
白梦之整日坐在香茅公馆里发愁,她幼时靠爹娘养着,长大了去了法国,也是靠当时的阔人男友养着。
她这辈子都没有自食其力过,她实在是太害怕失去依靠了。
家里破产的时候,她吓得魂飞魄散了一回。
男友抛弃她,决定不再供养她留学的时候,她又魂飞魄散加心思梦碎了一回。
她此生都不想再尝试那种滋味了,所以她一定要牢牢抓住韩子毅才行。
但偏偏,她又弄不懂韩子毅在想什么。
清醒的韩子毅对她不冷不热,偶然他喝了酒回来,则更怪异。
他会捏着她的肩头,一遍遍的质问她。
“你他妈怎么就能活的这么没心没肺呢?是女人都这样,还是就你这样?嗯?你除了钱之外,就没有别的想要的了吗?”
白梦之被满身酒气的韩子毅吓死了。
她怕他动手打自己,因为他爹喝多酒之后,就曾打过她娘。
龙椿一愣:“女人?什么女人?”
“像是个留洋回来的小姐,长相穿戴都很时髦的,再详细的我还没深查,阿姐要想知道,我回去就查”
龙椿“哦”了一声,后又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她心里琢磨起来,想着要去敲打敲打韩子毅才好。
他们俩如今还是新婚时节,倘若闹出什么婚姻不和,她不得器重的传闻来。
那她还怎么借他的势,出去狐假虎威,交际经营呢?
走走停停之间,龙椿带着柏雨山进了香草厅,又恰逢小柳儿在厅中的圆桌上摆饭。
自从杨梅走了之后,小柳儿便接替了杨梅大管家的位置,兢兢业业的打理起了柑子府。
现如今她做这些备饭奉茶,迎来送往的差事已经熟练了。
毕竟杨梅病了那么久,从杨梅缠绵病榻的时候,她其实就已经接手这一大摊子事了。
龙椿走近圆桌边坐下,见桌子上满是凉菜,便问:“雨山今天回来,怎么尽上些凉菜?”
北平人家里,凡是待客宴请,最少是四凉八热,作为当地大户的柑子府,自然也是有这一套规矩的。
小柳儿一边晃荡着身后的大辫子,一边给龙椿摆下碗筷,又再摆了一碗米饭,一道凉甜汤。
“阿姐,今儿是七月半,不开灶的呀,大师傅一早就上山烧纸去了”
龙椿捻起筷子愣了愣,心里泛起一阵无奈,喃喃道。
“我也是过糊涂了”
柏雨山先龙椿一步动了筷子,夹了一块凉拌茄子放进龙椿面前的空碗里。
“阿姐多吃点吧,今天日子阴,说不定到了晚上,小杨还要回来看咱们一眼呢,到时候咱们在院儿里坐坐,叫她看看咱们,也算了了心事了”
今天柏雨山刚进柑子府的时候,迎面就碰上了小柳儿。
小柳儿手里抱着一个大托盘,托盘里垒着一摞摞的糖糕。
往日这些甜丝丝,油滋滋的东西,都是龙椿的最爱,可今天小柳儿手里这一盘糖糕,看着却不像是有人动过的样子。
柏雨山对着小柳儿问道:“怎么往外端?阿姐不吃?”
小柳儿一撇嘴,她对柏雨山这个好脾气的大哥哥很有安全感,故而在他面前总是有一说一。
在他面前,她高兴就是高兴,不高兴就是不高兴,不似在龙椿面前,她总是要赔着小心,生怕自己犯错挨骂。
小柳儿叹了口气,有些幽怨道:“阿姐说她没胃口,让把这些糖糕端到神仙庙里给小叫花吃”
柏雨山闻言眉头一皱。
“阿姐这样多久了?”
“小杨姐走了就这样了,唉,柏哥你既然来了就劝劝阿姐吧,这几天阿姐都没怎么吃饭,天天就背着手在园子里溜达,溜达一会儿叹一口气,溜达一会儿叹一口气,脸都饿的削尖了,你说这怎么得了呢?万一阿姐把自己活活饿死了,那咱们这一大家子人还怎么活啊!”
柏雨山对小柳儿天真臆想不置一词,因为他知道龙椿不是个会轻易死去的女人。
他伸手摸了摸小柳儿的脑袋,只说。
“不会的,阿姐就是心里苦”
“苦了不更应该吃点甜的吗?”
“......我跟你说不来个正经话”
......
龙椿看了看自己碗里的凉拌茄子,只觉得嘴里还是发苦,跟杨梅走的那天一样苦。
本来这几天她胃口就不好,难得开一桌饭,还都是些凉东西。
龙椿索性搁了筷子,把刚才柏雨山给她的那包椰子糖拿来吃。
小柳儿今年只有十六岁,还是个十分幼小的丫头。
她见龙椿一连撕开两颗糖纸,吃了两颗糖后,就好奇兮兮的伸出手来。
“阿姐,这是什么糖,我怎么没见过?给我也吃一个吧!”
龙椿不小气,伸手在纸包里抓了三四颗出来后,就把剩下的所有糖都给了小柳儿。
“都给你,饭我不吃了,我回屋换身松快衣裳,到后院儿歇个午觉去,你俩把门守好,人不许进,狗也不许叫”
“是”
小柳儿和柏雨山齐齐答了话。
龙椿回了卧房后,便从柜子里找了一套蓝绿色的绸子凉褂换上了。
这套凉褂上身是个坎肩的样式,领口还有一个一个小疙瘩似得盘扣,下身又是个五分半的短裤。
龙椿一穿上,便是露膀子露腿儿,活像个蹲在河边儿浣衣的风情小妇人。
龙椿一边将松散了的头发从衣领里掏出来,一边打着赤脚往后花园里走。
发丝飘荡,分花拂柳之间,她连衣领上的扣子也懒得好好系,就那么松松垮垮的耷拉着衣领往前走。
龙椿走到后花园的风雨连廊后,又打着哈欠往前走了几步,便到了她平时打盹儿用的一个小亭子里。
小亭子整个包在连廊之内,乃是个四角四面亭。
一面是供人步入的小青石板台阶,一面则正对着小野湖。
小野湖上时有过了水的凉风吹进亭子里,就很消暑。
余下的两面,则被几十丛狂开怒放的芍药,茉莉,栀子,牡丹花,密密匝匝的填满了。
亭子里还搁着一个宫廷内造的美人榻,据说是当年慈禧老佛爷御用的。
这美人榻所用的木料是金丝楠,上头的织物也是缂丝加苏绣,着实是个宝物。
龙椿睡没睡相的往宝物上一歪,又像只毛毛虫似得将自己蜷缩成一团。
片刻后她又伸出两只手,从裤腰里拽出一本书,并一把手枪。
接着她又把枪搁在身边,书正对着眼前捧好,目不转睛的阅读起来。
这书和杨梅的骨灰一样,都是龙椿搁在床头上的爱物。
给她这本书的人说:“龙小姐,这本《简爱》是外国的畅销书,国内的译本少之又少,即便是有,我一个报馆里跑腿的,也肯定是买不起,所以就只好自己翻译了,又用报馆里的铅字排了版,勉勉强强才做成了这一本,这个世道里讲女人的书太少,这本就是其一,希望你喜欢”
彼时的龙椿坐在一树花荫之下的石凳上。
她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将这本自译自印的书翻看了两下。
“写女人的书少吗?没有吧,金瓶梅不就是写女人的么?还有玉蒲团,评花宝鉴什么的”
赠书的那位年轻先生坐在龙椿对面,听了这话当即脸红,急忙咳嗽了两声。
“你让我教你认字,我现在教你认得字了,你就去看这些书吗?”
龙椿在繁华不已的十字路口上伸了个懒腰。
她用余光瞥着四际的店铺,见街角里有一家咖啡店后,便抬脚走了过去。
咖啡店的橱窗里摆满了精致的蛋糕点心,或是白白的奶油上托着红红的草莓,或是刚烤好的小麦面包里挤着满满的奶油,看着都分外喜人。
龙椿对着橱窗咽了咽口水,她虽然不喜欢喝咖啡,但对蛋糕点心,还是抱有相当的兴趣的。
龙椿推开咖啡店门,里面的穿着西装小马甲的伙计立时迎了出来。
小伙计眉眼深邃,瞧着不是纯种的中国人,可一张嘴,却是十分流利的中国话。
“小姐好,您吃点儿什么?”
龙椿在店里环顾了一周,挑了个铺着红白格子布的窗边坐下,说:“要一杯橘子汁,还有橱窗里的那几个蛋糕面包,都要”
小伙计闻言一笑:“橘子汁配蛋糕有些腻,不如给您来一杯咖啡?”
龙椿摇头:“不要咖啡,不爱喝”
小伙计点点头,不再劝客。
“是,您稍等,马上来”
龙椿乖乖坐在桌子前举着她的芦苇,等着她的蛋糕。
却不想这一等没等来蛋糕,倒是等来了一位十分美丽的小姐。
龙椿觉得,自己这辈子还是见过几个美女的。
北平梨园里的海凤霞,京师大学堂里的校花王之然,黄杏儿楼里的头牌杨晓欢。
这些女人有的美得张牙舞爪,有的美得骚情无限,有些则美得出水芙蓉。
可这些女人和她眼前这一位比起来,就差远了。
眼前小姐,是一位洋派的小姐。
她的头发高高梳起,扎马尾,且马尾还不是个顺马尾,而是烫了大朵大朵的西洋卷,大弹簧似得垂在她脑后的卷马尾。
她身上穿的也是十分摩登的洋装。
浅绿色罩纱的过膝裙,雪白的肌肤,樱桃红的嘴唇。
一双透着机灵的大眼睛,笑不笑都水光潋滟。
再看脚上,又是一双翠绿色的小皮鞋,脚踝处还杨柳抽丝般的系上了一条绑带,更衬的她那脚脖子纤细雪白。
龙椿歪着脑袋看向这位不请自来的摩登小姐,礼貌的问。
“你是?”
摩登小姐没等她问话就脸红了起来,她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搓了搓自己的裙子。
“那个......嗯......小姐不好意思......我姓白,家里住在天津卫,我今天第一次来察哈尔,是来找人的,结果一下火车,皮包就......”
龙椿闻言,漫不经心的“哦”了一声。
心想,这是大小姐头回出门,遭了贼了。
“......那?”
龙椿试探着问了一句,等着她的下文。
白小姐难为情的低下头:“我......我打下车,就在城里晃悠了一天,还没找到人,也没钱住店买东西吃,街面上人又多,一直也没看见个面善的姑娘......也不敢冒然跟男人搭讪,刚在外面看见你......就想......”
龙椿慢悠悠的“啊”了一声,正准备回话之际,小伙计就端着六七个蛋糕碟子上来了。
蛋糕叮叮当当摆了一桌,最后是一杯冒着凉气儿的橘子汁。
龙椿不小气,她把蛋糕碟子推到白小姐面前,只说:“你先吃这个吧,喝什么吗?找伙计要,我结账”
白梦之喉头动了一下,又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龙椿,她红着脸低下头。
“敢问小姐贵姓?我不白吃你的,我家里有钱,等我回了天津,你给我个户头,我多汇些钱给你做谢礼”
龙椿无所谓的耸耸肩,见她窘的厉害,便有心逗一逗她。
此刻跳舞场中心正旋转着一对贴着身子贴着脸的年轻人,其中男孩是中国面孔,这张面孔风流而虚弱,甚至还有一些脂粉气息。
白梦之靠在男友肩头,长足的凝望了一会儿这个男孩。
她在他手腕上看见了价值不俗的名表,也从他胸口上瞄到了钻石胸针。
白梦之饶有兴致的翘起嘴角,小声同男友相问。
“跳舞内个,谁呀?”
她的男友是个玩疯了的阔少,手里闲钱无数,生活寂寞无边。
他今天出门之前吃了违禁药,只为在纸醉金迷的生活里,找寻一点点刺激。
是以,吃了药的男友,脑子不复往日灵光,他知无不言的回答了白梦之的话,一点儿也没察觉她那点龌龊的小心思。
“他叫殷如月,那谁,上海殷家你知道吧?他哥哥是个正儿八经的混混头子,大号叫殷琪安还是殷如玉来的,反正这个姓殷的什么生意都做,这几年也在上海弄了几个钱,就把他这个小赤佬弟弟,打扮跟什么上流人家的小少爷一样,又是送出来留学,又是......”
阔人男友的话没有说完,殷如月就油头粉面的走下了跳舞场。
他穿的西装有些厚,一曲热情的莎莎舞下来,额头难免要出一点汗。
白梦之适时同他递去一块粉色丝绸手帕,甜笑道。
“殷少爷,失敬呀”
殷如月不认得白梦之,但对她身旁的阔人男友,却是有些印象的,阔人男友是来法留学生里有名的瘾君子。
殷如月谨记着自家大哥的话,大烟红丸吗啡,他是一口都不敢沾的,便是玩这些的人,他也格外不愿招惹。
是以此刻,他睨了一眼递来手帕的白梦之,敬谢不敏的点了个头后,就转身走了,没有伸手去接。
白梦之自幼漂亮,几乎没在男人面前受过冷遇,殷如月这样敷衍她,反倒给她留下了深刻印象。
时光辗转至今日,白梦之捏着龙椿给的银元,在察哈尔的大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
她脑子里乱哄哄的,不晓得一个给人跑腿赚钱的年轻小妇人,为何会认识上海滩的混混头子,且言语之间,似乎还十分相熟的样子。
白梦之嘟着嘴,高跟鞋在水泥地上踩出咔哒咔哒的响声。
她以为,自己今晚遇见了完全的好人,龙小姐介绍给她的股票生意,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抓住了就能大发其财。
可是......混混头子诶,她怎么能去和那种人做生意?
倘若她跟着一个混混头子发了财,那她成什么人了?
龙椿料想的没有错,白梦之真的很单纯,她绝对能问的出“何不食肉糜”的这种话,也绝对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大小姐。
在她眼里,这世上每一分钱,都该是来路正当的。
金钱的来路,或像她父母那样,靠着家族生意得来,或像韩子毅那样,靠着上峰发饷得来,再不济也得像她的阔人男友那样,靠着父母接济得来。
总之,她觉得赚钱这事儿,是个最轻易,也最清白的事情,丝毫不会污秽,不会辛苦,不会不体面。
殊不知,眼下她手里这二十颗银元,就没有一颗是不沾血的,不污秽的,不辛苦的。
白梦之一边闲逛一边叹气,觉得自己真是时运不济,她这一趟来察哈尔,明明是来找韩子毅的。
她想突然的出现,给他一个惊喜,然后韩子毅一心软,就给她一笔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