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纪凛凛霍九霖的其他类型小说《禁欲佛子痴宠小白花纪凛凛霍九霖完结版小说》,由网络作家“草涩入帘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三年前。曼谷的夜,潮湿闷热。月色溶溶,湄南河被万缕银辉照得波光粼粼。纪凛凛穿着一袭月白色的长裙蹲在河边。女孩的黑发随意地扎成丸子头,几缕发丝轻轻垂在脸侧,灵动却不失庄重。她小心翼翼地把亲手制作的河灯放在河面。指尖划过水面,带起一圈圈细小的涟漪。随后闭上眼,双手合十。“信女纪凛凛,今天怀着虔诚之心来到这里,希望神明能听见信女的祈愿。”“希望妈妈的病能快一点好起来,远离病痛的折磨。”月光落在她细腻白皙的皮肤上,映出两颊自然的红晕,像春日桃花般娇艳。浓密的睫毛如翼般轻覆,在眼睑下方洒落斑驳的碎影。整个人朦胧又精致。“谢谢神明的庇佑。”河灯在晚风的吹拂下越漂越远,直到完全看不见,纪凛凛才缓缓起身。捋了捋褶皱的裙摆,沿着河岸往外婆家的方向走。...
三年前。
曼谷的夜,潮湿闷热。
月色溶溶,湄南河被万缕银辉照得波光粼粼。
纪凛凛穿着一袭月白色的长裙蹲在河边。
女孩的黑发随意地扎成丸子头,几缕发丝轻轻垂在脸侧,灵动却不失庄重。
她小心翼翼地把亲手制作的河灯放在河面。
指尖划过水面,带起一圈圈细小的涟漪。
随后闭上眼,双手合十。
“信女纪凛凛,今天怀着虔诚之心来到这里,希望神明能听见信女的祈愿。”
“希望妈妈的病能快一点好起来,远离病痛的折磨。”
月光落在她细腻白皙的皮肤上,映出两颊自然的红晕,像春日桃花般娇艳。
浓密的睫毛如翼般轻覆,在眼睑下方洒落斑驳的碎影。
整个人朦胧又精致。
“谢谢神明的庇佑。”
河灯在晚风的吹拂下越漂越远,直到完全看不见,纪凛凛才缓缓起身。
捋了捋褶皱的裙摆,沿着河岸往外婆家的方向走。
妈妈瓦妮的病越来越严重了,吃了很多药都没有好转。
爸爸希望妈妈能安心养病,就把妈妈送到郊区的外婆家来了。
纪凛凛之前听同学说过:
在鬼面节的时候去放河灯,神明就会听到人们的祈愿。
所以,她才一个人跑来这里放河灯。
夜色渐深。
河岸附近的屋户都已熄了灯,只有最左边那户仍有微弱的灯光漏出窗扉。
屋内。
一个面相凶狠的卷发男人把一个丰乳肥臀的金发女人摁在桌子上,急不可耐地亲吻。
边吻,边粗鲁地扯着女人的裙边,亟欲发泄心中的欲念。
女人搂着男人的脖子,颤抖着喊他的名字,
“保罗,听说今天是泰国的鬼节。”
说的是意大利语。
保罗动作一顿,不以为意地调笑,“怕鬼?”
女人脸色渐渐发白,未作回应。
保罗却毫不在意,笑得更灿烂了,“就算有鬼,也只有你这只勾人的艳鬼。”
然后,女人的娇喘和低吟在屋里蔓延。
“砰——!”
忽然,门从外面被暴戾踹开。
突如其来的巨响打断了在桌上欢爱的男女。
女人整张脸全白了,瞬间从桌子上跳下来,惊慌失色地躲在男人身后。
鬼,鬼……来了吗?
她被吓得裙摆都来不及去整理了,两条腿就那样颤颤巍巍地暴露在昏暗的光线下。
保罗一手提裤子,另一只手去摸放在桌边的枪。
可就在要触到枪的前一秒,却被人猛力一踹。
他整个人重重摔在地上,枪也掉落在地。
他弯腰去捡枪,可枪却被一只锃亮的皮鞋死死踩住。
被扰了兴致不说,自己的枪还被屈辱地踩在地上,
保罗怒气横生地吼了句,“操!他妈的什么人?”
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又被狠狠地踹了一脚。
而后,太阳穴顿感一凉。
一杆黑洞洞的枪口准确无误地抵了上来。
保罗倒吸一口凉气,一颗心也被猛然提起。
那握枪的人语气有几分调侃,“什么人?当然是来索命的鬼。”
他手腕用力,不屑地说,
“卡维拉的东西,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碰的。”
保罗的太阳穴被枪口的压力抵得深陷下去。
看清来人后,他瞬间大惊失色。
“赫兰阁下,别、别杀我。”
屋外。
黑色吉普的车门被缓缓推开,一条笔直的长腿利落地从车里跨出。
是个很年轻的男人。
穿着黑色英伦西装、黑色皮鞋,身形高挑。
暗金色的头发,茶褐色的瞳孔深戾淡漠,难辨深浅。
眉宇间英气十足。
骨节分明的指节夹着烟,火星在夜色中忽明忽灭。
烟雾和月光一起缭绕在男人轮廓分明的侧脸,
把他清晰分明的五官笼得影影绰绰,望不真切。
却遮不住身上十足的危险气息。
他掐了烟,沐着月色走进屋子,居高临下地俯瞰着被摁在地上的人。
“东西呢?”
声音沉得可怕,像从地狱深处传来一般。
那双看似慵懒的茶褐色眼睛攻性十足,盛着压制不住的野和狂。
保罗在男人如炬的目光下瑟瑟发抖。
半个小时前。
他从博物馆馆长手里取到东西,在蒙昭家族的掩护下躲在这个偏僻的村落。
没想到霍九霖居然这么快就追来了。
果然,能在整个南欧翻手云覆手雨的卡维拉国际,势力确实不容小觑。
保罗很清楚,卡维拉的这位黑道教父——霍九霖的手段和行事风格。
心狠手辣,杀伐果决,眼睛里容不得半点沙子。
保罗后背冷汗涔涔,吞吞吐吐地说,
“霍先生,我要是告诉您东西在哪里,您能不能放我一条生路……”
霍九霖凌厉的目光睨着他,不发一言,只慢条斯理地系着袖口的纽扣。
袖口下,是一排骇人的纹身。
从手背一路往上,蔓延至整条手臂,可怖又醒目。
好像在诉说他传奇般的人生经历。
保罗抬头,整个人瑟瑟发抖,连声音都在抖,
“霍先生,我、我是被蒙昭家族威胁的,东西在蒙昭家族手里,我对您是绝对的忠诚……”
霍九霖侧头,掠过一眼旁边的乔科·赫兰。
乔科心领神会地低头,朝保罗露出迷之微笑。
“在卡维拉待了这么久,还不清楚你们霍先生的脾气?”
边笑,边从容不迫地说,“他这个人呀,从不做选择题。”
顿了顿,后半句是,“东西,和你的命,他都要。”
话音刚落。
“砰——!”
一声清脆的枪响。
保罗被一枪爆头,应声倒地。
殷红的鲜血从他的眉心汩汩喷出,缓缓洇进了潮湿的地面。
“啊——”
金发女人被眼前的场面吓得尖叫,不顾一切地往门口跑。
乔科追了过去,将枪口抵在她花容失色的脸上,表情却分外惋惜,
“你很漂亮,身材也不错。”
“可惜,跟错了人。”
女人面无血色,恐惧地摇头,“别,别杀我。”
“砰——!”
屋内又传来一声枪响。
女人鬼叫的声音戛然而止。
与此同时,正从外面经过的纪凛凛被枪声和眼前的场面吓得三魂七魄都飞了。
她这是……
撞见了……杀……杀人现场!!!
那一刻,她连恐惧都顾不上了,强行支着那两条发软的小腿往前跑。
可脚下实在沉重,迈出的每一步都分外艰难。
不知道踢到了什么,整个人扑在了地上。
她浑身颤抖地抬头,却对上了一双狠厉无温的茶褐色眼睛。
眼前的男人身形高大,应该不低于190cm。
暗金色头发,茶褐色瞳孔,鼻梁很高,五官轮廓分明。
很显然,并不是一张亚洲人的脸。
自然不是泰国人。
纪凛凛怕得连呼吸都差点忘了,但仍强行让自己保持镇定,结结巴巴地蹦出一句英文,
“叔、叔叔,我、我刚刚、什么都没有看到。”
完了完了。
看来,真的被她猜中了。
怎么办?
现在这个情况,她根本逃不掉。
她攥紧着小拳,一颗心也惶恐不安。
到了二楼。
霍九霖摸了摸她的头,朝她微微一笑。
“我先去忙了。”
随后转了身,进了走廊最尽头的一个房间。
纪凛凛看着他渐渐走远的背影,脑子里回想着他刚刚的笑容……
真的是彷徨又局促。
“纪小姐。”
身后忽然传来管家的声音。
纪凛凛蓦地回头,看向管家的脸。
管家和他身后站着的一众女仆也同时向她投来敬畏的眼神。
面对他们那种滚烫又炙热的眼神,纪凛凛感觉她的腿更软了。
“你好。”
她十分拘谨地朝管家和那一众女仆颔首。
索隆上前一步,朝她轻轻点了下头。
“我叫索隆,是这里的管家,纪小姐以后可以直接喊我的名字。”
纪凛凛只好应声,“你好,索隆。”
谢邀,不会有什么以后的。
管家看向身侧一位女仆,介绍道,
“她是这里的女仆长,叫琳达。”
纪凛凛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那位女仆长的制服与其他女仆的不同,是偏修身款。
紧身的布料紧紧贴合着她那凹凸有致的身材,勾出她那极致完美的比例。
琳达朝纪凛凛缓缓走来,好像踏出的每一步都摇曳着无尽的风情。
走到纪凛凛身前时,她微微一笑,“你好,纪小姐。”
挺翘的琼鼻下,是一张如娇艳玫瑰般的嘴唇。
唇色如熟透的樱桃,饱满又水润。
如水的眼眸又像是藏着一泓幽潭,深不见底却又波光潋滟。
眼波流转间,仿若有繁星闪烁。
迷离的眼神中透着勾魂摄魄的妩媚,好似只需轻轻一睨,
便让万千男人春心荡漾,让他们心甘情愿地沉沦在欲望的深渊里。
纪凛凛朝琳达点头。
琳达也宛然一笑,“我带你去房间吧。”
憋了好半天,纪凛凛才说了句:“……谢谢。”
琳达领着纪凛凛往三楼走。
“纪小姐,你以后可以叫我琳达。”
纪凛凛点头:“好的。”
琳达把纪凛凛带到三楼的一个房间门口。
打开门的那一瞬——
关于里面到底有多奢华。
纪凛凛已经不想赘述了。
她觉得她真的已经说累了。
此时此刻,她脑子里只有一个结论:
如果她今天没有来到这里,亲眼见到霍九霖的老巢。
估计她这辈子都不会知道,真正的上流社会究竟是什么样子。
说这里是皇家宫廷都不过分。
“纪小姐,这些都是中午从您的公寓搬过来的东西。”
琳达指着左手边放置的物品说道。
“毕竟都是您的私人物品,我也就没有让人擅自搬弄。”
纪凛凛看着那一堆物品。
虽然很气恼,但也只能憋屈地轻声回应:“谢谢。”
琳达又指了指右手边那一排悬挂齐整的衣物。
“这些是先生让卡维拉旗下的服装品牌为纪小姐定制的。”
纪凛凛又皱着眉头看过去:“???”
……为、她、定、制、的?
什么东西?
都是一些全新的裙子。
只是……
为什么每一条裙子看起来,好像布料都没有几片啊?
而且,怎么好像都是蕾丝和轻纱的材质。
“……”
这种衣服,谁会穿啊?
她深呼口气,视线再往后游移几分。
直到看到最后那几件衣物时——
她的脸瞬间整个爆红!
为什么……还会有内衣内裤?
不对。
好像不是什么内衣内裤。
这分明,就是情趣内衣啊……
而且还是那种一看就相当色情的款式和颜色……
只是,那样心急如焚的表情……居然是为了那个胆小如鼠的狗东西。
霍九霖低头,看着她那急切地想要凑上来亲他的唇。
是淡淡的樱粉色,像极了春日的桃花。
看起来甜甜的,软软的。
实际上,咬上去的时候确实是软软的。
怎么办?
越看,越想亲。
他目光又悄然划至她的眼眸。
眼睫抖动,黑眸频频闪动。
看起来委屈又可怜。
“凛宝。”
他轻轻摩挲她的眉骨,声线很沉又很轻,
“不要觉得委屈,你的吻在我这里,很值钱。”
他余光掠过了一边的乌泰,眼神骤冷,不动声色地偏了头。
凌厉冷漠的目光像是能把乌泰灼出一个洞来似的。
他并未移开视线,却微微弯了腰。
粗粝的大掌轻轻覆在纪凛凛的腰上,略微用力。
纪凛凛感觉整个身子忽然悬空。
男人托着她那不盈一握的腰肢,把她轻松抱起,随后将她缓缓放在旁边的桌面。
纪凛凛坐在桌面,顾不得那么多,两只手拽上霍九霖的衣领,把他往自己的方向拉。
想去吻他。
霍九霖却岿然不动,静静地凝视着她。
她小小的身影像星子般,落入他如寒潭般深邃的眼眸。
他灼热的目光把纪凛凛整个包裹。
此时此刻,好像世间万物都沦为了陪衬。
“纪凛凛,他在你心里,就真的这么重要吗?”
纪凛凛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拼命地摇头。
现在这个情况,已经不是重不重要的问题了。
那不是别的,而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啊!
纵然乌泰有过错,那也不应该以这样的方式去死啊!
而且,还是当着她的面。
太残忍恐怖了。
纪凛凛又看了看那边的倒计时,语气愈发地焦急。
“霍九霖,你不是要我吻你吗?”
“你把头低下来一点,快点!快没时间了!”
还有不到三分钟了!
面对纪凛凛的催促,霍九霖脸上忽然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
他一只手轻抚着她那因害怕而渐渐发冷的脸。
另一只手,也不疾不徐地伸进自己的西装外套里,从腰上利落地抽出了一支枪。
纪凛凛看见他掏出的枪后,整个人身子浑然一僵,瞳孔再一次被收紧。
那拽着他西装下摆的手也条件反射地抽回。
她感觉自己的牙齿都在打颤。
“霍、霍九霖,你、你要做什么?”
他不会……要当场打死乌泰吧?
霍九霖目光扫过角落,眼皮轻轻一抬。
随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抬起手。
将子弹上膛后,对着角落,毫不犹豫地扣下了扳机。
“砰——!”
玻璃渣子洒落一地。
角落里的监控摄像头被整个击碎,墙面出现了一个黑漆漆的弹孔。
纪凛凛发出一声短促的“啊”声后,差点从桌面跳了下来。
而门外,里奇手中的监控画面忽然一片漆黑。
他那快要咧到耳根的唇角渐渐压了下来,冷淡地一嗤。
随后,把手机还给了下属。
霍九霖把角落的摄像头打爆后,才把枪插回了自己的腰间,看着纪凛凛那张惊慌失色的脸。
“你现在可以吻我了。”
纪凛凛闻言,不管三七二十一,拉着他的衣领就把自己的唇抵了过去。
在他的唇上,笨拙又生涩地挨挨蹭蹭。
霍九霖安静地感受着身前人儿的主动索吻。
虽然她吻得磕磕绊绊的,可以说是毫无吻技。
但她带给他的感觉,依然引得他很想去深入探索她舌尖的味道。
纪凛凛只好神情复杂地走向路边那辆黑色的幻影。
中年男人停在旁边,替她拉开后座的车门,“小姐请。”
纪凛凛朝他点头后,才十分拘谨地上了车,心中忐忑不安。
待人上车后,中年男人才小心翼翼地关上车门。
转身,朝黑色幻影的反方向走去。
纪凛凛坐在座椅上,心脏也跳得极快。
在霍九霖旁边坐着,那种感觉……
如坐针毡,如履薄冰,如芒在背,如鲠在喉。
“霍先生,刚刚你让司机告诉我,能解我的燃眉之急……”
她不敢看他,声音也越来越微弱。
霍九霖把窗户升了起来,双腿自然地交叠。
随后,偏头看向缩在角落的那一小坨。
他的目光太专注,太认真。
像一根烧红的烙铁,不断烧灼着纪凛凛的心。
车厢里的气氛变得越来越紧张。
“一会儿叔叔,一会儿哥哥,一会儿霍九霖,现在又叫起霍先生来了。”
“纪凛凛,在你眼里,我这么多身份啊?”
以后在床上,是不是该让她挨个都叫一遍。
纪凛凛被男人的目光裹挟,避无可避,只能硬着头皮说,
“我之前对霍先生的冒犯,希望霍先生能大人不记小人过。”
霍九霖目光幽深,像深不见底的寒潭,语气淡淡,
“谁让你叫我霍先生了?”
纪凛凛眼眸低垂,小心翼翼地问,“那我应该称呼你什么?”
霍九霖似笑非笑,“可以直接叫名字。”
纪凛凛原地沉默。
直接叫名字?
她哪敢啊!
沉默过后,她缓缓开口,“……你是不是知道乌泰的事情?”
霍九霖没否认,淡淡地“嗯”了一声。
纪凛凛顺着话接了下去,“你是……怎么知道的?”
霍九霖:“纪凛凛,你是在审问我吗?”
纪凛凛忙摇头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
霍九霖看着她那双漂亮却紧张得不行的眼睛,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在罗马,你觉得有什么我办不到的事情吗?”
纪凛凛似有所悟。
也对,罗马是他的地盘。
有什么事情是他办不到的?
她犹豫片刻,说道,“刚刚你的司机说,DS国际的首领约你见面……”
霍九霖漫不经心地点头,“所以呢?”
纪凛凛才豁出一口气,声音细如蚊呐,
“DS国际的人抓了乌泰,你跟他见面的时候能不能……”
“能不能……跟他说说,让他放了乌泰。”
霍九霖神色悠然地开口,“我为什么要帮你救他?”
果然,是意料之中的回答。
纪凛凛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他的问题,只一言不发地咬着下唇。
霍九霖朝她转身,轻轻倾身过去,那张英气又英朗的脸与她的脸贴得很近很近。
目光从她的发顶一直落到脖颈,带着几分暧昧与危险。
他身上那股极强的男性气息也开始在车厢内蔓延开来。
“纪凛凛,”霍九霖唤她的名字,“我换个问法,要是我帮你救他,你能给我什么?”
能给他什么?
纪凛凛思忖过后,斩钉截铁地说:
“你不是想让我跟他分手吗?我会跟他分手的。”
霍九霖鼻息间溢出淡淡的轻嗤,
“纪凛凛,你不会以为,我费那么大周折,就为了让你跟他分手吧?”
纪凛凛下意识问,“那你为了什么?”
霍九霖淡笑道,“我以为,你已经足够清楚我的目的了。”
纪凛凛秀眉轻拧,看着男人那意味不明的眼睛,脑海里忽然萌生了一个念头。
“是不是你联合了DS国际的人,让他们抓了乌泰?”
闻言,霍九霖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而后语调沉沉,
“你那个小男朋友他杀了人是事实吧?”
“他杀了里奇的人,里奇抓了他,无可厚非。”
“跟我可没关系。”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里奇不抓他,警方也会全力通缉他。”
“他一样跑不掉。”
纪凛凛被霍九霖的话噎得语塞。
确实。
他说的都对。
她无法反驳。
“我可以让里奇放人,但条件是……”
霍九霖望着她疑惑的眼神,不疾不徐地说,“你留在我身边,做我的女人。”
纪凛凛没有回应,眸中复杂难明。
霍九霖见她沉默,只慢条斯理地抬起手臂,一只金色的江诗丹顿从他黑色的衣袖里露了出来。
“我不会给你压力,要怎么选,你自己决定。”
他低头看了一眼时间,又抬起头,看着纪凛凛那双摇摆不定的眼睛,缓缓开口,
“我跟里奇约定的时间就快到了,纪凛凛,我只给你三分钟的考虑时间。”
纪凛凛茫然无措地看向霍九霖,却迟迟不发一言。
……她该怎么选?
答应霍九霖做他的女人吗?
她根本不喜欢他。
甚至是极度地惧怕他。
她没办法想象,她要是留在他身边,她会经历些什么。
霍九霖这个人太可怕了。
就像一颗威力极强的定时炸弹。
随时可能会被引爆。
她怎么能留在这样的人身边?
可是……
如果她不答应他的话。
DS国际的人会怎么对待乌泰?
会杀了他吗?
她又想起刚刚那位司机大叔跟她说的——
他们村里那个得罪了DS国际的小伙子,被碎尸的事情……
越想越觉得瘆得慌。
就算乌泰不是她男朋友,就算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陌生人,她也没办法眼睁睁看着他被人碎尸。
那真的太恐怖了。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整个人下意识往后缩,手不自觉地放在门把手上。
霍九霖却按住她的手,神色无波无澜,
“纪凛凛,你要想清楚。”
“如果你现在走了,就可以等着给你那个小男朋友收尸了。”
随后,面色无温地补充,“而且收的,大概率会是一堆血淋淋的尸块。”
他握紧纪凛凛的手,音调很沉,“纪凛凛,他能不能活,只在你一句话。”
纪凛凛瑟缩在角落,眉头深皱,不知道该如何抉择。
这个决定对她来说,真的分外艰难。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纪凛凛心中的纠结也快要达到顶峰。
“纪凛凛,你还有十秒钟的时间考虑。”
霍九霖看着腕表,轻声轻语地说。
随后,眼神落在纪凛凛那张神情极为复杂的脸上。
“如果你的选择是留在我身边,就来吻我。”
连带着呼吸都逐渐紊乱发烫。
半晌,他好看的眉眼弯了弯。
轻轻摩挲她的手背。
“不用那么紧张,你要是喜欢的话——”
他刻意顿了一顿,贴近她的耳廓,音色喑哑却撩人心魂,
“以后,可以随便摸。”
“这是我的女人,应有的权利。”
纪凛凛头都没抬,只彷徨无措地摇头。
心里又憋又闷又乱。
她的天,谁想摸他啊……
男人低低笑了一声,“不喜欢?”
随后慢条斯理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腿上。
“以后会让你喜欢的。”
纪凛凛尴尬得整张脸都被憋出了浅浅的红晕。
从耳根一直蔓延到脖颈。
就像被人狠狠掐了一把似的,泛着不自然的红,红得发烫。
霍九霖将她那颗小脑袋捞了起来,看着她脸上流露出的不安和窘迫,调笑道,
“你这个表情,搞得好像你吃了什么大亏似的。”
“纪凛凛,你一点都不亏。”
纪凛凛下意识睁眼,疑惑地皱眉。
完全搞不懂这个男人冷不丁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霍九霖难得大方地解释起来,“你摸过别人,但我这,”
他轻轻拉了一下盖在腿上的外套,继续说,
“除了我的右手,就只碰过你。”
纪凛凛的视线跟随他也快速瞥了一眼,随后眉头拧得更深。
车厢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她什么时候摸过别人了?
还有,他这样的身份。
活在那种顶级金字塔圈里,整颗心早就黑透烂透了。
私生活定然也是淫乱不堪,身体自然也脏得要命。
霍九霖猜到了她的小心思,
轻勾了下唇,语气不太正经,“不信?”
纪凛凛没吱声,但霍九霖已然看出她的答案。
他唇角弧度渐深,拖着腔调,
“纪凛凛,你以为那是什么很光彩的事情吗?”
“你觉得,我用得着用这个来骗你?”
纪凛凛缩在那里一动不动,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沉默。
当然,她根本也不关心霍九霖是不是在骗她。
他被谁碰过,她真的一点都不关心。
她计划着,等他把乌泰救出来以后,她再想办法逃。
至于怎么逃,还没想好。
走一步算一步吧。
车到山前必有路。
霍九霖也没再多说,只说,“困了可以先睡一会儿,没那么快到。”
纪凛凛点点头后,立马闭上眼睛。
装睡。
月光漏进车窗,在她细长浓密的睫毛下洒落斑驳的青灰。
霍九霖那双暗沉沉的眸子就那样安静地看着她微微颤动的眼睫。
纪凛凛本来是想装睡的,但可能是今天她去了一趟芝灵山,来回奔波确实被累到了。
她在闭眼后没多久,就陷入了沉睡。
二十分钟后。
黑色幻影停在了一家高级餐厅门口。
司机不确定后座现下是什么情况,不敢贸然出声。
但又怕耽误了事情。
犹豫几分钟后,他还是谨慎地敲了敲挡板。
“叩叩——”
“先生,到了。”
后座传来一道冷冽的嗓音,“嗯。”
司机等着车内的人推开车门。
但等了半分钟都没等到人下车。
他又多了一句嘴,“先生,需要我来开车门吗?”
“不用。”
后座传来毫不犹豫地回复。
“是。”
司机应声后,在驾驶室静坐。
纪凛凛被他们对话的声音吵醒。
见车停了,下意识向车窗外面看去,懵了好一阵子才回神。
转头看向身旁的男人,怔愣地发问,“你、不下车吗?”
霍九霖侧头看着她,语气闲散又意有所指,
“你觉得我为什么不下车?”
纪凛凛哪里知道啊,“……我不知道。”
霍九霖垂下眼眸,看着自己腿上的外套。
“刚刚闯的祸,忘了?”
纪凛凛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随后呼吸一顿。
“……”
……这、这么久吗?
从她上车到现在,都已经过去多长时间了?
她微微垂眸,回答他刚才的问题。
“我刚刚道过歉了。”
霍九霖就着昏黄的夜灯光线,看着她被迷雾缭绕着的眼,
意味不明地说道,
“你觉得,道歉是能让我熄火还是让.熄火?”
纪凛凛被猝不及防地呛了一下。
无言以对。
只能怔愣地看着他。
霍九霖的眉尾挑起,眸光散漫。
“你要是再这样盯着我看,那我们整晚都不用下车了。”
纪凛凛闻声,立刻别开了头。
安静的空间里,她仿佛能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声。
霍九霖的眸光暗淡,打量着她低头躲避的样子,慢慢悠悠地说,
“最好声音也不要发出来。”
纪凛凛连呼吸都放缓了。
霍九霖看着她像受惊的麋鹿一般,又忍不住想笑。
……
不知道过了多久。
霍九霖才缓缓推开后座车门。
朝纪凛凛的方向看了一眼,“下车。”
“好。”
说完,他从车里下来。
司机听见动静后,看了过去。
先生穿着齐整。
头发也没乱。
纪凛凛也下了车。
霍九霖已经迈着长腿朝餐厅门口走去。
没走两步,回了头,看着站在原地的女孩子。
“不是想救人吗?还不跟上?”
纪凛凛也就听话地跟了过去。
PS:
我有预感,下一章,你们会骂我家九爷。
不要等二更,早点睡,我巨卡……
包厢门被推开。
霍九霖牵着纪凛凛的手进入包厢。
包厢里坐着一个与霍九霖年纪相仿的男人。
银灰色的西装,深棕色头发,一双眼睛极具危险。
他起身朝门口走来,双手打开,迎向霍九霖,脸上挂着一丝浅笑。
“霖。”
霍九霖却后退一步,不动声色地避开了他的接触。
里奇倒也不在意,但在看见霍九霖身边跟着的那个姑娘时,愣了一瞬。
随后,表情很快恢复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这位是……?”
霍九霖让纪凛凛坐下,自己才缓缓落座。
随后,回答里奇的问题,“带个小家伙来蹭饭。”
里奇闻言哈哈笑了两声,“卡维拉的首席当家人,已经穷到没钱吃饭了吗?还要到我这里来蹭饭?”
纪凛凛余光快速瞥了一眼那人,又迅速收回。
这个人,就是DS国际那个喜欢把人碎尸的首领?
她还以为是个中年人。
没想到那么年轻。
长得倒是英俊帅气,风姿卓绝。
看起来像是个热情洋溢,平易近人的性格。
好像还挺好说话的。
好像,也不太像那种会动不动就碎尸的恶棍啊。
等会儿霍九霖跟他说要放人的事情,应该……不难吧?
笑过之后,里奇招呼下属,“让他们上菜。”
“是。”
下属退下。
说罢,里奇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偏头看向霍九霖,拿起桌上的湿毛巾轻轻擦着手。
“一向时间观念极强的霍九霖,居然迟到了整整两个小时。”
倒是有点好奇,
“刚刚那两个小时,干什么大事去了?”
霍九霖也拿起湿毛巾擦着手。
缱绻的目光不偏不倚地落在纪凛凛身上。
落在旁人眼里,还真是有点郎情妾意,甜蜜异常的感觉。
“刚刚那两个小时做什么大事了?你说呢?”
纪凛凛尴尬又惭愧地低着头。
哑口无言。
他到底想让她说什么……
打趣完毕,里奇调整了一下坐姿,望着霍九霖,直奔主题。
“我之前跟你谈的那笔生意——”
这时,服务员开始上菜了。
却又激起了他心里那股莫名的怒火。
他也下了床,大跨步走过去。
毫不留情地抓住纪凛凛的脚踝,将她硬生生地拖了回来。
纪凛凛绝望尖叫划破寂静,双手在空中狂乱地挥舞。
似溺水者妄图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想要抓住任何可以阻止被拖行的东西。
然而四周唯有那令她绝望的虚空。
霍九霖轻松地将人拽到身前,双手如铁钳般紧紧地桎梏住她的双臂。
纪凛凛疼得眉头紧皱,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霍九霖定定地看着她。
那双眼睛透着冰冷彻骨的狠厉。
仿佛只需轻轻一扫,就能将所到之处都撕成碎片。
“纪凛凛,你要记住。”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我霍九霖得不到的。”
“包括你。”
说完,他把纪凛凛拽到近前。
双手如冰冷的镣铐般死死锁住她的双臂。
纪凛凛拼尽全身的力气挣扎,双腿如疯狂的鼓槌般踢向霍九霖。
她的膝盖一下又一下重重地撞在他的腿上。
可他只是微微皱眉,直接把人摁在地上,用膝盖按住她的腿,手上的力道却丝毫未减。
他那令人窒息的吻再一次压了下来,堵上了她的唇。
那粗粝的大掌将她的整件衬衫都扯了下来。
纪凛凛感觉自己的力气在一点点消逝,但求生的欲望让她仍在做最后的挣扎。
“霍九霖,你放开我!”
慌乱挣扎间,她的手背不小心撞到了旁边的桌角。
锋利的桌角深深嵌进了纪凛凛的手背。
殷红的鲜血沿着她的手背疯狂地渗出来,大颗大颗滴落在地板上。
那刺目的红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清晰。
霍九霖在见到纪凛凛手背上的血后,这才终于停下了动作。
他捉着她那只还在不断渗血的手,体内的欲火被浇灭了一大半。
可那蚀骨冰寒的眸光里,潜藏的无奈和落寞却一闪而过。
“纪凛凛,你就这么抗拒跟我做这种事情?”
纪凛凛疼得眉头紧紧透着,下嘴唇都被咬得泛了白。
可她没有开口说一句话,眼底的泪却一刻也没有停歇。
整个人已然泣不成声。
那双平时亮晶晶的黑眸此刻充满了对霍九霖的恐惧。
和,对刚刚遭遇的后怕。
就那样蜷缩在那里,瑟瑟发抖。
双手紧紧护住自己破损的衣服,想要遮住她那令她羞耻的肌肤。
小小的身体在偌大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无助。
绝望破碎的抽泣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反复回荡。
不知道为什么。
当那摇摇欲坠的碎音穿入耳廓时。
霍九霖感觉像是被一把利刃戳中了心脏一般。
有种难以言说的感觉。
他强压下那种感觉,冷冷地嗤了声。
随后起了身,走向浴室。
从里面拿了条干毛巾出来。
接着,用干毛巾在纪凛凛的手背上紧紧缠了几圈,帮她止住血。
随后,看了眼她身上那被他撕坏了大片的衬衫。
还要掉不掉地挂在她的手臂上。
他又转身,从放置在门口的行李箱里随便捞了件衣服。
走到纪凛凛面前,蹲下,看着她紧紧环在胸前的手臂。
语气却毫无温度,“手放下来,我给你换衣服。”
纪凛凛还仍保持着那个姿势,缩在地上也不动弹。
可肩膀却耸动得更厉害了。
眼眶里的泪水也像汹涌的浪潮,一股脑地倾泻而出。
湿漉漉的长睫像被雨水打湿的蝶翼,沉重又凄美地颤动。
候车厅里。
乌泰正心急如焚地四处找纪凛凛。
转身之时,便看见了从通道口匆匆跑来的女孩。
他忙迎上去。
“凛凛,你没事吧?刚刚去哪里了?”
纪凛凛气喘吁吁地看着乌泰。
“乌泰……”
她真的很想把刚刚发生的事情一股脑地都告诉乌泰。
可话到嘴边,却又哽住了。
她要怎么说?
难道要说,她被一个陌生男人给摁在墙上强吻了吗?
而且,那个男人还逼迫她跟他分手吗?
她说不出口。
犹豫再三,她还是忍着情绪摇了摇头,“我没事。”
就在这时,听见了车站广播播报着前往罗马的车次开始检票的提醒。
“乌泰,我们先去检票吧。”
“好。”
乌泰拿着行李,带着纪凛凛上了车。
纪凛凛坐在靠窗的座位,将脑袋靠在玻璃窗上,心中百感交集。
乌泰递了一个面包过来,“凛凛,先吃点东西吧。”
纪凛凛接过面包盯着看,却没有一点食欲。
刚刚那个男人,他的舌头在她的口腔里翻江倒海地游走,津液被弄得到处都是。
他的吻,比三个月前在曼谷的包厢里更加粗鲁野蛮。
她也明显感觉到了,刚刚他眼里那不加掩饰的占有欲和控制欲。
似乎比在曼谷的时候更加强烈了。
想到这里,纪凛凛的心里就一阵难受。
“乌泰,有水吗?”
乌泰递来一瓶矿泉水,还贴心地替她拧开了瓶盖。
“有。”
纪凛凛接过那瓶水猛地灌了好几口。
“谢谢。”
她把瓶盖拧上,把水放在一旁,想起了什么事情来,
“乌泰,你的相机……”
她犹豫片刻,还是对他撒了谎。
“相机被我不小心弄丢了,对不起啊。”
“等回了罗马,我重新给你买一部。”
说到底,他的相机也确实是因为她才会被弄坏的。
乌泰摇了摇头,宽慰道,“没关系,反正那个相机也不贵。”
相机丢了倒不是什么大事,他就是有点心疼里面的照片。
那里面几乎都是他给纪凛凛拍的照片。
他还没来得及导出来。
不过想着以后还能再重新拍,倒是也坦然了。
他把纪凛凛头上的空调又调小了一些,才问道,“凛凛,你刚刚到底怎么了?”
纪凛凛望着他的眼睛,又犹豫了几分钟,才终于鼓起勇气开口,
“乌泰,我刚刚遇到了一个男人,他要我在两天之内跟你分手。”
乌泰听完,先是一怔,随后笑出了声,
“他以为别人谈恋爱是过家家呢?说分手就分手?”
十八岁的少年心比天高,倒是没当成一回事,只觉得纪凛凛是遇到了一个疯子。
当然,他现在还不知道。
霍九霖那个人呀,确实是个疯子。
疯得彻头彻尾。
他看着纪凛凛那频频闪动的瞳孔。
“凛凛,他为什么让你跟我分手啊?他也喜欢你吗?”
纪凛凛咬着下唇,第一时间摇头。
她非常确信,他不可能喜欢她。
那样一个恐怖的男人,他喜欢一个人会是什么样子?
被他喜欢上的人,怕是会脱一层皮吧?
她实在想象不出来。
而且,他那样一个杀人不眨眼的人,会喜欢人吗?
他喜欢的,应该只是那种掠夺和征服的过程吧?
乌泰见她摇头,倒是松了一口气,毫不在意地笑道,
“他是不是有什么大病啊?”
“又不喜欢你,又让你跟我分手。”
“再说了,他有什么资格让你跟我分手啊?”
纪凛凛看着乌泰不以为意的表情,抿了抿唇,犹犹豫豫地说,
“乌泰,你可能不知道,他很可怕的。”
虽然那个人的穿着相当优雅得体。
西装革履,英气逼人。
但,却是个十足的西装暴徒。
乌泰笑道,“有多可怕?”
“他,”纪凛凛四周看了看,然后压低声音,“他,他杀过人。”
乌泰的神色一正,喉头一滚,“啊?你怎么知道的?”
纪凛凛回忆起三个月前那恐怖的场面。
“在曼谷的时候,我亲眼看到他跟别人在会所火拼,现场死了好多人。”
乌泰沉默了几秒钟,也觉得有些瘆人,但还是安慰道,
“没事的,我们现在回罗马,他应该找不到我们。”
纪凛凛应了一声,现在她也只能这么告诉自己了。
乌泰冲她笑了笑,“先睡一会儿吧,睡一觉起来,就到罗马了。”
“好。”
*
罗马,卡纳阳光公寓。
这里距离罗马美术学院只有两公里。
如果走快一点的话,大概二十分钟就能到。
所以,这里住着很多在罗马美院留学的外国学生。
纪凛凛自然也住在这里。
但乌泰不在这里住,他住在当地的一个寄宿家庭。
窗外黎明破晓,天边泛起鱼肚白,渐渐晕出了一抹淡淡的粉霞。
草埔上的露珠顺着草叶缓缓滑落,滴入松软的泥土,溅起微小的水花。
纪凛凛梳妆整齐后,从窗外收回了视线。
两天过去了,好像并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
安安稳稳,并无波折。
看来确实如乌泰说的那样。
回到罗马,他们就能正常地生活了。
她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清晨的空气。
然后关上窗,背上包,换鞋出了门。
刚出门,乌泰就来了电话。
“凛凛,你出门了吗?”
纪凛凛把门锁上,“嗯。”
乌泰说,“我帮你买了早餐,我马上到了,等下学校见。”
纪凛凛嗯了一声,“好。”
电话挂断后,她快步往学校走去。
到了教室,她第一时间看向乌泰的座位。
座位上却没有人。
他刚刚不是在电话里说他快到了吗?
是临时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吗?
她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又等了大概十分钟。
直到上课铃响起,乌泰还没有来。
她拿出手机,给乌泰发去了信息。
乌泰,你还没来学校吗?
她又等了五分钟,乌泰那边都没有回复。
她把头埋在课桌底下,给乌泰拨去了电话。
可是电话里的提示音却是:“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那一刻,纪凛凛感觉她的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拧住,转了好几个圈。
一种莫名的恐慌感迅速席卷了她的全身。
……不会吧?
那个人的手,真的有那么长?
不会的不会的。
一定是她想多了。
乌泰应该只是临时有事,来不及告诉她。
他的电话打不通,可能只是那个地方没有信号罢了。
纪凛凛,不要多想!
尽管她不断地告诫自己,可她还是控制不住地拿起手机,一遍遍地给乌泰打电话。
如果乌泰真的在霍九霖的手里……
他会怎么对乌泰?
她可是亲眼见过他杀人的。
要是……
乌泰真的因为她而出了什么事的话,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她自己。
一整节课下来,纪凛凛都握着手机,不断给乌泰打电话。
老师在讲台绘声绘色地讲课,可纪凛凛却一点都没有听进去。
乌泰,你可千万不要出事。
不然,我会内疚一辈子的。
霍九霖开口打断,“不急,先吃饭。”
里奇看着他,微微一思量,点头应下。
“行,那就先吃饭。”
纪凛凛坐在那里,感觉椅子上有万千刺钉一般。
心急如焚,坐立难安。
双手也不自觉地在桌子下搓来搓去。
指节都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包厢里明明有空调,可她额头上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她顾不得去擦,整个人像是被焦急的火焰吞噬其中。
霍九霖却朝她望了过来。
“就吃个饭,这么紧张做什么?”
纪凛凛被他抓包,心头一紧。
抬眸看向他的方向。
偷瞥了一眼里奇。
又忙不迭垂下眼帘。
而这时,肚子却不合时宜地叫了起来。
霍九霖看着她,低低地笑起来,“先吃饭。”
纪凛凛极其小声地回复,“我不饿,不想吃。”
她是来救人的,又不是来吃饭的。
再加上,在这种场合下,她就算饿得饥肠辘辘,她也没胃口吃饭啊。
霍九霖指尖则是在桌上不疾不徐地敲击了两下,对她低声说,“过来。”
纪凛凛也就侧着身子,别扭地往他那边靠了靠。
“做什么?”
霍九霖压低声音,笑着说,
“要是想让我帮你,就听话,乖乖吃饭。”
“把你面前的食物都吃光,我就帮你。”
纪凛凛只好坐正身子,盯着面前的牛排和意面。
她犹豫了一下,拿起刀叉,笨拙又生涩地戳弄着餐盘里的牛排。
刀叉和餐盘摩擦出细碎的声响。
一边切,面前的餐盘还一边不稳定地左右滑动。
她像是考试做错题被父母检查发现一般心虚。
时不时抬头偷看餐桌边上的两个男人。
那模样,显然是极其用不习惯刀叉。
她把被自己推走的餐盘偷偷拽了回来,用叉子叉住那块她费劲切下来的牛排塞进了嘴里,囫囵吞枣地嚼起来。
此刻,她内心OS:
到底是谁发明的牛排要用刀叉切来吃?
费时又费力。
直接用筷子夹起来咬,它不香吗?
霍九霖没动,只安安静静地看着那个像贼一样的小东西。
随后,他又伸手敲了敲桌面。
“叩叩——”
纪凛凛闻声看了过来。
正对上了霍九霖那一瞬不瞬的眼神。
她眸光一正,以为他又要催她。
忙不迭看了看面前那动都没动的意面和沙拉。
立刻开口解释,“不是我不吃,我已经很努力地在吃了,就是这个刀叉有点难用。”
“端过来。”
却听见男人不紧不慢的声音传了过来。
纪凛凛一愣,扯了张纸巾把嘴巴擦了擦。
“什么?”
霍九霖目光看向她面前的餐盘,“餐盘,端过来。”
纪凛凛一头雾水,“要做什么?”
边说,边听话地把面前的餐盘端过去放在他的面前。
霍九霖接过她递来的餐盘,拿起旁边的刀叉,慢条斯理地把餐盘里的牛排切成小块。
纪凛凛就那样疑惑又震惊地看向他。
他这是……做什么?
在帮她切牛排吗?
霍九霖把牛排都切好后,才又轻轻推回到纪凛凛的面前。
“都吃光,一块都不许剩。”
纪凛凛立刻拿了叉子去叉餐盘里的牛排。
里奇坐在一旁,看着眼前这俩人。
神色有一瞬间的恍惚。
他觉得他对卡维拉的那位当家人的认知,得刷新了。
先是低头与小姑娘窃窃私语,此时又亲自帮小姑娘切牛排。
最重要的是,他觉得他笑得……
里奇的脑中忽然闪现了一个词:好淫荡。
此刻,他怀疑眼前的这个人,真的是霍九霖吗?
不会是哪个不法分子易容冒充的吧?
“但我的条件是,”他故作沉思,转而开口,“我要你西西里的那块地。”
纪凛凛紧着一颗心,不动声色地听着他们的谈判。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个里奇算是松口了。
看来,乌泰有救了。
她转头看向霍九霖,等着他的回答。
可霍九霖却不疾不徐地回答,“不可能!那块地我有重要用途。”
PS:
我今天把开头部分改了一下,改成倒序的写法,再切入三年前的回忆。
啊啊啊啊,你们之前在第一句话打卡的段评无了。
里奇看着霍九霖,非常坚持地说,
“要是你不舍得割爱,那我们……也没有再谈下去的必要了。”
里奇这话说完后,眼神也逐渐凛冽了起来。
纪凛凛感觉整个包厢的气氛都降到了冰点,整个人也如坠冰窟。
她不敢出声,只低着头,眼神频频却看向霍九霖。
霍九霖自然也看到了她那紧张又惶恐的表情,于是看着里奇说,
“除了我西西里的那块地,我其他地方的地皮你可以随便选。”
里奇冷笑道,“我就要你西西里的那块地。”
霍九霖没接话,只慢条斯理地喝了口酒。
纪凛凛见状,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轻手轻脚地挪动到他身旁,非常小声地说,
“霍九霖,那个……你那块地,不可以给他吗?”
“他说,他只想要那块地。”
霍九霖放下酒杯,盯着纪凛凛,目光深深。
“你知道我那块地价值多少钱吗?”
纪凛凛不知道,摇头。
霍九霖说:“10个亿,欧元。”
闻言,纪凛凛整个僵住了。
10个亿。
欧元?
好像这个数字已经多到超出她的认知范围了。
换算成人民币或者泰铢的话,那是多少啊?
霍九霖看出了她的心思,直接替她答疑解惑。
“相当于,人民币76.5个亿,泰铢380个亿。”
“你那个小男朋友的那条命,还不值得我花那么多钱。”
纪凛凛还掰着手指在心里默数。
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
却又听见了里奇那不冷不热的声音。
“既然谈不拢,那就算了!”
里奇说着,捋了下衣袖后,从椅子上起身。
“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唉~”
纪凛凛见他要走,下意识“唉”了一声。
想让他别走。
但很快她又收住了。
这个里奇可不是什么好惹的人。
这种场合,哪里轮得到她来出头啊?
她就只能不断朝霍九霖投去心急如焚的眼神。
但霍九霖并未回应。
里奇也就拉开包厢门,头也没回地离开了。
他的下属也跟了出去。
纪凛凛还是忍不住揪住了霍九霖的衣袖,小心地晃了晃。
语气又分外焦急,“霍九霖,他走了。”
霍九霖垂着眸子,看着那只揪着他衣袖的手。
随后,抬起眼皮看着她,“我看见了。”
纪凛凛的视线始终落在包厢门上,心中的紧张一点都没有减退。
“你们是不是谈崩了?”
“他现在走了,怎么办?”
“刚刚他说,要把乌泰捅成肉泥……”
想到这里,纪凛凛又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越想越怕。
“霍九霖,你不是答应我。”
“只要我留在你身边,做你的女人,你就帮我救人吗?”
那只无骨的小手无意识地晃荡着霍九霖的手臂。
霍九霖捉着她的手,认认真真回答她的问题,
“我是说过,只要你留在我身边。做我的女人,我就帮你救人。”
“但是纪凛凛,”他话锋忽然一转,“你跟我做了吗?”
纪凛凛的心猛然揪紧:“!!!”
那只揪着他衣袖的手瞬间抽了回来。
在自己大腿根的位置擦了又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