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薛澈苏知知的其他类型小说《薛澈苏知知的小说小小萌娃,带飞一堆隐世大能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木香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为何落得含冤受辱,家破人亡的下场?为何世上奸人当道,良臣折骨?屋外狂风暴雨,吹得窗牗哐哐作响,仿若有无数冤魂在嘶叫着捶打窗户。“哇——”婴儿啼哭声响起。伍瑛娘抱着哇哇啼哭的苏知知,走到裴凌云身边:“我们好好活着,养大知知。只要活着,一切就没结束。”这一年岭南罕见地遇到干旱,几个月不曾落一滴雨。可那日瓢泼大雨倏然而至,润湿了干裂的土地和即将枯死的生灵。万物回春。接下来的大半年,风调雨顺,大获丰收。动乱不堪的岭南终于在那一年从混乱走向有序。他们都活了下来……夹着青草气息的微风吹来知知的声音:“爹、娘,你看,我放得多高!”“哎呀,阿澈你往这边走一点,再来一次!”“阿宝阿宝~快接住,别掉了……”郝仁从墓碑前站起,眺望山坡上奔跑的苏知知和薛澈...
为何落得含冤受辱,家破人亡的下场?
为何世上奸人当道,良臣折骨?
屋外狂风暴雨,吹得窗牗哐哐作响,仿若有无数冤魂在嘶叫着捶打窗户。
“哇——”婴儿啼哭声响起。
伍瑛娘抱着哇哇啼哭的苏知知,走到裴凌云身边:
“我们好好活着,养大知知。
只要活着,一切就没结束。”
这一年岭南罕见地遇到干旱,几个月不曾落一滴雨。
可那日瓢泼大雨倏然而至,润湿了干裂的土地和即将枯死的生灵。
万物回春。
接下来的大半年,风调雨顺,大获丰收。
动乱不堪的岭南终于在那一年从混乱走向有序。
他们都活了下来……
夹着青草气息的微风吹来知知的声音:
“爹、娘,你看,我放得多高!”
“哎呀,阿澈你往这边走一点,再来一次!”
“阿宝阿宝~快接住,别掉了……”
郝仁从墓碑前站起,眺望山坡上奔跑的苏知知和薛澈。
微微细雨停了,天放晴。
大片的阳光从云间落下。
苏知知他们的影子倒在山坡上,被拉得好长好长。
墓碑的影子,也好长好长。
长长短短的影子印在青绿的山坡上。
于是,山坡上,一家人的影子团聚了。
郝仁的手落在裴璇的墓碑上,声音很温柔:
“璇儿,知知很好,就是比你小时候还闹腾。”
伍瑛娘把知知采来的野花在墓碑前摆正,倒了一壶酒在碑前:
“知知那性子,以后耍起鞭子来怕是比你还厉害些。”
日光下,一切都在发亮。
紫一团,黄一团的野花簇拥在裴璇的墓碑前。
点一点头,笑一笑。
清明过后,良民村得到县衙送来的消息。
由于良民村多次立功,刺史大人和县令要亲自来良民村进行视察表彰!
郝仁得知消息后,就开始计划,什么出现,什么不能出现。
刺史要来的这日苏知知没想那么多,她只关心春天正是挖野菜的好时候。
煎熬着度过了上学的日子,好不容易到了休沐日,苏知知背着小竹筐要出门挖荠菜。
前两日伍瑛娘煮的荠菜鸡肉团子实在是太好吃了,苏知知还想吃,但是家里荠菜没多少了,她打算采满满一筐荠菜回来。
苏知知背着竹筐出门,阿宝跟着在背后扑扇着翅膀。
苏知知抬头就看见挎着个篮子的花二娘:
“花二娘早!”
花二娘五官长得很秀气,身材窈窕,却长了一张圆润的脸盘。
笑起来温软无害,任谁看也不像是五毒谷出来的。
她对苏知知笑起来的时候,一张脸更圆了:
“知知去哪啊?”
“我去挖荠菜,回来让我娘煮团子。”
“正好,我要去采些蘑菇,一起走。”
花二娘牵着苏知知往村东走。
其实去后山的路有很多条,往西往北往东都可以。
但往东走的话就可以路过虞大夫家,苏知知顺带拉着薛澈一起去。
她们走到虞大夫家小院时,正巧碰到门口走出来两个身影。
虞大夫和薛澈也出门了。
虞大夫背着个大竹筐,薛澈背着个小竹筐,手里拿着锄头。
苏知知朝着薛澈跑过去:“虞大夫、阿澈,你们去哪?”
薛澈也往苏知知面前走:“花二娘、知知,我跟虞大夫去采草药。”
薛澈来山上简直来体验人生的。
他以前只吃过不少药,但亲手采草药还是第一次。
虞大夫看见花二娘时,脸色有些不自然,拧着眉:
“你不是前日和昨日都采了蘑菇么?怎么今日又要去?”
慕容婉吃了几口白玉鸡肉粥,就坐上马车去宫中了。
马车上,还坐着她的孪生哥哥慕容铭。
慕容铭斜躺在榻上,嘴里嚼着果干,一股吊儿郎当的模样:
“哼,再慢点,我还以为你怕了宁安,不肯去呢。”
慕容婉瞪了一眼哥哥:
“谁说我怕?”
这个月开始,慕容铭和慕容婉都要去宫中念书。
这还多亏了太子慕容禛。
慕容禛原本在东宫跟着张太傅念书,但觉得太过冷清,想要和同龄的宗室之子一起。
皇上对太子尤其宠爱,欣然应允。
毕竟还是启蒙期,太子喜欢热闹些也无妨,待到将来年纪长一些,需学治国之道和制衡之术时再分开。
能一同与太子念书是莫大的荣幸,更别提还有张太傅指点。
七王妃贺妍得知此事后,在皇后娘娘面前说了不少好话,才让自己的一双儿女都入宫伴读。
慕容铭和慕容婉到礼和殿时,殿内已经有几位皇子公主坐下了。
七岁的宁安公主看见慕容婉,哼了一声,扭头看向别处。
慕容婉是个很早熟的孩子,她心中不快,但没有表现出来。
至少不会在宫中让人看出来。
她拿出一个巴掌大的小锦盒,走到宁安公主面前福身:
“宁安公主,昨日是婉儿失礼了,这是赔礼。”
昨日,张太傅在课上提问,慕容婉温习了书中内容,答得很轻松,受到张太傅的赞许。
她回家温习功课很认真,但她不是爱看书,只是喜欢得到赞扬和钦羡的目光。
宁安公主没答出来,尴尬之际见慕容婉出风头,心中不悦,课后为难慕容婉,两人起了口角。
慕容婉回家后跟母亲贺妍说了此事,贺妍安慰女儿一番,然后让女儿带上赔礼去给宁安公主道歉。
宁安公主是淑妃之女,平日得皇上喜爱,不能得罪。
慕容婉就算不甘心,也只能咽下这口气。
宁安看见慕容婉手中的锦盒,打开一看是一支绿松石 和蓝宝石打造的喜鹊,栩栩如生,精致耀眼。
本就是孩子,宁安一眼就喜欢上了,连带着看慕容婉都顺眼了:
“无事,本公主可不计较那些小事。”
宁安拿着喜鹊在手中把玩。
这喜鹊钗是去年外祖家送慕容婉的新年礼,慕容婉心中多少有些不舍,但也没办法。
母亲说明年再给她打一支更漂亮的。
“谢公主。”慕容婉回到了自己位置上。
“张太傅来了。”
不知谁叫了一声,大家都赶紧坐好。
太子慕容禛坐在第一排正中间的位置,桌上的功课和笔墨早有宫人摆好。
慕容禛的相貌像皇后,很端正,方形脸,额头宽,耳垂厚长。
算不得很漂亮,但是大家都说这是福泽深厚之相。
殿外走进来一位六十多岁的老者。
银发,清瘦,身板很直。
像一棵落了雪的苍松。
张太傅环视殿内,见人都来齐了:
“老臣见过太子殿下、各位皇子公主、郡主世子。
昨日老臣布置的习字课业,不知各位殿下可完成了?”
每日早上第一件事就是检查功课。
张太傅看着一群个子才到他腰间的小贵人们,有些头疼。
虽说教导皇嗣乃人臣之幸,但这终究是一群孩子。
外面多少年轻俊秀的后生求教,他无暇指点,却只在这教一群孩子们识字。
“张太傅,我都做完了。”宁安把自己的字帖摊开。
张太傅走过去看:“尚可。”
李韶儿忍住要翻白眼的冲动:
“你书都拿倒了,看什么看?”
“倒读,我这叫倒读你懂么?”
李章盛有些心虚,语气很重:
“你不回生舍,来这里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别给我们李家丢人!”
李韶儿脸一白,扔下一句“要你管”就牵着裙角跑了。
她心中的确有事,被李章盛说得有点慌张,脚步都乱了。
等走到了假山边,她才狠狠地喘了几口气。
没过一会儿,周晓梦也来了:
“韶儿,你叫我来什么事?”
李韶儿假笑地拉着周晓梦的手:
“晓梦,上次的事情你委屈吧?这次,我们要苏知知好看!”
李韶儿在周晓梦耳边低语了几句。
周晓梦朝四周张望一下,咽了下口水:“这样会不会被人发现啊?”
李韶儿从脖子上摘下一块透亮的翡翠,交在周晓梦手上:
“不会被人发现的。”
“你把这块玉放进她房间后,我马上就会叫人帮我找玉。”
“但是这玉你小心拿好了,这可是去年生辰,我爹给我的,值几十两金子呢。”
李韶儿有点心疼,但转而想到不过是做一场戏罢了,又不是拿不回来。
她要周晓梦把玉藏进苏知知的房间,然后污蔑苏知知偷东西,让她以后再也抬不起头来。
反正她是山里来的穷丫头,说她偷东西别人肯定会信的。
周晓梦有几分犹豫,但想到泼墨汁那天被苏知知整得那么惨,她咬唇:
“好,我等下就去。”
书院里有单独的水房。
要洗漱的学生都去水房取热水。
岭南天气湿热,爱动的苏知知总是一身汗。
她和顾青柠吃完晚饭后,带着水盆和布巾子去水房洗澡了。
周晓梦和李韶儿躲在廊柱后边,看着苏知知和顾青走远了。
“快去,我看着。”李韶儿把周晓梦推了出去。
周晓梦心跳快成锣鼓,左张右望,匆匆推门进了房间。
她先把玉放在桌子,然后又放在床上,可这样怎么看都太显眼了。
周晓梦着急地看了一圈,瞥见苏知知的书箱放在床边地下。
她灵机一动,打开苏知知的书箱,要把玉藏进去。
她刚掀开箱盖,脸上的笑没来得及消失,就见一条青蛇从书箱里爬出来。
苏知知白日里摔晕过去的蛇不知何时苏醒了,滑溜溜的蛇身从麻绳的束缚中逃脱,眨眼间就缠绕在了周晓梦的手臂上。
“啊——!蛇!有蛇!”
“救命啊!”
周晓梦一跳三尺高。
苏知知的书箱里怎么会有蛇?!!
她一边拼命甩动自己的手臂,一边大喊救命。
可是那条蛇依旧缠在她手上,冰凉黏腻的触感吓得她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救命!有蛇!”
“不要咬我!啊——”
周晓梦涕泗横飞,哭着跑出了房间。
也就是这个时候,青蛇张开口,在她手臂上咬了一口。
“啊——”
周晓梦手上一疼,脚下发软,整个人往前扑倒。
手里拿着的玉也飞了出去,砸在地上,当场就碎成了好几块。
在角落里盯着的李韶儿忍不住了,怒气冲冲地跑过来。
她本来做好准备要大喊有人偷了她的玉,可是没一会儿,就见周晓梦大哭地跑出来,说什么有蛇。
李韶儿看不清周晓梦手上有没有蛇,但是她清楚看见自己的玉被摔碎了。
那可是她最宝贝的玉!
她当即心疼得不得了:
“你个蠢货!居然摔了我的玉!”
李韶儿走上前,不但没有扶起周晓梦,反而忿忿地踢了她一脚。
因此各地书院中都有女学生,虽然比例少,但并不稀奇。
苏知知在路上问个不停:
“娘,县里的书院和村里学堂有什么不一样?”
伍瑛娘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如何作答,她也没在书院念过书。
她自小习武,看书识字都是师父教的,还是为了读懂枪法。
“娘也不清楚,但是你在书院上课时不能吃零嘴了。” 伍瑛娘叮嘱。
苏知知:“那我可以给夫子吃吗?”
薛澈在旁边不由得开口:“也不可以的。”
他想起之前在村中念书时,苏知知时不时就掏出个烤地瓜、干枣什么的跟大家分着吃。
秦夫子不但没制止,还吃得很乐呵。
伍瑛娘又叮嘱:
“在书院里要好好完成功课,不要去抓鸟爬树,挖草捉虫。”
苏知知反问:“娘,我是去念书的,怎么会去捉虫子呢?”
伍瑛娘:“……娘是说万一。”
几人说着,就走到了明德书院门口。
明德书院地处白云县东侧,在县城边缘,依山而建。
书院大门古朴厚重,门环上的纹路已经被磨得看不清样式,门楣上书“明德书院”几个苍劲有力的大字。
门童引着三人去见书院山长柳明枝。
柳明枝曾中过举,教书几十年,教过的学子也有不少如今在外地做官,因此在白云县很有威望。
伍瑛娘带着两个孩子来的时候,柳明枝正在作画,画的是山间花鸟图。
山间树枝上停着一双红嘴相思鸟。
柳明枝几次落笔又停下,总觉得少了几分生动意趣。
“山长,有位娘子带两位学子来了,是顾刺史推荐来的。” 门童禀报。
柳明枝放下笔。
顾刺史跟他打过了招呼,他知道会有两个山里的孩子来书院念书。
他料想过大概会是佝偻局促的母亲带着裤腿沾泥点的孩子来。
可他一抬头,就见一个眉间很英气的妇人牵着两个面容秀气的孩子。
干干净净,举止有礼。
柳明枝怀疑他是不是认错了:
“这位娘子可是自良民村来?”
伍瑛娘点头,将准备好的东西交到门童手上:
“山长,这是束脩,两个孩子就有劳山长费心了。我们从良民村来了县城,在县里赁了个地方住下,要是孩子在书院有什么事,山长尽可差人来寻我们。”
柳明枝拒绝伍瑛娘拿来的束脩:
“顾刺史已经和老夫说过了你们的情况,你们村为浔州治安尽了不少力,可免除束脩。”
伍瑛娘还是坚持要给。
这是孩子念书的费用,他们给得起就一定会给。
伍瑛娘又对着柳明枝客气地嘱托几句,然后摸摸两个孩子的头:
“知知、阿澈,在书院好好念书,过十日就能回家了。”
苏知知看着伍瑛娘离开的背影,在心中已经开始掰指头数日子了。
明德书院学生不少,根据不同学生的水平分为勤学堂、桃李堂、闻道堂。
学生水平从低到高。
勤学堂的学生还在学《千字文》时,闻道堂的学生已经在写文章了。
薛澈:“请问山长,学生当去何处?”
柳明枝的目光从两张稚嫩的小脸上扫过:
“先考一考。“
苏知知在山上念书,从来没有考过试。
她接过考卷的时候,面色很坦然,会写的就写了,不会写的就不管。
薛澈以前在长安倒是经常被家中夫子考课业,但他极少失误。
考卷上的经文他都学过,很流畅地就答完了。
两个孩子几乎是同时落笔,将答卷交给了山长。
村民本来还吵吵闹闹的,见到村长郝仁抬手,众人就渐渐安静了。
大家都愿意听郝村长说话,听着就安心。
但是郝仁看着眼前这一帮不让人省心的村民,其实有几分头疼。
他本意是想带着大家隐居山间,平平淡淡地过农家日子。
谁知道风波一桩接一桩。
他们想退隐,奈何实力不允许。
“第一件事,昨晚秦老和孔武守村有功,不仅让大家喝上了蛇肉汤,还抓了几个青蛇寨的活口,各奖励烤羊腿一只,大家有异议吗?”
“没有!”众人道。
伍瑛娘单手拎着两条上午刚烤好的羊腿,当着大家的面,分给秦老头和孔武。
那羊腿烤得滋滋冒油,香气诱人。
伍瑛娘的厨艺真是没的说。
大伙咽了下口水,继续听村长道:
“青蛇寨的人涉及江湖,大家说说怎么处理。”
村民们顺着村长的目光看向西南侧的牛棚。
柳银环和几个还剩一口气的青蛇寨弟子就被绑在牛棚门口的木桩子上。
“村长,押他们在这做人质,让青蛇寨拿银子来赎,刚好挣一笔。”有人站起来建议。
“不可。”郝仁的眉心蹙起。
他气质儒雅风流,即使皱眉生气也像个惆怅忧郁的世家公子:
“说了多少次,我们现在不是山匪,不能再留着以前的老思想!旧作风!
我们是良民,良民怎么能绑架勒索呢?”
发言者面有愧色,赶紧又想了个新法子补救:
“那要不把人留下,最近开春要犁地,可以给他们绑上绳子拖耕犁当牲口用,让村里的牛歇歇。”
此话一出,不少人点头。
郝仁目露欣慰:
“这个想法不错,物尽其用,人尽其用。”
大家为发言者拍手叫好。
“啊啊、啊啊、啊。”孔武也站起来,挥着手指指林子。
孔武没有舌头,只能靠手比划,可大家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猎豺狼虎豹的时候,把这些人丢出去做饵,引野兽入陷阱,方便他们打猎。
“这个提议也可以,”郝仁略作思忖,“这样多猎两只虎回来应该不成问题。”
大家纷纷道:
“对对,老虎咬剩的,还可以喂猪喂狗,埋进土里做肥料。”
“剩下的人骨头扎些稻草,放田里还能驱麻雀。”
郝仁频频颔首:“大家就要有这种勤俭过日子的态度。”
接下来又有人提出五花八门的建议。
柳银环等几人在旁边听得两股战战。
他们青蛇寨混了这些年,奸杀拐盗的事情是做过不少,可他们也没琢磨出过这么多种死法。
他现在觉得这个村子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村民们早上干了体力活,此时卷袖子的卷袖子,光膀子的光膀子。每个人胳膊或背上都有狰狞的刀疤。
那绝不是干农活会造成的伤。
柳银环又想到昨晚顺风耳和那个黑熊少年的厉害,他头上冒出层虚汗。
这真的是什么良民村么……
他希望有个正常人能站出来说,把他们送官府。
因为他们青蛇寨其实在朝廷有人罩着,疏通一下关系,做做样子就能换个身份出来。否则他们如何能混到今日?
“村长,恕我直言,作为医者,我认为直接用这些法子不妥当。”
咋咋唬唬的人群里,一身白衣的虞大夫站起来,身板挺直,衣袖飘然。
柳银环见站出来个白面斯文的郎君,还是个宅心仁厚的医者,眼里露出几分希冀。
好啊。
只要有个心软的,肯放他们出山,他们就还有卷土重来的机会。
虞大夫继续道:
“我最近在研制新药,需要药人。试得成功,可令人生猛如虎;试得不好,便是活死人一具。”
“这几个人正适合拿来试药。等我试完药,你们再拿去用。”
虞大夫年纪轻轻,不过二十六岁,但因为医术精湛,很受全村上下敬重。
他说要研制新药,大家伙儿都鼎力支持。
“唉,就这么点人,先紧着虞大夫用吧。”
“对对,当牲口肥料啥的都不打紧,试药是大事。”
“虞大夫别客气啊……”
郝村长显然也欣赏虞大夫的想法,颔首道:
“那这些人先拨给虞大夫用,之后若是试药成功了,让他们去田里替牛拉犁;不成功的话,还可以打猎的时候当作饵来用。”
村民们觉得没毛病,两全其美,怎么着都不浪费。
不愧是村长,真英明。
柳银环在牛棚边听着,只觉得两眼发黑,不管不顾地大喊:
“我乃青蛇寨的二当家,你们若不放我,青蛇寨绝不善罢甘休,定会来此报仇!”
他喊得声嘶力竭,可村民们都笑了,连不苟言笑的虞大夫唇边都漾开浅浅的笑意。
“哟,这么看他们还会送人来。”
“正好,这一批试药,下一批当肥料。”
“哈哈哈……”
伍瑛娘走到牛棚边,一人抡了一巴掌,柳银环几人就全晕过去了。
她拍了两下手上的灰:“好了大家别起哄,听阿仁继续讲。”
众人又齐刷刷扭头,把视线移回到郝仁身上。
薛澈靠在窗边,满脸震惊,喘气都不敢大声了。
他只有六岁,但京城里教过他的夫子都说他聪颖过人,悟性极佳。
可今天看见的事情他完全不能理解。
杀人这种事居然可以被明明白白地提出来讨论,还要比较哪种方法最节俭好用。
青蛇寨昨晚真的来了,可是村民们毫发无伤,还吃了他们的蛇。
薛澈问苏知知:“你们以前是山匪吗?”
“是啊,不过秦爷爷说好汉不提当年勇,那是以前的事了。”
苏知知的语气中大有遗憾。
薛澈:“你们也杀人越货吗?”
苏知知叉腰:
“那叫劫富济贫,锄奸斩恶。我们以前是义匪,十里八乡都靠我们罩着。”
“现在我们商量第二件事。”郝仁的声音将两个孩子的注意力又拉了回去。
“去年别的地方收成不好,今年世道不太平。我们村抓了几个恶徒,引起了一些人注意,从今夜开始,多加两人值守,轮值顺序要重新排。”
大家对这点也没异议。
但是白洵在旁边提了个问题:
“村长,这次排轮值,能不能把你换下来,换成阿宝?”
郝仁难得地沉默了一会儿,才在大家期待的目光中道:“好。”
窗沿边,薛澈无声地用目光猜测谁是阿宝。
苏知知像是知道薛澈在想什么,把手指放在嘴边吹了一声口哨。
哨声未落——
哗哗哗!原本在角落休憩的巨鹰扑腾着身子过来,个头比苏知知还高大。
阿宝在苏知知面前低下头,乖顺地让苏知知摸它头上一缕白毛。
“喏,这就是阿宝。”
薛澈第一次见如此巨大的飞鹰,尖利的爪子沾着已经干了的血渍。
他以前随大人去皇家猎场时,都没见到过这么大的鹰:
“这是哪来的鹰?”
苏知知:“我捡的。”
“什么?”薛澈以为自己听错了。
苏知知重复一遍:“我在山里随手捡回来的。”
苏知知从小个随手捡东西的毛病,几年前看见只受伤的幼鹰,抱着不肯放。
于是村里就把这只鹰留下来养着,取名阿宝。
谁也没想到,阿宝竟然能长这么大,打起架来能抵好几个村长。
“咳咳,”郝仁开始说第三件事,“最后一件事,是关于春种。”
“我们村去年收成不错,且人力有余,今年我们多开垦一些公田,加些作物。大家想种什么都可以说。”
去年雨水少,很多地方粮食减产。
黑匪山附近区域是个例外,不知为何,就算雨少,土地也润泽,豆瓜菜米都收成很好。
其实也不一直是这样,多年前也有闹饥荒吃草根树皮的时候。
但从六年前苏知知出生后,地里的食物就开始疯长,吃都吃不完。
那年起,山匪从良。
大家都将苏知知看做福星。
民以食为天,村民们讲到粮食,积极性很高:
“多种点辣椒,下饭!”
“甘蔗!收成了多熬几斤糖来,知知爱吃。”
“我们山多,种些果树茶树。”
苏知知从窗口翻出去,利索地跑到大家中间,举起手大声说:
“我也有想法!”
村民们见知知来了,都停下来让她说。
伍瑛娘走过去把苏知知抱起来:
“说,你想种什么?”
苏知知:“种棉花!可以做衣裳的棉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