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小说 其他类型 顾舒窈谢谨黎的小说真千金回归,我把自己作下泥潭了
顾舒窈谢谨黎的小说真千金回归,我把自己作下泥潭了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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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明明

    男女主角分别是顾舒窈谢谨黎的其他类型小说《顾舒窈谢谨黎的小说真千金回归,我把自己作下泥潭了》,由网络作家“菜明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哐当”一声响,房屋里的母女俩一愣,接着是赶紧跑出来看。顾舒窈正脸色煞白的站在门口,地上的红牡丹陶瓷盆显然是刚刚出动静的来源。郑念慈心慌的看闺女又转头看母亲,脸上都是懊悔不已,郑老太手脚慌乱的把顾舒窈带进房里。顾舒窈神情恍惚的跟着走,她不相信刚刚听到的话,又觉得难怪,难怪妈妈这几天老去邮局打电话,难怪这几天只要被人提起自己是妈妈的闺女,妈妈就会黑脸。顾舒窈其实遇到过被调换孩子的家庭,有在医院男孩变女孩的,有同个大院一块生活发现对方孩子更像自己的,养不起给别人的,也有嫌是女孩被丢掉长大后父母找来的。顾舒窈觉得有很多类似的家庭,连筒子楼里也有拿去换粮食的。她有时候也想过自己比顾家人好看太多,没少幻想过自己是捡来的,但这也不代表真的想。如...

章节试读


“哐当”一声响,房屋里的母女俩一愣,接着是赶紧跑出来看。

顾舒窈正脸色煞白的站在门口,地上的红牡丹陶瓷盆显然是刚刚出动静的来源。

郑念慈心慌的看闺女又转头看母亲,脸上都是懊悔不已,郑老太手脚慌乱的把顾舒窈带进房里。

顾舒窈神情恍惚的跟着走,她不相信刚刚听到的话,又觉得难怪,难怪妈妈这几天老去邮局打电话,难怪这几天只要被人提起自己是妈妈的闺女,妈妈就会黑脸。

顾舒窈其实遇到过被调换孩子的家庭,有在医院男孩变女孩的,有同个大院一块生活发现对方孩子更像自己的,养不起给别人的,也有嫌是女孩被丢掉长大后父母找来的。

顾舒窈觉得有很多类似的家庭,连筒子楼里也有拿去换粮食的。

她有时候也想过自己比顾家人好看太多,没少幻想过自己是捡来的,但这也不代表真的想。

如果自己不是亲生的,亲生的要回来了,那自己该去哪里,自己是谁家的孩子。

郑念慈郑老太不知道顾舒窈听到了多少,看这反应八成是听见了不少,但还是抱有丝希望的说刚刚说的是别人家。

顾舒窈认真打量着郑念慈的脸,除了脸形像,鼻子眼睛没有一个像的地方,难怪筒子楼的人会那么说。

因为顾舒窈长的好,筒子楼里的邻居没少说顾舒窈好看的不像顾家亲生的。

郑念慈看闺女好半天没有反应,好半天才哭了出来,连忙手忙脚乱的给闺女擦着眼泪,心疼的不行,哪还有前几日的怨气。

郑老太倒是反而松了口气,没吓傻就好,知道也没事,哭一场就好了。

“妈妈,我真的不是你生的吗?”。

顾舒窈从刚刚的对话里已经大概听出来了,自己不是亲生的,现在要把亲生的接回来了,但顾舒窈还是不死心的问。

父母对她确实好,这也是她没怀疑过的原因。

“窈窈,你别哭了,你哭的妈妈心都要疼化了,你就是妈妈的闺女,刚刚都是妈妈胡说的”。

“窈窈,姥的乖孙,你别哭了,就多了个姐姐而已,还是和现在一样的”。

郑老太把顾舒窈抱进了怀里,用手给顾舒窈擦着眼泪,往日讲究的姥孙三人,都没心情拿手帕擦。

怎么会一样,自己不是亲生的怎么会一样,一切都不一样了。

如果对方在西北农村的话,那是不是自己以后都要去农村生活了,顾舒窈是知道农村的日子的,有干不完的农活,自己回去要是干的不好会不会遭嫌弃。

因为对这未知的恐惧,顾舒窈强忍着没有问出口自己本来的家,欺骗自己只要不问就不会回去。

看着顾舒窈眼泪两三滴的往下掉,郑念慈都要心疼坏了,也跟着掉眼泪,心里怪自己刚刚嘴上没把门,明明都商量好了。

郑老太没好气的瞪闺女一眼,就不应该把顾舒窈带过来,等下亲闺女没感情,养了那么久的闺女又生分了。

怎么安慰都没有用,郑念慈知道顾舒窈这次是真的伤心了,只能焦急的继续劝。

听着妈妈姥姥的安慰,顾舒窈脑子开始异常的清醒,没有一开始知道时的天旋地转。

如果留下来的话,对方应该会怪自己抢了她的生活吧,她过的不好的话,妈妈也会怪自己吧。

城里有些父母养不过来就会把孩子送乡下爷奶家去,回来了父母也会和孩子生分,孩子也会心理不平衡的埋怨城里的父母姐妹兄弟,多少都会生嫌隙。

别说自己这还不是那回事,是直接抱错了孩子,顾舒窈想到了这几天郑念慈的忽冷忽热,顾舒窈心一横的说:“妈妈,我也回去吧”。

郑念慈没反应过来,傻愣愣的问:“回,回哪去?”

“回…回我自己本来的家去,这是她的家,我不能那么自私的霸占她的位置”。

顾舒窈抽噎着说,她在心里给自己做心理安慰,自己留下来的话,迟早都会出问题的,说不定那个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糟糕,就当下乡当知青了吧。

顾舒窈也不知道事情经过,从刚刚偷听到的内容里,应该是当初在西北生时被抱错了,顾舒窈只祈祷事情没那么糟,不是自己亲生父母偷换的孩子。

这次轮到郑念慈慌了,她这些日子是会想自己把顾舒窈照顾的这么好,亲闺女却在乡下受苦,但她从来没想过把顾舒窈送回去,要不是被顾舒窈听到了,都打算瞒着这件事。

“窈窈,你不能回去,你回去了妈妈怎么办啊,接她回来你就是多了个姐姐而已,你要是真的不喜欢她,妈妈…妈妈把她送你奶…”。

意识到闺女要说什么,郑老太反应快的掐了把闺女的大腿。

什么话都往外说,就算真打算送乡下爷奶家去也不能说是因为她的缘故啊,这样以后姐妹俩八成不合。

“窈窈,这不是你的错,你不用回去”。

“姥姥,可是…那她怎么办”。

“把她接回来就是,家里又不是多养不起一个孩子,窈窈,是真的只多个姐姐而已,到时候和老弟小弟一样,你们就是双胞胎姐妹”。

“窈窈,你不要想太多,你永远都是这个家的孩子,你姐姐她只是被偷走了,那是人贩子不是你的父母”。

顾舒窈只听到了那句人贩子,没听到后面那句,只想着自己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她真的是被调换的,那调换她们的,肯定是自己爸妈吧,那自己就是罪人的孩子了,顾舒窈更确定自己要回去了。

经过郑念慈郑老太的轮番解释,顾舒窈才知道事情的完整,自己是在医院被顾奶奶捡到的。对方压根不是自己的父母,那家人偷走了顾家的孩子并不是换走的,如果顾舒窈去的话可能会被卖给村里的老光棍。

顾舒窈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欺骗自己,前几天妈妈是真的回了趟乡下奶奶家,气呼呼的回来连粮食也没带。

先死皮赖脸的待着吧,找着工作提前高中毕业搬出也行,顾舒窈这么想着就没提回去的事了。


郑念慈说把米饭留给他们时,就装了两碗玉米糊糊,她还以为是顾军生郑念慈吃的,自己还感动愧疚父母因为她只能吃粗粮,结果没想到是吃玉米面的是自己和郑念慈。

看着大家碗里都有米饭,顾书仪感觉自己好像回到了西北农村的那个家,自己还是蒋红芳的时候,大家都吃新煮的粮食,只有自己和蒋母吃早上剩下的洋芋。

来到这个家大家每天吃的都是一样的,连只有一碗鸡蛋羹的时候都是一人一小勺,突然自己只有粗粮让顾书仪感到非常的不好受。

顾书仪频频的用眼神看郑念慈,大家都端起饭吃的时候,顾书仪才确定自己吃的就是玉米面。

看着对面黄如珠那白的冒尖的米饭,顾书仪都不敢抬头,她一定很得意吧。

旁边的顾小弟看着顾书仪碗里只有玉米糊糊,小嘴吃着虾丸含糊不清的说:“我都说煮大米了,你还不听,没有大米饭吃了吧“。

在顾小弟眼里,顾书仪就和以前的自己一样,煮饭时放少了粮食,郑念慈就给其他人装满,而他只有半小碗。

但顾书仪可不这么认为,委屈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强撑着不掉下来。

郑念慈瞥了顾小弟一眼,夹了块肉放他碗里。

“坐着好好吃”。

顾书仪抬头看了下顾舒窈和黄如珠,刚好两人坐在对面,眼神刚好相撞,顾书仪快速的低下头。

顾舒窈和黄如珠互相对视了一下,黄如珠觉得自己平时在家也有吃粗粮的时候,来这一块吃粗粮也可以的。

顾舒窈想还不如吃玉米糊糊的是自己呢,想跟顾书仪换吧,看对方那通红的脸色,如果自己这么做的话,都怕她马上情绪崩溃了。

顾书仪确实在努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绪,强忍住泪水不流下来,她觉得对面的俩人一定在嘲笑自己,心里说不定笑的有多过分。

顾军生郑念慈跟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高兴的招呼黄如珠多吃点。

顾军生看郑念慈碗里都是玉米糊糊就以为家里的大米没剩多少了,把自己碗里的米饭分了点给郑念慈,郑念慈开心的轻拍了两下,小声的说:“还算你有点良心”。

顾军生笑着说:“你去把上次买的北冰洋拿出来”。

顾军生亲自分北冰洋,然后转头对着顾书仪说:“这是你的珠珠表姐,她妈妈和你妈妈是亲姐妹,你们第一次见,你今天叫人了没有”。

顾书仪没反应过来有点愣神,刚把脸上的眼泪擦掉,怕被看见哭过泛红的眼睛鼻子,低着头不敢抬起来。

顾军生奇怪这个平时在外懂礼貌的闺女,怎么突然跟哑了一样。

郑念慈解释道:“珠珠比较小,应该是珠珠叫书仪表姐”。

黄如珠顺着郑念慈的话喊了声表姐。

顾军生笑了几声,“对对对,书仪比较大,是我记错了,不过你们年纪差不多,跟窈窈一样直接喊名字也可以。”

说好的是双胞胎但几人都没提过,连上户口都上大了一岁。

黄如珠觉得怪怪的,怎么小姨小姨夫叫窈窈就叫窈窈,叫大闺女就叫书仪的,不过也是要是受宠以前就不会待在乡下了,还好窈窈没扔到乡下去。

顾军生郑念慈看往日擅长跟人打好关系的大闺女,突然跟个闷葫芦一样,不由的失望。


顾舒窈坦荡的点点头:“是我的姐姐呢”。

“那乡巴佬还真的是你姐姐啊,不是说你家就你一个女孩吗”

和顾舒窈不对付的许明珠声音大的一个班都听的见。

顾舒窈还没来的急说什么,离的远的黄如珠一听到这,就立马大声的反驳:“不可能,顾舒窈就只有我一个姐姐‘’。

众人看着激动的走过来的黄如珠,黄如珠和顾舒窈是表姐妹,这件事黄如珠说过很多次,班里人都知道。

许明珠可不管是不是亲姐姐,她只知道那是个乡下来的土包子,能让顾舒窈丢脸的土包子。

“那个土包子肯定是她姐姐,不然怎么住她家里”。

有同学单纯的说:“万一只是来城里住几天呢。”

许明珠也知道可能是这个原由,但还是嘴硬的说:“哪有亲戚好端端的住过来的,而且和顾舒窈长的那么像。”

有见过的同学小声的说不像,被许明珠瞪了一眼。

“就算是亲戚,谁家亲戚过来住还过来上学的。”

现在确实很少上学住别人家的,大部分都住学校。

越说许明珠越觉得自己说的有道理,信誓旦旦的说那个土包子就是顾舒窈的姐姐。

顾舒窈倒是不知道姥姥她们有没有跟大姨家里说,扯了扯黄如珠的衣服,阻止她冲上去,声音不小的解释:“是我亲姐姐,她以前身体不好,在乡下养身体”。

“啊?”。

黄如珠心里疑惑,裤子被坐着的顾舒窈扯着没有继续开口,想着待会问问。

“哈哈,身体不好去乡下养病,以前都不说还有个姐姐的,顾舒窈家里也没多爱闺女呀……”

难得看顾舒窈不好,许明珠就像只花孔雀一样到处说。

同学都偷偷八卦讨论起了,他们觉得顾舒窈家也没那么完美了,在乡下养身体八成是借口,就看到农村人挤城里的,没看到有人想去乡下的,虽然听农村粮食多,但是一年到头都得下地干农活,还没有粮票肉票,一年到头也吃不上几次肉啊,在普通人家里都是让身体好不受宠的孩子下乡当知青的。

等人散的差不多了,黄如珠就激动的在顾舒窈的耳边小声问怎么回事,她可不知道顾家那边还有什么闺女,顾家最大的女孩就是顾舒窈了。

顾舒窈解释了些可以解释的:“就是我亲姐,以前住乡下,她叫顾书仪,你可以回家问问你妈妈”。

黄如珠继续问,顾舒窈也是表示详细的不清楚。

“那她人怎么样,长的像你吗?”

顾舒窈笑着说:“不像我,要像也是像我爸妈呀”。

黄如珠觉得不像顾舒窈的话,肯定是不好看的。就像顾老弟不像顾舒窈就挺丑的,自己哥哥也跟自己不像也是个丑八怪。

“那她多大啊,我也得叫姐啊”

黄如珠感到有点失落,在奶奶家自己是最小的女孩,在姥姥家才是最大的女孩。

顾舒窈:“应该是吧”

黄如珠觉得顾舒窈这话说的有些奇怪,但也不知道奇怪在哪。

黄如珠一放学来不及回家问情况,就兴冲冲的表示要跟顾舒窈回家看一下了。

顾舒窈无奈只能被拉着走。

在校门口等的郑念慈看到的就是,闺女被拉着跑,这前头风风火火的也就只有珠珠了,连忙过去询问情况,窈窈也没跟提前跟她说要去姨家呀。

眼尖的顾舒窈看到了往自己推自行车过来的郑念慈,跑过去甜甜的喊了声“妈妈”。

黄如珠也礼貌的喊了声“小姨”。

郑念慈笑着说:“才几天不见,珠珠又变好看了”。

转头笑着责怪顾舒窈:“你这孩子,去珠珠家怎么不提前跟妈妈说一下。

黄如珠解释道:“不是去我家,是我去小姨家玩”。

郑念慈听到这话只以为黄如珠跟以往一样在学校闯祸了,或者考试考差了不敢回家,笑着答应:“行,那待会小姨去供销社看看有没有虾,晚上给你做炸虾丸”。

黄如珠摇头表示不要还用手翻着嘴皮给郑念慈看:“小姨,我嘴巴里都长泡了,小姨你做虾丸汤吧”。

郑念慈看着黄如珠嘴唇里发白的一个小泡,还真是,这谁家还能吃炸物吃上火的。

脸上关心的笑着说:“行,你这怎么搞的,疼不疼啊”。

黄如珠:“我妈说我炸虾吃多了,不喝水就长了,小姨你回去上班吧,我和窈窈先走了”。

郑念慈笑着答应,让顾舒窈好好招待黄如珠,照常问了句要不要给黄家打电话告知一下。

黄如珠笑着说好,然后拉顾舒窈进了车内。

吉普车是黄如珠爷爷的,黄家爷爷是外交官国家给配了车,来接黄如珠是因为学校离的远。

黄如珠当时报来这就是打着不住家的心思,没想到那么远了还是得每天接回去,就是可怜了她的同胞哥哥,有时候吉普车没空还得让他亲自坐公交车来接。

郑念慈踏着自行车去供销社买虾,看着吉普车远去的车尾巴不由羡慕,连尾气都好闻的紧。

“窈窈”

顾舒窈和黄如珠刚回到筒子楼就被一个扎着低双马尾的女孩喊住了。

顾舒窈转头看是隔壁栋的李芳芳,李芳芳和顾书仪一个初中,平时住学校今天怎么会在家,而且初中放学时间晚,现在也不应该在家。

顾舒窈笑着回应:“怎么了,芳芳”。

李芳芳结巴的说:“没…没,就喊喊你”。

李芳芳算是顾舒窈在筒子楼同龄的玩伴了。

黄如珠站在一旁等着她们聊天,虽然她也认识李芳芳,但不熟,那是窈窈的朋友。

李芳芳也是看朋友的朋友在,没往常那么自在。

顾舒窈关心的问:“你今天怎么回来的那么早”。

听到顾舒窈的关心,李芳芳笑着说:“没什么事,就今天轮到我班上大劳动了,所以干完活的同学就可以先放学,刚好明天放假,我就回来了”。

顾舒窈点点头,让李芳芳明天去她家玩。

黄如珠都来了,顾舒窈明天肯定得陪黄如珠,李芳芳也不是很想和黄如珠待一块,在她眼里三人一块玩,她们俩像天鹅,自己像那丑鸭子。


郑老太想着顾舒窈随了闺女是个心好的,知道这事可能也不是什么坏事,怕闺女犯糊涂又叮嘱了几遍。

看闺女魂不在体的,郑老太音量拔高的说:“我说的你都听见了没,接回来就送老顾家去,要我说直接给你大嫂做闺女得了”。

郑念慈眼神闪忽的应下。

她和丈夫说的是看情况,要是搞的定城里户口的话就留在城里,搞不定的话再送到老顾家去。

虽然她刚刚一时情急确实想为了窈窈把人送老顾家去,但那毕竟是自己十月怀胎生下来的闺女,现在户口也搞定了,还得考虑考虑。

看顾舒窈也没说要回去了,郑念慈只当是事情翻篇了,又带着顾舒窈回筒子楼了,看到二八大杠上后座上的铁架子,郑念慈心虚的拿自己的布包垫着。

这车后座坐的最多的就是顾舒窈了,怕硌的屁股疼,郑念慈特意给缝了个厚软的垫子。

前几天郑念慈想到自己的亲闺女在乡下受苦的,自己还得接别人家闺女上下学,就把垫子拆了。

顾舒窈没说话,沉默的坐上去。

郑念慈往后看了一眼,顾舒窈抓的是自己屁股下的车座底,不是自己的衣服,努努嘴没说什么,骑着车回了。

回到筒子楼,楼里的邻居就开始打招呼了。

“郑主任,窈窈”。

“郑主任回来了,这是接窈窈放学了”。

“莲花嫂子,你记错了吧,今儿个休息日不上学”。

“还真是糊涂了,咋脸有点红呢”。

“热…热的”。

郑念慈心虚的加快回家的脚步,刚刚哭过眉眼是有点红,怕被人看出来。

其他邻居也没管,欢欢喜喜的去烧好吃的了,今天是发工资的日子,得做点好吃的改善一下伙食。

水房里楼道里都是闹哄哄的做饭声,四处飘散着肉香。

“老弟,老妈老姐回来了”。

“妈,你买了什么好吃的呀”。

一进顾家,两兄弟就跑出来了,兄弟俩眼神巴巴的往两人身上打量。

兄弟俩不记得日子,但他们知道只要楼里家家户户都烧肉的时候,就是大人发工资的日子,这个时候妈妈就会买好吃的回来,下午带姐姐出门的时候没带上他们,他们就认为肯定是带姐姐去逛百货商店了。

看两人身上什么都没有,郑念慈手上就提了个每天背出门的布包,不死心的上前去捏包,顾小弟直接扒拉开来看。

眼见什么都没有,兄弟俩不可置信的看着两人,等个说法。

“咳,今天供销社没什么好东西,明天再买”。

兄弟俩明显不满意,好东西都在供销社的怎么可能没有,明天谁知道是哪个明天。

顾小弟:“老妈,你不会是被辞了吧”。

前些日子有人偷厂里的面粉被辞了,公安还上门了,兄弟俩记的清楚。

“胡说什么呢,会不会说话欠揍是不是”。

兄弟俩不说话了,郑念慈就去做晚饭。

顾小弟偷摸的问:“老姐,是不是老妈不给你买东西,你就哭鼻子了”。

顾老弟也很是赞同的点头,顾舒窈皮肤白,随便碰碰皮肤也红,现在细看的话还能看到眉眼泛红。

顾舒窈听到这个感觉又好气又好笑。

听到说没有,兄弟俩就跑出去玩了,但筒子楼里的小伙伴都待在家里眼巴巴的等肉吃,没人和兄弟俩玩,兄弟俩也受不了到处都是肉香,又跑回来了。

郑念慈怕两儿子闹,一下子给煮了五个鸡蛋。

看着空空的橱柜,郑念慈叹气,今天是回乡下拿粮食的日子,但前几天和婆婆吵架了就没去。

一想到闺女的事,郑念慈就不由的生婆婆的气。

“过两天你们爸爸带个姐姐回来”。

顾舒窈低垂着眼帘,兄弟俩正把鸡蛋想成肉吃呢,也没认真听。

郑念慈解释:“你们姐姐以前住亲戚家,要是有人问,你们就说她以前住姥姥奶奶家知道没有”。

两人知道的姐姐,就只有两个表姐,以为这个也是亲戚的孩子,就问:“什么姐姐?”

郑念慈想都没想就斩钉截铁的说:“亲姐姐”。

顾舒窈吃饭的手一顿,眼前冒水雾模糊了起来。

“是你们的大姐,和姐…小姐姐一样,她们是双胞胎,和你们一样是一块生出来的知道没有”。

夫妻俩在电话里商量好,对外说两人是双胞胎姐妹,姐姐小时候留在乡下奶奶家,接回来就送奶奶家去,在奶奶家就说以前住城里姥姥家。

至于长的不一样,就说一个像妈妈一个像爸爸,毕竟双胞胎儿子就是这样的,实在不行就说窈窈随了她大姨,至于那孩子也不担心,听军生说那孩子长得和自己一模一样的。

兄弟俩是双胞胎,异卵的,大的叫顾书屿长的像妈妈比较好看,古灵精怪的,长的显小被顾舒窈喊成了小弟,顾书郡是弟弟长的像爸爸比较严肃,老板着小脸,走路手放在后面像个老同志,被顾舒窈喊成了老弟。

喊久了就习惯了,邻居和父母也跟着顾老弟顾小弟的叫。

兄弟俩还以为自己的名字就是这个,直到上学第一天被叫到名字,两人还说那不是他们,他们名字叫顾老弟顾小弟,知情的小伙伴还帮忙做证。

听到父母说姐姐是舒窈,他们当然是书郡书屿了,两个小家伙只记住了姐姐名字有书字,给自己叫成了顾书弟,两人名字还一样,没关系那就一个顾书老弟一个顾书小弟吧,结果被老师罚写了一百遍名字。

兄弟俩震惊鸡蛋也不吃了问:“姐姐还有个姐姐吗?”

“对,你们都有个姐姐,她以前身体不好就…就去乡下养病了”。

郑念慈是想过的,说被人贩子偷走了不好听,这样自己那么多年的炫耀岂不是成了笑话,说以前在乡下养病也没那么多风言风语,对亲闺女也好。

兄弟俩心里觉得好神奇,这样岂不是有两个一模一样的姐姐了。

“那我们怎么没见过,她长的和老姐一个样吗?”

“那那个是大姐,这个是小姐吗?”


蒋红芳这一声吓了顾舒窈一跳。

外面的郑念慈赶紧进来看,就见顾舒窈正耐心的解释。

“姐姐,这是娃娃,是假的,你不要害怕,只是假娃娃而已”。

蒋红芳定睛一看,才发现是假娃娃。

一共有三个,有两个和小婴儿差不多大,白皮肤蓝色大眼睛黑色的短发,穿着毛茸茸的连体衣服,脸上有两坨红晕显的皮肤白里透红,刚刚就是被这个比较逼真的给吓到;还有一个是布缝制的,白皮肤眼睛小小圆圆的红色鼻子,一头棕黄色卷毛,穿着背带裤子,脸上也有红晕还有小黑点雀斑。

一个小娃娃只有巴掌大小,是个扎辫子的洋娃娃,身上的衣服小小的,脚上还有双手指大小的鞋子,三个娃娃都很可爱。

“不就是洋娃娃吗?我还以为怎么了”。

郑念慈不以为意的说,蒋红芳不好意思的低头,她也是被吓到了,不过可真舍得啊,还给假娃娃缝衣服穿,看假娃娃身上的布料可比她的好多了。

顾舒窈带蒋红芳去拿衣服,蒋红芳摸着衣柜不敢置信,虽然比双胞胎弟弟的小,但是一家有两个衣柜,这是什么有钱人家,父母房里不会还有吧。

这衣柜还带镜子,蒋红芳还是第一次看见带镜子的衣柜,镜面上有清晰的两人。

昨天蒋红芳很想照镜子,但是现在看到镜子里潦草难看的自己,光鲜亮丽的顾舒窈,自卑感又从脚底冒了起来。

顾舒窈等蒋红芳不照镜子了才把衣柜门打开,她不知道该给蒋红芳拿什么样的衣服,只能让她自己挑了。

当顾舒窈打开衣柜挑衣服给她时,蒋红芳眼睛都直了,她从来没看见过那么多衣服,比市里百货商场的成衣还多。

村里那些女知青也就只有一条布拉吉,还得留到结婚才舍得穿,当时她就想自己结婚也有条布拉吉就好了,还嘲笑连布拉吉都不知道的村里女孩。

可是亲生父母的闺女却有好几条,自己也是亲生父母的闺女,这本该自己也有。

为什么妈妈要把自己弄丢,为什么丢了的不是顾窈窈是自己,蒋母是傻子吗?为什么不偷更好看的那个孩子。

蒋红芳用黢黑的手摸着一件件衣服,不可置信的问:“额真的可以挑吗?”

顾舒窈点头说可以,蒋红芳翻来翻去翻了许久都没决定,这衣服太好看了哪件她都喜欢。

摸的时间久了顾舒窈没说什么,顾母却皱起了眉头。

刚刚还欣慰小闺女懂事,现在刚回来的大闺女摸来摸去的,又不由自主的觉得是农村来的,小家子气眼皮子浅。

嫌蒋红芳的手埋汰,顺手拿了两件顾舒窈没那么喜欢的塞给她说:“拿去换上吧,过几天妈带你去供销社扯布做几身”。

蒋红芳只能失落的说好。

顾母看蒋红芳黑色皮肤像没洗干净似的,打结的头发上还带着虱子。

想到了当初在军区有些农村来的军嫂就是这样,郑念慈大夏天的胳膊上汗毛直立,起了鸡皮疙瘩。

“红芳,你先别换了,先去楼下浴室洗个澡”

蒋红芳愣愣的说好,明明刚刚妈妈说过让顾窈窈带她去的。

在她住的农村以前很是缺水,大家都养成了很久洗一次澡的习惯,还是有知青来了,村里的年轻人才爱干净点,十天半个月会洗上一回。

虽然在村里很常见,但蒋红芳来之前还是特意洗了澡来的,但坐了两天的火车头发还是打结了,虱子也没办法去掉。

“算了,我先给你弄点草木灰水洗一下,窈窈,待会你带红芳去外面澡堂子里洗,别去楼下了”。

怕在楼下公共浴室洗被邻居看到,想到闺女头上的虱子,还有口音郑念慈就发愁,要是被张秀梅看到了还指不定怎么笑话。

顾舒窈乖乖的说:“好的,妈妈”。

郑念慈教导道:“红芳,你这口音得改改,别动不动鹅鹅鹅的,我和你爸商量好了,对外说你小时候身体不好,之前住爷爷奶奶家,你爷爷奶奶就在这乡下的红花公社的大花村里”

“你记住没?别人问了你要说,妈给你户口也上了,你也不叫红芳了,以后你叫顾书仪,书本的书,仪表的仪,就单人旁一个义”。

顾家这一辈的都随书字,因为老爷子觉得家里人都没啥文化,城里招工又要学历的,就取了这个书字,只有顾舒窈的书字上户口时被工作人员误上成了舒。

“你在村里读几年级了?”

顾舒窈今年十六上高一,郑念慈想着亲闺女顾书仪应该也差不多,要是初高中毕业了就可以给安排个工作。

就听顾书仪小声的说“不,不上学了”。

郑念慈只当她是没考上高中或者家里不让上了,进城里的高中难办,不少没考上的都直接去下乡了,郑念慈在思考让顾书仪重新念初二考高中,还是给找个工作。

虽然现在不提倡学习了,但郑念慈自己是当领导的,怎么会不知道学历的重要性。

就问:“初中学习成绩怎么样”。

顾书仪在村里只上到小学四年级拿了小学毕业证,村里人都不把学习当回事,她这个学历在村里已经算高了。

蒋母偷走顾书仪完全是想着自己没闺女,生了几个儿子没有闺女干活咋成,养大给儿子做媳妇,卖出去换钱娶媳妇也行,让上学也只是想找个好点的人家。

郑念慈听到顾书仪只读完了小学,一个激动没拿稳水瓢,瓢里的热水撒到了顾书仪头上。

本来为了杀死虱子,水温就烫,顾舒窈看着顾书仪大夏天冒烟的头发,都觉得自己脑皮烫。

顾书仪热的浑身都泛红,也没忘记给自己辩解。

“不,不是我没考上,是我…是他们不让我上”。

郑念慈听到又是心疼又是气愤,继续给闺女洗着头发。

郑念慈给顾书仪用沉淀的草木灰水洗了好几遍,梳起来还是打结的厉害,梳子的芯子都梳断了两根,还是能看见毛躁黑发里冒出的白色细小的虱子卵。

想到自己昨天还抱了她,郑念慈感觉自己的头皮痒的厉害,想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