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云柔郑清欢的女频言情小说《情缘尽散头难回完结版云柔郑清欢》,由网络作家“一念成空”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红装阁是专门蓄养瘦马的地方。养出来的女子最后都会被送去沈王府。而送入沈王府的女人要质量上乘。饶是红装阁花魁无数,一时间也拿不出这么多的上等瘦马。起了心思的张妈妈不知道在哪拐了个年轻女子回来。生的年轻娇俏,有一身的好皮肉。可一点都不听话,骂妈妈是不顾妇女意愿的‘剥削者’,还说让我们这些瘦马‘自救’。她做的太过,被赏了一顿鞭子关了起来。这女子年纪和我记忆里的一个人相仿。念在此处我生了几分怜惜过去瞧她。她许是疼得厉害,已经开始自言自语。喊着什么‘穿越女’‘没有金手指’‘就看了个结尾’。我听不懂,只以为她是出了什么幻觉。看着蜷缩在草堆旁的她不禁多了几分怜悯。“好死不如赖活着,你倒不如先安顿下来再另寻她法.......”半晌无话,然后便是一句...
红装阁是专门蓄养瘦马的地方。
养出来的女子最后都会被送去沈王府。
而送 入沈王府的女人要质量上乘。
饶是红装阁花魁无数,一时间也拿不出这么多的上等瘦马。
起了心思的张妈妈不知道在哪拐了个年轻女子回来。
生的年轻娇俏,有一身的好皮肉。
可一点都不听话,骂妈妈是不顾妇女意愿的‘剥削者’,还说让我们这些瘦马‘自救’。
她做的太过,被赏了一顿鞭子关了起来。
这女子年纪和我记忆里的一个人相仿。
念在此处我生了几分怜惜过去瞧她。
她许是疼得厉害,已经开始自言自语。
喊着什么‘穿越女’‘没有金手指’‘就看了个结尾’。
我听不懂,只以为她是出了什么幻觉。
看着蜷缩在草堆旁的她不禁多了几分怜悯。
“好死不如赖活着,你倒不如先安顿下来再另寻她法.......”
半晌无话,然后便是一句祈求,“救救我。”
声音低沉细若蚊蝇。
这话在这烟花场我听得太多了。
我面无波澜的看着她。
片刻后她又喃喃一句。
“你要耐心等等,你妹妹的仇还不是时候。”
一句话犹如惊雷在我耳边炸开。
我狠狠掐住她的脖子,“你说什么?”
她却没有回答我的话。
她疼得蜷缩,话说的也断断续续。
穿越女告诉我她叫郑清欢,是异世之人。
我听得皱眉。
还没来得及问她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世。
怎么知道我潜伏在这里是为了报仇。
柴房就猛地被踹开。
妈妈站在门口神情冰冷,“你们几个是好福气的,王爷今夜就要你们过去侍奉。”
闻言我的脊背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当今天子胞弟沈王郑辉-性情暴戾,喜好虐杀貌美之人。
无论男女,只要落在他手里。
就要经受种种刑法折辱。
也甚贪色重欲,因此身体大有亏空。
如此累累折磨下来,鲜有女子能撑过三个月。
张妈妈也是背靠沈王府,需要源源不断的往沈王府送人。
我是要去沈王府,但不能是现在。
求情的话还没说出口,嘴里就被塞入布条。
我被身后的仆役扣着肩胛,和郑清欢一起被按在地上。
妈妈冷淡的声音在我面前响起,“素日里我待你不薄,如今正是报恩的时候。”
我生得貌美,在这红妆阁算是上等。
可在我的计划里我应该是在一年后入沈王府。
由此我拼命的在刘妈妈面前崭露头角,为的就是计划万无一失。
可如今张妈妈却突然发难,为了在沈王那好交代,让我多年谋划毁于一旦。
胸口无名怒火燃烧,我攥紧袖子里削尖的簪子,想直接鱼死网破。
我恨恨抬眸,被捆在身后的手赫然被另一双冰冷的手牵住。
片刻后我安静低头不再挣扎。
因为我看到了郑清欢。
郑清欢朝我比了个口型。
她说。
“我帮你杀他。”
郑清欢说得平淡。
却有一股让人信服的味道。
我松了簪子平静下来,和郑清欢一起被送上马车。
一路上我心里有许多的问题想问。
可沈王府的人在这儿,根本没机会开口。
我和郑清欢被押到沈王府的院子里。
十几个女子身着单衣瑟瑟发抖的跪在地上。
沈王郑辉衣衫不整的坐在太师椅上。
一个女子不着寸缕,玉体横陈的躺在他怀里。
喉咙里还发出缠 绵时候才有的呜咽,靡靡之声不绝于耳。
我听的恶心。
他居高临下的审视我们,眉宇间皆是纵欲过度的黑气。
环顾一圈,言辞颇为不爽,“如今花满楼越来越不行了,今年送来的都是些什么货色。”
这是不满意的意思了。
下人颇为心领神会,闻声推来一个黑布蒙着的铁笼。
郑辉拍了拍手,队列最末尾的女子被抬着丢进了笼子。
几声兽类的嘶吼传了出来,混着女子绝望的尖啸。
片刻后不再有人声,鲜血从笼子里汩汩流出。
我骇的咬牙颤抖,郑辉笑得兴致盎然,没有丝毫叫停的意思。
按着顺序下一个就是我。
我还不能死。
起码现在不能。
仇还没报。
我在想要不要献媚搏一搏求得留一条命。
这时却突然听到‘扑通一声’。
郑清欢面色苍白的歪到在地。
郑辉也看了过去,满脸的不耐待看清郑清欢的相貌眼底瞬间消散,立马转成惊艳。
我里咯噔一声,暗道不好。
郑清欢生的委实绝色。
不然妈妈也不敢冒着拐卖良家子的风险将郑清欢掳过来。
她容貌魅惑却有一双极为清亮的眸子。
被妈妈饿了几天脸色发白,配上这双眼却不显狼狈,多了几分我见犹怜的柔弱。
须臾间郑辉已经摸上了郑清欢的脸。
“如此相貌还是个雏,真是天生拿来赏玩的容器。”
他笑得浪 荡猖狂,却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神情。
冰冷抬头,身后的人将郑清欢架起来,挥手作势要将郑清欢丢进去。
看着不停发出撞击声,关着老虎的笼子。
我跪伏在地上,攥紧手里的簪子,脊背狠狠弓起。
不行。
郑清欢现在还不能死,我还有许多话要问她。
我的额角已经有涔涔冷汗。
在我计算有多大几率能将郑清欢从沈王救下来的时候,我听到了郑清欢的声音。
“我虽想以以己之身让王爷欢喜,却更想于王爷效力。”
我转头望去,瞧见郑清欢的手抵在沈辉的胸前。
身下裙子已经因为挣扎被撕破,露出白嫩的双腿来。
她声音颤抖却极为坚定。
这话听得我心惊。
我为了报仇时时刻刻留意沈王府的动静。
被郑辉掳走到这儿的女人,有自认为能攀龙附凤献媚的,有妄图挣扎求饶的,也有大声咒骂不愿意被凌 辱的。
但是从未听说过哪个女子敢跟郑辉谈条件。
我原先只觉得郑清欢身份成谜,对她话里所说的异世之人多有不信。
只觉得郑清欢在说什么疯话。
现在再看,我已经有了七八分信了。
身份低微却敢与位高权重者谈条件的女人,她是我这辈子见过的--
第一个。
也不知是哪个字眼触动了郑辉。
我瞧见郑辉眼底划过一丝趣味随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他抬头示意。
“继续说。”
郑清欢咬牙,“知道王爷府上美女遍地。我这里有个法子,可让王爷银枪不倒。
以未经人事的女子和生的貌美的女子两人的人血混合,再左以药材炼成丹药,效果便会翻倍。
一贴药可让王爷半月之内日日连御数女,没有半点力不从心。
如此等为王爷效力后,再杀我也不迟。”
郑清欢说话时自称的‘我’,让我心头更是猛地一颤。
沈辉没有在意郑清欢的自称。
而是将注意力都放在了郑清欢后边的话里。
他眼底露出几分兴味,似乎在计算郑清欢话都可信度。
许是日日连御数女打动了他。
片刻沈辉转身重新坐回太师椅。
“要多久?”
郑清欢:“半月自可见效。”
身后有人俯首过去,说又送来了新的瘦马。
郑辉的注意力很快转走,他头都没回,随手一指,指向了我。
“给你七天的时间,若是能够让本王感到有效,便重赏。不然七天之后你便剥皮示众。”
“这个女人给你,放血也好,杀了也好,拿去给本王好好炼药。”
待沈王走后,我连滚带爬的跑到了郑清欢身边。
她的手和我一样,已经被冷汗浸湿。
随行的侍卫已经随着沈王,带走了其他女人。
我和郑清欢也被押走,关在一起。
随着门被关上,我迫不及待俯首问她,“你若是要炼药岂不是咱们能有机会在里边做手脚,你说帮我报仇是不是这个意思,那咱们要想个法子弄点鹤顶红什么的才好......”
我说着手下逐渐用力,瞳色渐红。
她猛地呼出一口气,像是卸下面具。
挥手拍开我搭在她肩上的手。
语调算不上轻松,却是难掩的陈述。
“我又不是医学生,哪来的那么大能耐。”
我一时间有些懵,眸色骤紧,“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说,我是骗沈辉的。”
“我根本不会什么炼药。”
郑清欢的话犹如当头棒喝。
将我原先还有些指望的心情瞬间浇灭。
我胸腔震震。
脑海里浮现出一张和我有七八分像却长出尸斑的脸。
耳边只剩下郑辉临行前说的话。
‘七天之后若是无效便剥皮示众’。
我声音颤抖,“那你信誓旦旦的说的人血混合,再左以药材炼成丹药,效果便会翻倍这些话,都只是托词吗?”
郑清欢迎着我的目光,点了点头。
我瘫坐在地,喉咙像是堵了石头一样,晦涩难言。
“若是如此,我们只能活七天了。”
“那倒也不至于。”
郑清欢跟我的情绪完全不一样,她没有丝毫的紧张。
她支起下巴,不知道在哪摸出来一个苹果,“我们第六天就能逃出去了。”
这话并没有让我晦暗的情绪放松,反而让我骤然升起几分警惕。
郑清欢太平静了。
我倒有些不敢信。
我盯着她,眸色骤紧,“当时没有场合问你,这时候才有机会。你说你是异世之人,能帮我报仇,那我问你,我是否能顺利的杀掉郑辉?”
郑清欢神色一滞,却没有回答我的话。
而是说了一句另外一句我根本听不明白的话。
“六日后本书的男主会出现,那天就是我们逃出去的机会。”
郑清欢的话并没有让我高兴,反而让我觉得她在故作高深,为了立住所谓的劳什子穿越女的来历,开始胡编乱造。
我敛下眸子的冷意,接着反问,“王府守卫森严,你怎知六天后发生的事儿一定会发生?你又怎么判断我们一定能逃出去?即便是精通占卜之术也不能到此地步,你到底是什么用意?”
郑清欢沉默。
她这副样子落在我眼里就是心虚。
之前因为绝望而对郑清欢生出的几分同病相怜的心情也全部消耗殆尽。
全部变成了厌恶。
想不到我精明一世竟然栽在这个涉世未深的姑娘手里。
我嗤笑一声,不愿意再跟郑清欢说一个字。
门口有郑辉派来的人把手着门口。
每日按时送来郑清欢说的药材,此外几日我都和郑清欢关在屋里。
那日之后我不再和郑清欢交流,即便是偶有接触也是潦草几句。
她感受到我的厌恶,若有若无的想跟我聊天,却都被我不着痕迹的避开。
如此几次她只能作罢。
郑清欢口中的六日时光过的飞快。
转眼就到了。
我说不上来对这天是落入井底后的期待,还是等到毫无结果的时候再嘲讽郑清欢的胡编乱造。
第六日我一一直紧紧盯着门口,希望和往日有所不同。
可门外毫无动静。
在我失望转头的时候,门突然被推开。
这一日门口的侍卫没有拿着朱砂来。
而是推开门后,眸色阴沉,“最近府里有外族人混进来,试图偷盗东西已经被王爷抓住。”
“受王爷命!带你们这些贱奴去观礼,也好知道这片天是谁做主!”
我还在呆愣,前面的两个侍卫已经走了,声音隐隐的传了过来。
“走啊,铁鞭刀棍这些惯用的东西已经准备好了,不知道这小子能在王爷手里撑多久。”
旁边的人也忙跟上,“说得对,不知死活,敢来这儿偷东西,老寿星吃砒霜,嫌命长。赶紧走,一会儿人多,别是挤不进去了。”
观礼?
出去?
偷盗的男子?
还是在第六天。
竟是和郑清欢说说的一模一样。
心头情绪弥漫,我还没来得及转头看郑清欢的表情。
就被一只手拉住。
郑清欢扯住我的手肘,快步跃下台阶跟上侍卫的脚步。
脸上是我从未在这个世界见过的希望和朝气。
似乎是我动作太慢,她一边跑一边着急的转头唤我,“愣着干什么,走呀,去找男主!”
我就这样被她拉着跟在她身后。
看着她脖子后方还有妈妈打出没有愈合的伤痕。
我轻轻地应了一声。
“知道了。”
广场上所有的人都聚集在了一起。
须臾片刻,侍卫抬着一个笼子过来。
我站在边缘听到里边还时不时传来撞击声。
黑布掀开,一个身上只蒙了一片布的男子被吊在笼子中间。
身上满是鞭痕。
我不自觉目光由下而上得打量着他。
肩膀有力,胸腹之间肌肉线条流畅。
再朝上看,一张脸生的好看得我眸色发紧。
若说郑清欢的容貌是艳丽花开。
那他便是寒冷的冰雪。
一张脸生的不辨雌雄,美的像神祇。
我的目光向上,来不及收回,赫然撞进一双绿色的寒潭里。
我呼吸猛地一滞。
绿眸?
不是纯血的异邦人?
异邦人是纯正的绿眸,不像他这样瞳孔上附一层淡淡的灰色。
他似乎是觉得难堪,转过头不再看我。
我还来不及思考,郑辉朗声说道:“这种大逆不道的人,一开始便驯服带上来又有什么趣味?”
说着他偏过头,看了过来。
神情是上位者看蝼蚁的嗜杀和狠戾。
“小厮已经去采买我要的药,你只稍等片刻,就能让你知道我宁王府,不是你这种异邦贱奴想来就来的。”
“既然撬不开你的嘴,我就看看你这种混血的杂 种,骨头到底有多硬。”
笼子里的男人闻言猛地挣扎。
一双绿眸紧紧的瞪着郑辉,里边是彻骨的恨意。
“你要杀就杀,我死也不可能受你折辱。”
杀人不过头点地,郑辉将人放在院子里,就是杀鸡儆猴的意思。
而郑辉一向残忍,如今又要立威,想来他所说的药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东西。
郑辉笑得阴险至极。
他抽出身边侍卫的刀,缓缓下阶。
“费尽心血混进府邸,差点让你得手,抓你也废了我不少力气。这口气不顺,我睡不着啊!”
绿眸男子昂首,面对即将加身的刀剑,没有丝毫情绪波动。
“所以我发现一个好玩的事儿,威胁你最好的方法就是,”郑辉声音一顿,转身猛地将刀刺入旁边捆着跪在地上一个女子的心口。
我站的远,瞧得不甚清楚。
刚才刀面翻转,那婢女的瞳孔一刹那似乎闪过一丝绿色。
“拿你同族其他人都命来威胁你。”
我眸色通红,咄咄逼人的看着她,“那你说我该如何,我的出身一开始就定了,除了这条路我还能怎么做?你说你要帮我报仇,嘲讽我的报仇计划就是你的帮助?”
郑清欢被我骤然一呛有些无措,脸上那副神情更甚。
“我的意思是你可以用别的方法。”
我毫不客气的反击,“被老虎吃了的女子用什么方法能不死?我妹妹又能用什么方法被救出来?被郑辉害死的人又该用什么办法?”
她在原地矗立良久。
片刻后她用力将我拉了起来,拍打我身上的灰。
我觉得郑清欢虚伪,张口还要再讥讽。
她却突然抱住了我,女子的馨香飘在我的鼻息。
我身躯一僵,郑清欢俯在我耳边,声音轻柔却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慷锵有力。
“我原先不明白为什么书里那么多光鲜亮丽身份高贵的人,即便是做任务也不该先遇到你,可偏偏我穿过来第一个见到的人会是你。
不明白为什么偏偏是我来,却没有金手指没有异能。
但我现在明白了。”
我试图推开她的手随之一顿。
因为我感到有温热的液体顺着我的脖颈滑落。
“遇到你,是我的幸运。
我们那代出了个伟人,救妇女于水火。
我愿以他为明灯,用我那一世学到的东西,但求救你,救天下女子之万分之一。”
我听得身体发麻。
不知道如何言语。
思绪飘摇到我妹妹还在等那几年。
我和我妹妹是孤儿,当时禹州大旱,我爹和我娘就死在了那个时候。
再往后,我就和我妹妹相依为命了。
都说天子脚下繁荣。
说盛京决不可能再饿死人。
我便拼了命也要在这地段活下来。
可活下来真难啊。
因为是个女子,我不能抛头露面,同龄和我一起流浪而来的男工已经找了稳定的散工养活自己。
我还带着我妹妹捡垃圾吃。
后来说花楼乱,但是若是肯吃苦脑子活泛,倒也算有个去路。
我便咬牙带着妹妹求妈妈收留。
刚过了没几天安生日子。
我的房中还留着我妹妹给我折的花枝,说是让我瞧着高兴。
可一眨眼的功夫。
她就死了。
我跪在沈王府哭得肝肠寸断,却是没有一个人敢过来帮我一把。
最后被妈妈捂着嘴拖走。
所有人都跟我说。
那是皇亲国戚,你不过是死了个妹妹,惜命就要闭上嘴。
郑清欢仍是喃喃自语,哭得难过。
我思绪回笼,拍了拍她的脊背。
虽然仍旧是听不懂她话里的含义。
可我明白这个神神叨叨的姑娘。
她虽然没吃过我们的苦,但是明白我们的挣扎。
我胸腔中的怒气尽然消散。
任由她抱着我。
到了后来郑清欢才平稳下心情。
“抱歉,是我太激动了。”
郑清欢松开了抱着我的手,神色有些歉疚。
我没说话,而是拿手帕擦去她的眼泪。
随即抱起地上的衣服,转身准备离开。
郑清欢急道:“你要做什么?”
我神色淡然。
“若是再不去,就彻底当不了郑辉的侍妾了。”
我知道郑清欢拦着我是为我好。
可这天下的道理不是一句为我好就能平的。
郑清欢再为我好。
我也要为我妹妹报仇。
即便是死在报仇路上我也在所不惜。
瞧着拉不住我。
郑清欢焦急上前。
“你知不知道,你若是真是成了他的侍妾,便要赌上一辈子了。”
“而且郑辉无度,嗜杀成性,此后你的一辈子就绑在他身上,就算侥幸活下来,他笑你才能笑,他若是哭,你也要哭。”
我平静的掰开郑清欢的手指。
“你不要再阻拦我,我知道你说的所有后果。结果再烂也不过是被郑辉丢入笼子里喂老虎。
可若是今日溜走,我一介白身又被他记住相貌,一辈子都不可能再入这王府。
不可能再有丝毫的可能为我妹妹报仇。”
“你放心,”我微微一顿,“郑辉的现在满眼都是那个刺客嘴里的情报,心思暂时放不到我身上来。
我一会儿伺候郑辉后会趁机想办法调走守卫,你今日一定能逃出去。”
郑清欢是个好姑娘。
她说得那些话我能明白她对我,对这天下女子心境。
这个带着秘密,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异世之人的姑娘。
她心疼天下所有女子的不容易。
可没有用。
郑清欢面对郑辉的欺负也只能靠撒谎逃过。
而像这样料事如神的机会,我不信她事事皆知。
所以我不能让她因为为我报仇而卷进来这件事儿。
我妹妹的仇。
我自己报。
我掰开郑清欢的手,决绝转身。
却又被她扣住。
我心下叹息,准备强硬的拂开她的手。
片刻后郑清欢的声音响在我耳畔。
一句话让我从脊柱麻到头皮。
郑清欢说。
“爬床何苦来哉,你瞧我像不像女帝?”
这动作太突然了,我和郑清欢皆吓得一抖。
男人劲瘦的腰身也骤然绷紧。
郑辉没有停下,而是将刀抽出来,走向下一个人。
“你这条命自然不值钱,但是我胸腔气不顺啊!你瞧,这些人,可都是为你而死呢?!”
郑辉行至我的面前,染血的刀刃横在我的脖颈。
他杀的兴起,无论是绿眸还是黑瞳。
他随手就拉过来。
“来,下一个。”
男人绷紧的手臂松了下去。
片刻后郑辉得了他想要的答复。
“我告诉你我的来历和背后的势力。”
“你,放过她们。”
郑辉偏头邪恶一笑。
“那便看你说出来的东西,价值几何了。”
我和郑清欢站在人群里,两人相视一眼。
郑清欢在我身后悄悄的攥住我手指。
用我们两个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待会儿郑辉会将注意力都放在他身上,如此守卫空缺,你跟我随着采买的婢女能悄悄混出去。”
我点点头正想答应。
似乎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郑辉猛地将手里的刀掷出了出去。
眉宇挂着得意,兴致颇好,朗声说道:“晚上谁愿意进房当床 奴?”
床 奴就是在郑辉行 房的时候在一旁伺候的人,若是主子兴致来了,也要加入其中。
其中折辱,非位卑至极的人决不可能答应。
许是男人的低头取悦了他。
笑得癫狂,又说道:
“自荐的本王愿意赏个侍妾的名分,不拘人数,梳洗干净去本王房中等着。”
我闻言一怔。
突然松开攥着郑清欢的手,转头离开。
郑清欢愕然,随即小跑着跟上我。
“你难不成要去做侍妾?”
我没说话进屋拿了换洗衣服,转头就要走。
却被郑清欢拉住。
我沉默片刻,说:“在我没被妈妈送过来的时候,我原本的计划就是想尽办法讨好郑辉当上他的侍妾,然后伺机报仇。”
“想跟你一起逃跑也不过是因为当上侍妾的机会渺茫,出去再做打算。如今报仇在望,我不能走。”
我挣脱郑清欢的手,将她往门口推,“你知道那么多我不知道的东西,一定能顺利逃出去,出去好遮掩好自己的相貌,不要在被抓过来。”
郑清欢没有动。
突然低头看向我,出声道:“你怎么知道你一定能成功?”
这话问得太过直白,无言半晌我才说出话来。
许是郑清欢的眼睛太过纯粹。
也或许呆在一起久了我对她总有股莫名的信任。
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我还是决定说出来。
“因为家里闹饥荒我爹娘都死了。我和我妹妹相依为命。那时候我还小,会些市侩的本事在楼里打杂。那一人活累,我妹妹心疼我就去给我买我爱吃的糕点。
郑辉手下的狗腿子见我妹妹生的好看,强掳过去。
在我得知消息后便是拼了命的想将我妹妹救出来。”
说到此处,我妹妹的面孔犹在眼前。
泪水滚落而下,我抱着衣服跪坐在地,“可那是皇亲国戚啊!郑辉是皇帝的亲弟弟啊!我使劲了浑身解数也没能敲开沈王府的门。又过了几日,我便收到了我妹妹的尸身。腹腔里塞得稻草,谷道破裂。她是被凌虐致死!!”
郑清欢没有拉我,而是突然出声,“所以你原先是想等你找到能让郑辉无知无觉死去的药物,再通过老 鸨举荐顺利进入沈王府为侍妾,然后下手为你妹妹报仇,即便是为此蛰伏几十年也在所不惜。”
我愕然抬头,竟是没想到她说的分毫不错。
郑清欢抬手缓缓擦去我脸上的泪水。
语调轻柔,是我从未见过的一副神情。
她缓缓说道:
“你是侍妾,侍妾的权力来自于你的夫君。你的夫君就是你的主子,替你做事儿的人也是因为你的主子,你想去反击甚至去覆灭你的权力来源,这本身就是不可能的事儿。”
郑清欢的话说的话对我来说并不甚清晰。
我甚至有些听不懂她的意思。
但我听出来她在否认我的报仇计划。
不,不只是如此。
她一定是在讥讽和瞧不上我。
几年的谋算和心术在郑清欢几句话里竟然成了一件不可能的事儿。
面对郑辉的无力,对阶级压制的惧怕。
这些混在一起,变成一股怒意顺着我的喉咙攀伏。
我的眸底飞速攀上对她的厌恶。
我开始恶毒的想。
我当时为什么不由着郑清欢直接死在红妆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