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小说 其他类型 结局+番外顾总快追,死遁的白月光回来啦!苏秋雨小桃
结局+番外顾总快追,死遁的白月光回来啦!苏秋雨小桃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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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女主角分别是苏秋雨小桃的其他类型小说《结局+番外顾总快追,死遁的白月光回来啦!苏秋雨小桃》,由网络作家“爱吃糖的桃咩咩”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吕晓倩点头:“会,会恨一辈子。你妈活着的每一天她都会恨,你妈离开了这个世界,她还是会恨。”吕晓倩在相册里找到一张照片。照片上所拍摄的,正是她递给苏秋雨的那张纸条。一个名字,一个电话号码。吕晓倩道:“蒋红芳找过我,这个号码是她给我的。”苏秋雨道:“她找你是......”“她想要我帮她害你妈妈,但我没有同意。这二十多年来,她前后共找过我八次。其中最后一次,是上个星期。”苏秋雨一惊:“她知道我妈妈没死?”吕晓倩神情悲哀:“我不是说了吗,就算你妈妈离开了这个世界,她还是会恨。她来找我,是想知道你们母女二人最后的归宿地。我看她的模样,也许要去泼漆,泼粪,泼狗血,又也许,她想请人去做几场让往生者永无宁日的法事。”吕晓倩侧身握住苏秋雨的手背:“小...

章节试读

吕晓倩点头:“会,会恨一辈子。你妈活着的每一天她都会恨,你妈离开了这个世界,她还是会恨。”
吕晓倩在相册里找到一张照片。
照片上所拍摄的,正是她递给苏秋雨的那张纸条。
一个名字,一个电话号码。
吕晓倩道:“蒋红芳找过我,这个号码是她给我的。”
苏秋雨道:“她找你是......”
“她想要我帮她害你妈妈,但我没有同意。这二十多年来,她前后共找过我八次。其中最后一次,是上个星期。”
苏秋雨一惊:“她知道我妈妈没死?”
吕晓倩神情悲哀:“我不是说了吗,就算你妈妈离开了这个世界,她还是会恨。她来找我,是想知道你们母女二人最后的归宿地。我看她的模样,也许要去泼漆,泼粪,泼狗血,又也许,她想请人去做几场让往生者永无宁日的法事。”
吕晓倩侧身握住苏秋雨的手背:“小雨,她连你也一块恨着。”
苏秋雨回忆从前:“如果恨了我二十多年,为什么不在我最年幼的时候伤害我,那时的我最好下手,但我年少时,好像没有感受到过外在的注视和恨意。”
“因为那时,你外公还在世。你外公去世后,没有人能管得了她了。小雨,如果你妈妈真是她绑走的,那极有可能是她到我这之后意外发现了你们还活着。”
手机上的时间是下午五点十七分。
苏秋雨起身道:“我去想想办法,吕阿姨,您好好休息。”
吕晓倩忽然道:“顾家的小女孩那,应该就是蒋红芳把我在这疗养院的事告诉她的!”
苏秋雨顿了下,看着她问:“我能知道,您为什么要伤害她吗?”
那只茶杯就放在床头柜上,吕晓倩目光飘忽:“因为我要推开她,她身后是顾家,她带来了太多顾家的人,我不能让顾家的人知道你们还活着。”
苏秋雨一愣:“吕阿姨......”
吕晓倩一声长叹,抬头冲她一笑:“没事,让顾家有什么冲我来,阿姨一条烂命,苟且了二十多年,现在什么都不怕了。你好好活着,保护好自己,离姓顾的那一家越远越好。别忘了,你的命是捡回来的。”
“嗯。”
“这几年,胸口还疼吗?”
“不淋雨就不会有事,冬天会贴几个暖宝宝贴,”苏秋雨微笑,“放心吧,我保护得很好。”
吕晓倩笑:“嗯,去找你妈妈吧,如果真的是蒋红芳干的,你反而不用太担心。蒋红芳是恨她,但不会打她和杀她,蒋红芳最恨的,是你妈妈的傲气和硬骨头。不把她的硬骨头打断,蒋红芳的恨就不会消失。但是你那个妈啊,她就算一无所有,她都是骄傲的,最后剩下的,还是她那根硬骨头。”
门外,邵珊珊抓着陈护工问里面那个老头和中年妇女是谁。
陈护工答不上。
邵珊珊非常生气,一肚子的火全冲着陈护工发。
手机铃声忽然响了,是顾墨霆打的。
邵珊珊转身走远,一直到楼道的供应室前,她深深呼吸,调整好情绪后才接起。
一接起,顾墨霆的声音沉冷响起:“你在小桃外婆的疗养院?”
“对,学长,小桃怎么样了?她好点了吗?”
“立即离开那。”
邵珊珊一顿,皱眉道:“为什么,她把小桃伤害成那样,小桃才4岁!她那么一大把岁数了的人对一个小女孩下得去这么重的......”
顾墨霆冷冷地打断她:“这件事跟你之间的关系是?”
邵珊珊哑口,不过很快,她焦急道:“学长,你不能这样说!小桃是我看着长大的,这四年我几乎每天都陪着她,我已经把小桃当亲人了!现在她被人伤害......”
“还能自己走的时候自己走,别等我让人请你。”
电话挂断。
顾墨霆坐在车里,黑眸冰冷地注视着疗养院的大门。
他随意搭在方向盘上的手夹着半支烟,烟头上的猩火暗红幽蓝,明明灭灭。
街边亮起的路灯落下暗沉的金光,他连同车子一起,静得像是融进了晚秋肃杀的景。
邵珊珊捏着手机,气得咬牙。
她抬头瞪向吕晓倩的病房方向。
死老太婆,死老太婆!
就在这时,刚才进去的那二人出来了。
看着像父女,老头子八九十,半只脚踩进了棺材里。
女儿也有四五十岁了,倒挺有气质,给人第一眼的感觉便是,这类人年轻时是个文青范儿。
邵珊珊立即拎着包包,高跟鞋声踩得清脆响,快步过去:“站住!”
老人正和苏秋雨在聊音乐,重金属他听不习惯,问有没有好听的民谣可以推荐。
一声“站住”,老人没反应过来是他,苏秋雨压低声音道:“别理。”
老人点头:“好!”
邵珊珊怒道:“站住啊,没听到吗!!”
周围不少人望来。
老人对苏秋雨道:“快走快走。”
耳听着后面的高跟鞋声急得小跑追上来,老人一把拽起苏秋雨的手腕:“咱们跑!”
不过电梯一个在8,一个2,到底还是被邵珊珊追上来了。
“你们跑什么!”邵珊珊生气道,“你们是不是心虚。”
老人大口大口地喘气,斜了她一眼,不理她。
邵珊珊立即看向苏秋雨,老人挡住她的视线:“咱们不理她。”
苏秋雨点点头。
邵珊珊绕到他们跟前,老人护着苏秋雨背过身去。
邵珊珊冷笑:“做了贼才会心虚成这样!你们两个人和吕晓倩是什么关系?她把我家的小孩打伤了,是不是你们两个也有份,也有参与和谋划?我合理怀疑你们试图绑架我家小孩,想要勒索敲诈!你们不肯实话实说的话,就一起去警局!”
说着,她在手机上摁下“110”,抬起头:“我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不然我控告你们敲诈勒索未遂!一把岁数了坐不了牢,钱总是要赔的,不怕死了一个子都留不到你的后辈身上吗?”
她说得理直气壮,威胁得言之凿凿,但她说完却发现,老人正皱着眉,龇咧着嘴看她,宛如看一个智障。

背着一身债务重新回到家,苏秋雨一打开门就闻到一股酒气。
在洗手间的马桶旁找到烂醉如泥的妈,苏秋雨用力将她扶起。
蒋紫菲吐得很厉害,她抬起头看向苏秋雨。
因为憔悴,及这些年酗酒抽烟,蒋紫菲的脸苍老得很快,但混血基因的立体感撑住了她的皮肉,而且极幸运,她并未明显发腮,脸上骨骼也不见长。只是原本骄傲飞扬的面相,到底因她年年暴躁的脾气而非常凶。
看到苏秋雨的脸,蒋紫菲皱眉:“你被人打了!”
苏秋雨语气平淡:“我摔了一跤,摔得挺严重的。”
蒋紫菲打了个酒嗝,支撑着起身,忽然张开嘴巴,朝着马桶咣咣又吐。
苏秋雨从旁抽出纸巾,蒋紫菲一把推开她,眉眼厌恶:“滚蛋!”
她指着苏秋雨:“多大的人了,还摔倒!你就是故意的,你不肯过来给我结账!!”
苏秋雨的眉眼始终平静:“我已经加了老板,我转账了。”
“有屁用!万一人家不认呢?”
“有转账记录在。”
“你懂个屁!我跟你说了多少次,就得当面用现金结账!人都不在就敢手机转账,几十块钱不是钱啊!”
苏秋雨将纸巾递去:“你擦擦嘴。”
蒋紫菲一把朝她的手背打去,苏秋雨躲得很快,没被打到。
比起母亲爆烈的情绪,苏秋雨乌黑深邃的眉眼始终无波无澜,淡淡道:“你的话毫无逻辑,没有人会为了不去结几十块钱的账,而把自己摔成这样。以后少喝点酒吧,不然正常的判断力都会失去。”
蒋紫菲伸手往外指:“给我滚!滚出去!”
苏秋雨转身出来。
蒋紫菲却又追着出来骂:“对!你的脸值钱,比几十块钱值钱!你全身上下能值钱得也就这张脸了,现在这张脸摔花了也好!省得你又出去当狐狸精,到处勾三搭四!”
苏秋雨进屋,将房门关上。
蒋紫菲还在外面骂,骂着骂着,她跑进洗手间,又吐了。
苏秋雨在书桌前呆呆坐了会儿,明亮清澈的眼睛走神了很久,然后她提起一口气,拾起一本发黄的课堂笔记和一份早上刚做完的卷子翻开。
这些笔记是她高二摘录的,学历随着原来身份的销户而烟消云散,她要重新去获得。
这就是她要回海城的原因,小地方的各种资源远比不上海城,尤其是学习教育。
但是警局门口见到的那辆车让她害怕和后悔了。
庄健只跟他,坐在那辆车上的人,毋庸置疑,一定是他。
四年了,在她刚回海城的半个月,他竟也回国了。
撇去乱想,苏秋雨开始为自己批卷。
对照着笔记上的关键点,她一点点在卷子上备注,改到大题时,手机忽然响了。
是海城本地的陌生号码。
苏秋雨一边写字,一边接起,圆珠笔流畅在书面上走动。
“你好,是苏小梧女士吗。”
男人醇厚低沉的声音在那头响起,淡漠又有礼。
如似一道电流忽然击中了苏秋雨,苏秋雨的笔尖一顿,浑身发麻,呼吸也停了。
她以为是她那些兼职投递,或者中介公司,或者又是来跟她要蒋紫菲的债的小商户老板的电话。
就在耳边响起的声音,比旧手机里保存着得那些语音更清晰。
成熟了很多,更磁性低沉了。
听说这些年他烟瘾很重,是吸烟的缘故吗?
安静了十秒,顾墨霆眉心微拧:“喂?”
“滴!”电话被挂断。
苏秋雨放下手机,像是才知道人是可以呼吸的。
她大口大口喘气,脑袋嗡嗡乱响。
没多久,手机铃声又响起来。
苏秋雨迅速拒绝接听。
缓了缓,她打字:“你好,哪位?我现在不方便听电话。”
顾墨霆回得很快:“你好,苏小梧女士,我姓顾,今日在街上冒犯您的小姑娘是我的小侄女,我为她的不懂事向您真诚道歉。冒昧致电是为了赔偿一事,警局说您伤得不轻,以及您还有贵重物品被损坏。多少价钱,我们愿意双倍赔付。”
他的行文端正规矩,像极一个举止儒雅,但又保持着距离感的绅士。
而这绅士两个字,和当年性情顽劣,浑身暴戾情绪的少年,居然能够放在一起了。
这大概就是世事,岁月真的有鬼斧神工的精绝手笔。
苏秋雨缓缓又读了一遍,释然一笑,这是不是就是相忘于江湖。
目光看向最后那句话。
他说,多少价钱。
苏秋雨低声道:“是三万。”
可这笔钱,她如何要。
户籍系统里,属于苏秋雨的信息被抹除得一干二净,她如今叫苏小梧。
但是各大银行的系统和网络金融支付的巨头里,她的信息和苏秋雨还存在着某种隐秘的数据牵扯。
两张人脸认证一模一样,她的新账号一度被银行系统锁定为敏感用户,还被反诈中心干掉过好几次。
不止金融系统,手机运营商也曾说她号码存在异常,实人验证不通过,暂停过几次她的通信功能。
她找了爸爸以前的领导用了不少方法才解冻的,她现在依然不知账号还敏感不敏感。
安静几分钟,苏秋雨暂时没有想到好办法。
她低下头继续批卷子。
待批完早上做的三张后,她拿起手机,给闺蜜发消息求助。
这三万她必须要,错不是因她,她不吃亏。
*
云渡山海是海城最新的海边别墅区,地势平坦开阔,朝南向海,视野舒朗。
南城的饭局被大哥临时取消,顾墨霆中途改道回来。
刚回国接手丰庭,并且特意把丰庭搅成一团麻糊,他现在每日有堆积如山的事务要处理。
手机响了好几次提示音,都不是苏小梧发来的。
顾墨霆点起一根烟,骨节分明的长指夹着烟深深吸了一口。
听说苏小梧被围上来的市民打得很严重,再被毫无尊严地扭送至警局。
不论是谁遭此无妄之灾,暂时都应该不想理会“加害者”家属。
敲门声轻轻响起,顾墨霆看去一眼,没有出声,沉默地将刚点没多久的烟按在烟灰缸里。
几秒后,书房的门被推开,一颗小脑袋探入进来,大眼睛怯怯地望着他。
“小叔。”小桃小声唤道。
便是居家模式,顾墨霆身上不怒而威的压迫感都没有褪去。
他在沙发上的坐姿慵懒随意,淡淡道:“抄好了?”
“小桃手手酸。”
小桃伸出两只小胖手:“小叔,小桃知错了,你饶过小桃这一回,好不好?”
“不好。”
“可是之前,小叔都说好的。”
顾墨霆看着她,声线冷硬:“之前没有人受伤,所以我不追究,但是现在,苏小梧因为你被人打得很严重。”
小桃噘嘴:“我也没想到那些人会这么野蛮,上来就打她嘛。看到大美女姐姐被打,小桃也心疼的。”
“他们不是野蛮,他们是热心,但你利用了他们的热心。”
这句话让小桃心生羞愧:“小叔,我真的知道错了。”
顾墨霆低头继续看文件,手指翻过一页:“知道错就去继续抄,你得为自己的过错接受惩罚。”
小桃轻叹,默默关门离开。
顾墨霆看了眼手机,苏小梧仍未回。
*
退出书房,小桃轻轻带上门,不太开心地抬起头,看向站在一旁的年轻美女。
邵珊珊穿着一身小香风淡黄色西装短裙,妆容精致,气质清雅温婉。
她温柔蹲下身来:“既然你小叔不答应,那没办法了。不过小桃还是很勇敢呢,会为自己争取。”
小桃委屈:“可是,苏小梧可以怪小桃,小叔为什么也要怪小桃呢?我不是为了给小叔找到他的白月光吗?”
邵珊珊笑容微凝,捏了捏她的胖脸:“都说了,你才这么小,白月光这些词不该挂在你嘴边,也不知道你是从哪学的。”
“因为白月光三个字听上去就让人喜欢,月光很好看。”
想到苏秋雨的那张脸,邵珊珊的笑容又变凝固。
“也还好的,也没多好看。”
小桃偏头:“你是说月光没有多好看吗?”
“不的呢,月光很美。”
“那你就是说,我小叔的白月光没有多好看?”
邵珊珊笑笑。
“不,”小桃严肃道,“她很漂亮的,我看过照片,她长得可美了。”
邵珊珊的笑容变玩味:“你都不知道她叫什么,甚至还不记得她的照片是什么模样了,还觉得她美?”
小桃面色浮现尴尬:“谁让你们不肯说她的名字,而且那个时候人家还小嘛,记不住也是正常的,但一眼惊鸿的感觉我还记得,我老心动了!”
邵珊珊干笑几声,声音变冷:“一眼惊鸿又如何,再漂亮,不还是被烧成了灰。”
“灰?什么烧成灰啊?”
邵珊珊看了眼紧闭的书房门,笑容变回温柔:“就是和你妈妈一样,都死啦。”

讲到蒋红芳时,吕晓倩的手指在相册上轻轻一滑。
手机里又出现一个少女,眉眼和蒋紫菲神似,但气质截然不同。
蒋紫菲高傲不羁,像是个不可一世的骄傲小公主,刁蛮任性。
蒋红芳则娴静温柔,望着镜头充满笑意,眉眼像是特伦特河上一艘载满星光的小舟。
容貌上,二人分不出谁更精致好看,但是一眼望去,蒋紫菲的气质要更明艳,更惹人注目。便是冷着脸,她都有一股飞扬神采,吸引人向往追寻。
吕晓倩道:“你外公先后有三任妻子,在你外婆之前,他已有一儿一女。在你外婆之后,他又添了二儿一女。菲菲和她的姐姐出自同一位母亲,她们理应携手,团结和睦才是。可惜她们二人从小便被差异对待,你妈更受你外公外婆的喜爱,她深受娇宠,性格被养得骄傲自矜,越来越刚烈刁蛮。”
说着,吕晓倩失笑,看着苏秋雨:“这些话,日后不要被她知道,是我告诉你的。”
苏秋雨认真道:“吕阿姨你放心,我不说。”
吕晓倩的手指又往下滑,出现了一张结婚照。
是在海边拍摄的,天空澄碧晴朗,远岛和海鸟清晰可见,新娘依偎在新郎怀里,他们的发丝在海风里飞扬纠缠,笑容灿烂如天晴。
苏秋雨乍一眼看去,差点以为是蒋紫菲。
望到旁边的新郎官才发现,新娘子应该是蒋红芳。
新娘子的妆容,似乎终于让蒋红芳也变得明艳自信。
吕晓倩问:“小雨,你觉得这位新娘子,她是谁?”
苏秋雨不假思索:“蒋红芳。”
吕晓倩摇头:“是你妈。”
苏秋雨:“!!!”
吕晓倩往下又滑动了一张,又是一张结婚照。
结婚照里的一对新人在周围一圈亲友们的鲜花祝福下,笑容明媚,如四月的春光。
这次苏秋雨不会认错了,就是蒋红芳。
然而旁边的新郎,却还是那个新郎。
苏秋雨不解,皱眉看向吕晓倩:“为什么这个男的......”
“这个男人,他叫简意致,是你妈妈的姐夫,也是她的情人。”
“......”
“所以我才说,不光彩。”
吕晓倩继续往下滑动,叹惋:“你妈妈非常爱他,她的爱如她的性格一般刚烈灼热。但没有办法,爱情就是有先来后到,更何况,你妈妈是在蒋红芳和简意致的订婚宴上,对简意致一见钟情的。”
苏秋雨沉眉:“以她的性格,她不会放弃。”
“是啊,她不停追求她的姐夫,不惜当小三勾引。以你妈妈的容貌性格,哪个男人是她追不到的呢,不提还是婚外情这么刺激的事。没多久,他俩就纠缠上了。”
“被发现了吧。”
“半年后被发现的,蒋红芳为此自杀,不过未遂。但你妈妈没有因此愧疚,反而出言不逊,终于惹怒了你的外公,她被逐出了蒋家。”
苏秋雨一时不知说什么。
吕晓倩翻到一张自己年轻时的照片:“你看,小雨。”
苏秋雨望去,照片里的吕晓倩二十出头,朝气蓬勃,脸上的笑容幸福青春。
苏秋雨微笑:“吕阿姨这时好年轻。”
吕晓倩也微笑:“是啊,年轻真好。我和你妈是高中同学,后来她出国留学了,我们很少再联络。”
苏秋雨道:“我妈被赶出蒋家后,去找你了。”
“嗯,她是个心高气傲,视世间一切为粪土的人,但最后到底还是因为饥饿贫困,来找我了。”
接下去的故事,苏秋雨好像能猜到了。
吕晓倩道:“你外公还是疼爱你妈的,他一直想要她低头认错,回去蒋家,为此,你外公在暗中让她丢掉了十几份工作。你妈没有固定的收入,但依然不肯回去,她说她这辈子都不会向蒋家低头。”
“她跟我爸......”
“是我和立伟介绍的,你妈妈实在太漂亮了,她到哪都不缺追求者。在我们隔壁住久了,来和我们打听她的人非常多,她没有一个瞧得上,直到有一天,你爸爸退役回来,来找立伟喝酒。”
说到这,吕晓倩笑了下:“你爸爸啊,正直善良,又高又帅气,立伟说,你爸从小就招女孩子喜欢。你看,你妈那样眼睛长在头顶上的,谁都看不上,但是她相中了你爸。”
苏秋雨安静听着,心底却觉苦涩。
这种“看上”,真得是好事吗......
从小到大,目之所见的一切,让苏秋雨可以百分比的确定,她妈妈没有爱过她爸爸。
一丁点都没有。
“简意致呢?”苏秋雨忽然问,“他如何了,蒋家没有对他怎么样吗?”
吕晓倩面色微凝,深深看了眼苏秋雨:“有,蒋红芳坚持了两年,迫于家中压力,还是和他离婚了。”
“离婚之后呢。”
“嗯......他来找你妈了。”
吕晓倩有些不敢看苏秋雨的眼眸,这双眼睛明亮清澈,坚定又美丽。
吕晓倩望向床头柜里面的墙角:“但是你妈......她那时怀着你,七个多月了吧。”
苏秋雨笑了,笑得有些苍白:“我懂了。”
吕晓倩轻叹,低下了头。
苏秋雨道:“七个多月的肚子很大了,简意致被吓跑了。”
“嗯。”
“所以,我妈恨死了我,在我记事开始,她对我从来没有半点耐心,稍有不顺心就打我,原来我是带着她的恨出生的。可是,为什么她不把我引产了?把我打掉,她就可以......”
说到这里,苏秋雨忽然停顿了下来。
吕晓倩的脸色非常难看,双手攥紧平板,唇瓣紧抿。
七个多月......
推算和姐姐相差的月份,那不正好是吕晓倩想要引产苏夏夏未成功,并且跑掉的时候吗。
吕晓倩很轻很沉重地开口:“打掉一个月份这么大的孩子,身体会受不了,要休息很久。你妈妈不想躺下,因为,她要照顾我留下的女儿......那时,夏夏正是最需要人照顾的时候。”
苏秋雨忽然有一种,世界对自己真残忍的感觉。
不过这个念头刚冒出就被她又强压了下去。
也还好的,至少爸爸很疼爱她。
她低头看回平板:“吕阿姨,你觉得绑架我妈妈的人,真的会是蒋红芳吗?这么多年了,我妈妈过得一直不好,她看在眼里,不会觉得痛快吗?还会恨着吗?”

一个半小时以后,诸丽珍在疗养院门口堵到了苏秋雨。
一开始,她浑然没认出来,觉得像,又觉得不像。
直到一通电话过去,看到她接起,才彻底确认。
看着坐入副驾的苏秋雨,诸丽珍目瞪口呆,上下打量她:“我根本看不出你是个20出头的小姑娘!”
苏秋雨摘下头上的假发和神似老花眼镜的道具,再把脖子上的围巾拿下来:“我中途去买的。”
诸丽珍兴奋道:“你知道你现在的打扮像什么吗?”
苏秋雨摇摇头。
诸丽珍摸着苏秋雨身上的毛呢大衣:“90年代的大学老师!太有气质了!那种明明岁数不年轻了,却就是特别精神,充满朝气的另类青春文艺范儿!知性温雅,但又倔强固执,很有主见,不好惹,可是面对恶婆婆欺负,又会一让再让的!”
“......你这都什么比喻。”
诸丽珍憋笑:“其实我描述得是我奶奶。”
苏秋雨莞尔:“你好,我的乖孙女。”
“哼,你要真是我奶奶就好了,我有你三分之一的颜值都开心!”
“......我都想整容了,”苏秋雨下定决心,“等我攒够钱,我一定去。”
“啊啊啊!!”诸丽珍激动地拽住她的双手,故作凶神恶煞,“你不能想不开!当我是朋友,你就千万不要!!不准!!不可以!!!”
苏秋雨被逗笑,捧着她的脸将她摁回驾驶座:“冷静点,还早着呢。”
“哼......”诸丽珍气呼呼的,“别人想要都没有,你却要暴殄天物!好了好了,不说这个,再说下去我要犯心梗了。喏!你的纸箱在那呢。”
苏秋雨顺着她指去,看向后排的箱子。
“小雨,跟我说说发生了什么吧,我真的很担心你。”
苏秋雨双眉微拢,点点头:“嗯。”
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包括吕晓倩当初给得这张纸条,苏秋雨都说出来了。
她把玩着手里的假发,语调平平:“连邵珊珊都知道吕晓倩在这所疗养院了,我害怕会有很多眼睛盯着,所以我才扮成这样。”
“天啊......”诸丽珍难过道,“那这么多天,你妈就一点消息都没有吗。”
苏秋雨摇摇头。
“你怎么不早点跟我说呢,”诸丽珍握着她的手,“这几天,你就自己在家里扛着?一个人扛着?你要心疼死我了!”
“没,”苏秋雨一笑,“刘伯伯有安慰我的。”
“他那个大忙人,能抽出多少时间安慰你呢!我的老天奶,都这么多天了!”
说着,诸丽珍抬头看向疗养院:“小雨我跟你说,你说得没错,我确定邵珊珊那个贱人一定安插了好几双眼睛在这盯着!不是盯你,是盯我!除了邵珊珊,其他人的眼睛绝对也不少,而且那个死小孩,她跟个鬼一样你知道吗?她前几天还忽然跑去我公司找我!没她过的日子了!”
苏秋雨:“......”
“现在怎么办呢,我也不能露脸了,我一出现,我敢保证,两分钟内,邵珊珊就坐着火箭从天而降,拿着把加特林要把我给突突了!”
苏秋雨道:“我刚才的打扮,你觉得可以吧?”
“是可以,不过虽然看不出你,可你包得这么严实,又去找吕晓倩,这么神秘的一个人物不盯你盯谁呢,他们能放过你吗?上次给你说过,陈护工把你妈来这看吕晓倩的事都说啦。指不定,他们要把你当你妈了!”
苏秋雨叹:“但我没有更好的办法了,”顿了顿,她看向诸丽珍,“有了......”
“要不,就让邵珊珊坐火箭来?我给她扯一顿头发,你趁机带吕晓倩走?”
苏秋雨掏出手机:“不,是我雇个人。”
诸丽珍确定她有了主意,发动车子:“ok,那我停远点,我们慢慢等人来。”
在她的车子刚刚开离,便有一辆宾利驶来,径直进到疗养院。
不等姜邛过来开车门,小桃自己跳下车,两只小胖手用力将车门关紧。
拍了拍手,她抬起头,望着吕晓倩所在的病房。
姜邛过来道:“小小姐,这会儿可不要哭闹了哦。”
小桃坚定点头,眼神非常有力:“嗯!”
吕晓倩的房门仍然紧闭。
姜邛上去敲门,陈护工将帘子掀开,看到他们后一顿,而后面无表情地放下帘子。
吕晓倩靠在床头,支着腿,正在看平板上的电影。
门外的声音她听到了,但没有反应,也没有朝陈护工看去一眼。
待陈护工过来后,她只道:“我渴了,给我一杯水。”
陈护工把温水递来,她喝完放在床头柜上,手指在平板上一滑,继续看。
门外,姜邛转头看小桃。
小桃的唇瓣抿成一条线,紧紧地盯着刚才陈护工出现过的窗口。
她看到他们来了,但是她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小小姐......”
小桃道:“继续敲。”
姜邛只好继续。
这次陈护工没有露脸。
敲了一会儿,姜邛停下。
转过头来一惊,发现身后的小女娃强忍着泪水,倔强地盯着这道门。
“没事,我不哭的,”小桃道,“你,你再继续敲。”
姜邛掏出纸巾递去:“小小姐,你擦下眼泪吧。”
“我没有哭,只要泪水没掉下来,就不算哭。”
姜邛还是把纸巾塞到了她的手里。
敲门声再度响起。
陈护工看向吕晓倩。
她仍然无动于衷,安静地看着平板。
陈护工终于忍不住了:“吕阿姨,外面那个小姑娘,好像是您的外孙女......”
“不是我的,”吕晓倩从床头柜上拿起水杯,“她是菲菲的外孙女。”
“菲菲是谁?是之前来找过您的那个女人吗?”
吕晓倩握着水杯的手一紧,骤然抬眼瞪着陈护工:“关你什么事?你是在试探什么吗?跟你没关系的人,你问什么问?”
陈护工暗道,又是这样!
平时吕晓倩为人虽然不亲近,但事不多,话不多,照顾起来很轻松。
可是如果提到那个都是酒气的女人,她就像是护犊子的母老虎,炸毛得厉害。
如果能弄清楚那个女人是谁就好了,那位姓庄的先生给得可不少......
“没,没有,”陈护工忙解释,“吕阿姨,您不要误会,我并没有要试探什么,就是他们老是找来,实在太烦了。如果是他们认错了人,我想得是,我们去说清楚这个误会就好了。”
吕晓倩正喝完水,她低头打量着手里的水杯。
水杯的底端非常的硬,她用手指轻轻敲了两下,很结实。
“你没有说错,”吕晓倩若有所思道,“她一直找来是很烦,不仅是我们烦,她们也会被困扰。”
陈护工好奇:“她们?”
“这麻烦,我就一次解决掉,”吕晓倩抬起头,“你把门打开。”

病房的门终于打开,手都敲麻了的姜邛反应迟钝,差点没敲到陈护工的脑门上。
“抱歉。”
姜邛收回手,谦和有礼地道:“我们......”
话没说完,后面的小女娃一阵风一样,从他腿边刷得飞奔进去。
病房不大,一张1.2*2m的床,两边都是床头柜,卫生间在屋内隔开,只一道狭长的小空间。
虽然小,但病房里很干净,气味也很好闻,空气里飘着淡淡的青草莲子香。
小桃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坐在床上的女人。
女人已经不年轻了,加上多年来被病魔折磨,她的头发一半都是银丝,脸上的皱纹也如刀刻。
她坐在床上,双目疲惫而冷漠,没有半点欣喜意外,就这么淡淡地看着她。
小桃攥紧胖乎乎的小手,上前一步:“您,您是吕晓倩,对吗?”
吕晓倩没说话,几秒后,点点头。
“那,您是我的外婆!”小桃激动而期盼地道,“我叫小桃,我的大名叫顾欣然,我的妈妈叫苏夏夏,我的爸爸叫顾盛杰!您是吕晓倩,您就是我的外婆!”
她快速说完,双目明亮,然而床上的吕晓倩无动于衷,就这么看着她。
小桃唇边的笑容渐渐有些尴尬,顿了顿,她小心上前:“外婆......”
吕晓倩道:“好,你再过来点,我看看你的脸。”
小桃一喜,快步跑过去。
病床对于她的个子来说有点高,她双手扶在床边,眼眶红红地道:“外婆,您有妈妈的照片吗?小桃想要看看妈妈的照片,您有留着吗?”
吕晓倩看着她这张小脸蛋。
好像......
尤其是这双眼睛,跟苏夏夏几乎一模一样。
也跟她已故二十多年的老公一模一样。
吕晓倩不禁抬手,轻轻抚摸她的脸。
才四岁,小脸嘟嘟,丰盈饱满,全是胶原蛋白。
多么美好的生命,青春茂盛,茁壮成长。
顾家的泼天富贵,能让她往后余生幸福无忧,站在金字塔尖上俯瞰人世间。
所以,就算有点残缺,也不影响这璀璨的一生的。
嗯,不影响的。
吕晓倩的眼睛骤然一狠,另一只手握着茶杯口,茶杯底座高高扬起,朝着她的额头用力砸下——
姜邛瞪大眼睛:“住手!”
他快速扑来,仍晚了半步。
茶杯底座重重地擦过小桃的颧骨。
陈护工也惊忙跑来:“吕阿姨!”
吕晓倩从床上下来,举着茶杯继续扑向小桃。
姜邛护着小桃往外跑,被吕晓倩拉扯住衣衫。
如果不是陈护工拉着,姜邛的后脑就要被击中。
小桃瞪大眼睛,惊恐地看着追上来的吕晓倩。
生平第一次,她发现一个人的眉眼可以这么狰狞凶狠!
可是,这个人不是…不是她的外婆吗!
是亲人啊!!!
“别走!”吕晓倩大吼,挣开陈护工跑出来,“你不是非要找我吗?你不是非要来见我吗!别走啊!!我让你见个够!!”
姜邛速度很快,抱着小桃狂奔,不是吕晓倩能追得上的。
电梯门恰在这时打开。
苏秋雨站在一个白发苍苍的老爷爷身旁,二人正要出去,就望见冲入进来的姜邛和小桃。
“抱歉!”姜邛冲他们快速说道,飞快按下关门键,一连按了好多下,顺便按了个“1”。
老人道:“哎,你这是干什么呢,我们要出去!”
“抱歉,有急事,抱歉!”姜邛连声道。
他低头去看怀里的小女娃,小女娃浑身发抖,脸色惨白,呼吸像是很困难,颧骨的位置红了一大块。
苏秋雨一惊,不知发生了什么。
老人也凑过去:“哎呀,这孩子怎么了!看着是病了?”
姜邛一边安抚小桃一边道:“不是生病,她受了点惊吓。”
“这是一点吗?”老人叫道,“这是受了大惊吓!”
忽然,小桃的呼吸越来越困难,她大口大口喘气,神色非常惊恐,小胖手拽着姜邛的衣服,张了张嘴巴,却好像说不出话。
苏秋雨忙伸出手,托起她的头,冲姜邛道:“快打120!快!”
眼看他腾不出手,苏秋雨拿出手机,快速拨打。
而后又打给这座疗养院的李主任。
李主任正好不忙,第一时间赶来。
小桃已经昏死过去了。
姜邛急得也浑身发抖,眼看他双手都脱力了,苏秋雨干脆把孩子抱过来。
姜邛跟她道谢,拿出手机拨打了顾墨霆的电话。
听到“顾总”两个字,苏秋雨藏在老花眼镜下的眼眸一凝,不过没有抬起头。
她看着怀里的孩子,缓缓望向她的心脏位置。
姐姐有心肌缺血,不能生气,如果受了很严重的刺激,她会恶心发吐,剧烈疼痛,甚至还会倒地昏阙。
这个孩子,会有吗?
苏秋雨不知道。
她对这个小孩的认知一片空白,除了她乖张刁蛮,害她被当街揍了一顿外。
李主任带着两个护士过来,对小桃紧急急救,心脏复苏。
一直到救护车过来,小桃都没有醒来。
苏秋雨一直站在空地上,愣愣地看着救护车离开。
半响,老人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咳,苏小姐,咱们还上去吗?”
苏秋雨回神,点点头:“嗯。”
老人打量她:“苏小姐,你的脸色好像不太好?”
苏秋雨疲惫道:“我包成这样,您还能看到我的脸色吗?”
“人是有直觉,和除了眼睛之外的感官的。苏小姐,你是被刚才的小女娃吓到了吧,没事的,已经被送去急救了。”
苏秋雨淡淡微笑:“嗯,我们上去吧。”
“哎,苏小姐心善,一个不认识的孩子,你都紧张成这样。”
苏秋雨眉心轻拢,莫名觉得鼻子有些酸。
其实,确实也算是不认识。
她和小孩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小孩过去的4年,她也没有任何参与。
唯一的参与,就是在旁边看姐姐给她织帽子,做衣服,做鞋子。
她当时说,都什么年代了,为什么还要亲自做。
姐姐说,你不懂,我要给她的成长留下母亲的陪伴。
可是她亲手做得那些衣服,顾家并没有要。
姐姐去世后的第五天,她把那些小孩的衣物送过去,被顾家拒之门外。
她没有忍住心中的愤怒,生平第一次宛如一个疯子,在顾家门前发火,哭着大骂,要他们把孩子还回来。
骂累了,哭疲倦了,她终于放弃离开。
然后便在回来得路上,她被人拦道,被从出租车里拖了下来,顾夫人身旁的保镖带着一群人围着她拳打脚踢。
苏秋雨收回思绪,深吸了口气,对老人道:“我们上楼吧。”
等了会电梯,来了不少人,还有一阵急促的高跟鞋声走来,伴随着一股清雅好闻的香水味。
苏秋雨侧头看去,是邵珊珊。
邵珊珊边走边打电话,这时不知电话里的人说了什么,她眉眼大变:“居然还有这种事!救护车到哪了?”
她掉头就要走。
苏秋雨松了口气。
却没想,没几步后她又转过身来。
“好,来都来了,我倒是去问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对一个小孩下毒手!”
这时,苏秋雨的手机收到了诸丽珍的消息:“火箭来得有点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