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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嘉

    男女主角分别是姜宁人善的其他类型小说《醉夜撩,心狂跳,闪婚大佬宠娇娇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三十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姜照源穿着一身米色家居服从楼上下来,柔软温和的面料,丝毫缓和不了他一身的精明凌厉。他有日子没回家了。公司最近正在接洽一个大项目,这单要是做成了,不仅效益可观,还能跟行业龙头搭上线,打出公司名气,一举多得。稳妥起见,他这段时间一直扎在公司,亲自把控全局。说来也巧,他平时根本没时间刷朋友圈,昨天约的客户迟到半小时,他趁这个空档随手翻了一下,刚好看到姜宁晒的结婚证。实话实话,从照片上看,俩人挺登对。但是他不同意。姓了姜,就得充分发挥作用为姜家增益。古代国家之间和亲,现在企业之间联姻,都是彼此互利共赢最直接的办法,杜氏地产正是他精心挑选的盟友。刚好,姜宁模样生得好,一张照片就把杜成宏的魂儿给勾去了。他已经做好安排,不容许任何人破坏姜氏的发展...

章节试读

姜照源穿着一身米色家居服从楼上下来,柔软温和的面料,丝毫缓和不了他一身的精明凌厉。
他有日子没回家了。
公司最近正在接洽一个大项目,这单要是做成了,不仅效益可观,还能跟行业龙头搭上线,打出公司名气,一举多得。
稳妥起见,他这段时间一直扎在公司,亲自把控全局。
说来也巧,他平时根本没时间刷朋友圈,昨天约的客户迟到半小时,他趁这个空档随手翻了一下,刚好看到姜宁晒的结婚证。
实话实话,从照片上看,俩人挺登对。
但是他不同意。
姓了姜,就得充分发挥作用为姜家增益。
古代国家之间和亲,现在企业之间联姻,都是彼此互利共赢最直接的办法,杜氏地产正是他精心挑选的盟友。
刚好,姜宁模样生得好,一张照片就把杜成宏的魂儿给勾去了。
他已经做好安排,不容许任何人破坏姜氏的发展大计,至于姜宁的意愿,他从头到尾都没考虑过,也不觉得需要考虑。
一个养女而已!
领个证就以为能找男人撑腰了?
昨天居然敢在医院门口跟惠娴当众起冲突,他这就让她看看,在这个家只要他不点头,傍上天王老子都没用。
见到姜照源,杜成宏就跟见到救星似的迎上去,“姜叔叔,他——”
他指着陆骋正想告状,姜照源先一步打断,“先吃饭,边吃边聊。”
几人各自落座,一开始谁都没有说话,只有碗筷杯碟偶尔碰撞发出的细微声响。
在姜照源面前,姜宁明显压抑得多,闷头进食,全程连头都没抬一下。
几分钟后,姜照源放下筷子,端起手边的汤碗,望着陆骋缓缓开口,“你是开成人馆的?”
陆骋咽下嘴里的食物,敷衍的“嗯”了一声。
是不是的,没必要跟他说那么多。
杜成宏发出轻蔑的嗤笑,“原来就是个卖避孕套的。”
还以为是单纯涮他,没想到还真是卖那玩意儿的。
陆骋与他对视,似笑非笑,“我店里卖些什么你还不清楚吗,特效神油忘了?”
“你!”杜成宏忍无可忍拍案而起。
坐在旁边的曹惠娴伸手拉住他,递上温和安抚的眼神,下一刻瞪着姜宁,啪一声把筷子拍桌上,“看看你找了个什么东西,恶心不恶心。”
变脸之快,变戏法的都自愧不如。
姜宁咬着筷子尖,浑身绷得紧,面上云淡风轻,“开成人馆怎么了,法律都允许你不允许?”
曹惠娴吃瘪,碍着杜成宏在也不好撒泼,气得胸口剧烈起伏。
姜茴乖巧的给她顺着背,看向姜宁义愤填膺,“姐姐,你怎么这样跟妈妈说话!”
姜宁斜眼睨着她,嘴角含笑,眸中却似淬了风雪,“这不好好说着呢,要不你教教我该怎么说?”
她一没拍桌子二没甩筷子,怎么不算好好说呢。
陆骋伸手夹稍远位置的菜,不动声色的帮腔,“原来姜家兴的是妹妹教姐姐做事的规矩,这还挺少见的。”
曹惠娴在下面拽姜茴的袖子。
丈夫注重家声,不能在他的雷区上蹦跶。
哪怕一个亲生一个养女,但对外都是姜家的女儿,双胞胎嘛。
姜茴不情不愿,哼了一声,负气把头转向一旁。
姜照源目光扫过全场,一句话没说,强横的威慑力已经让刚才站起来的人又重新坐了回去。
气压低到极点,整个区域仿佛被抽成了真空。
姜宁放下筷子,“我吃好了。”
这种氛围,就算摆了满汉全席她也吃不下去,吃了也得消化不良。
姜照源拿着勺子,慢条斯理的搅弄热汤,没搭理她,而是看向她旁边的陆骋,“你和姜宁的事,我不同意。”
他声调不高,却不容置喙。
姜宁想开口,垂在桌下的手忽然被人抓住,她扭头看向陆骋,不明所以。
陆骋一直在吃东西。
这个尝一口,不好吃,那个尝一口,嗯,可以,再来一口。
饭桌上,只有他表现出了对这一桌子菜最基本的尊重,而且全程泰然自若,面对姜照源的强势高压也没有流露出丝毫紧张和畏怯,就好像真就是女婿上门到老丈人家吃顿便饭。
甚至连新女婿第一次上门的拘束局促都没有。
听到姜照源的话,陆骋一不生气,二不争辩,咽下嘴里的食物,轻飘飘回以一句“婚姻自由”,然后就把筷子伸向下一道没尝过的菜。
四两拨千斤。
姜照源眼神渐厉,“我姜家的女儿没有这个自由,姜宁的婚事我说了算。”
这个菜是酸甜口,陆骋不喜欢,他抽纸接到嘴边吐出来,一扭头,姜宁递过来一杯水。
陆骋的表现远远超出她的预期,别的不说,光这份抗压能力就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这种感觉就好像刮刮乐中奖,本以为中了五十,结果把后面单位刮开,还有个‘万’。
两人相视一笑,陆骋接过喝了一口,抬头迎上姜照源鹰隼般的目光,“不,她自己说了算。”
眼神相交,如雷霆相撞,火花四溅。
硝烟弥散间,姜照源甚至有被压制的态势,浑身紧绷着,脊背莫名生出寒意,有种被猛兽盯上的错觉。
手机在兜里震动,他摸出来回了个消息,也暂时避开锋芒。
再抬头时,他的目光转落到姜宁身上。
有暗示,有警告,甚至带着点‘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意味。
“爸爸今天叫你回来,就两件事。一,明天去把离婚申请交了,二,你跟成宏的事,我们都商量好了,先订婚,离婚手续办下来再领证,不影响。”
这是要姜宁自己表态来打陆骋的脸。
姜照源大部分的时间和精力都扑在公司,对家里的事管得比较少,姜宁也没有从小在他跟前长大。
但是他有这个自信,不管是摄于父亲的权威,还是对姜家脸面的考量,姜宁都不可能在这种情境下忤逆他的意愿。
一个养女,哪有说“不”的权利?
再说了,地产老板独子和区区小店老板,傻子也知道该怎么选。
杜成宏冲姜照源兴奋的说了声“谢谢叔叔”,再扭头看向陆骋,得意洋洋。
曹惠娴给他夹菜,“谢什么,都是一家人。”
姜宁用力吸气,再缓缓呼出。
她就知道会是这样。
姜照源对她,从来都像是对老板对员工。
没有哪个老板会关心员工的想法和情绪,他们要的只有服从。
“我不。”
她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
几乎是在她话音落下的同一时间,姜照源抓起面前的汤碗朝她砸过去。

三更半夜,空腹难眠。
不知道谁家的狗子带头嚎了两嗓子,引得一片的狗都在跟着叫,又跟约定好了似的一起安静下来。
姜宁瘫在沙发上放空,昏昏欲睡。
饱暖才能思Y欲,姜宁的胃选了饱暖。
定睛看墙上的挂钟,都快三点了,她就想吃碗面,陆大厨已经在厨房闭关长达四十分钟。
早知道这碗面这么难等,就该煮泡面的,假放完了,明天还得起早上课。
耐性用尽,姜宁挺腰坐起来,抓着靠枕一顿锤,“三点了大哥,做满汉全席吗?”
“好了好了。”陆骋在里面应声,很快端着面走出来,连声招呼她,“快来快来。”
姜宁走到餐桌坐下,陆骋把面推到她面前,眼里闪烁着期待的光,“快,尝尝看。”
是碗海鲜面,有鲍有虾还有小章鱼,放了番茄和蘑菇,烫了两根青菜,还撒了葱花,汤白料足,看着还不错。
姜宁饿急了,夹起一块鲍鱼吹两下就塞进嘴里。
牙齿穿透鲍肉的那一刻,她瞬间被大海的味道包围。
不是海鲜,是海腥,而且是原生态无添加的那种,原汁原味。
嘴巴避开面碗,怎么吃进去的又怎么吐出来,唯一的区别是吐出来的时候多了一排牙印。
陆骋蹙眉,“不好吃?”
姜宁抽纸擦嘴,把面推到他面前,示意他自己尝。
陆骋不信邪,直接用她的筷子夹了只虾,好巧不巧,一眼就看到虾背上黑色的虾线,不动声色的换成小章鱼。
结果就是他把姜宁的动作又演了一遍。
陆骋看着卖相很好但腥到打呕的面,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不应该啊,我都是按照网上食谱来做的。”
姜宁掀了个白眼,懂了。
在她看来,食谱这东西就跟武功秘籍是一样的,看的不会,会的不看。
不过照着食谱还能做得这么难吃,也是远超常人水平了。
姜宁去刷牙,经过时在陆骋肩上拍了拍,“赶紧把你的莽仔接回来吧,免得浪费粮食。”
说完,倏地又笑了。
就他煮的这东西,狗都不一定会吃。
果然,人在任何时候都得靠自己,在她想要躲会儿懒而把希望放在陆骋身上时,就注定了这将是个忍饥挨饿的夜晚。
刷完牙出来,陆骋正在收拾厨房,姜宁倚靠在厨房门框上,看着他生疏又一丝不苟的擦拭灶台,心里被一股异样的情绪塞满。
有点不适应,又觉得很安心很美好。
目光微闪,她突然就不想吃面了。
陆骋似有所感,疑惑回头,对上姜宁笑吟吟的眸子。
她穿着米色睡裙,上到锁骨,下到脚踝,还是长袖。
版型宽松遮挡严实,仍旧掩盖不住她骨子里透出来的娇媚。
就像花圃里最大最红的那朵玫瑰,哪怕隔着围栏,也知道是香的。
陆骋把抹布挂好,洗了手擦干,才走过来,勾着细腰把人往怀里带。
姜宁不迎合也不推拒,始终笑望着他,明明一句话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视线纠缠,黏得几乎要拉丝,陆骋俯身凑近,近得能闻到她刚刷过的牙膏的清新。
姜宁眼眸微垂,视线落在他的薄唇上。
气氛到位,情绪到位,一切准备就绪,眼看就要水到渠成,陆骋倏然一笑,下巴昂起,吻落在姜宁额头上。
他笑着说:“我刚才咬章鱼了。”
姜宁一怔,心生气恼,皮笑肉不笑,“这也做不好,那也做不好。”
转过身,径直回房。
陆骋的声音自身后传来,“不要做情绪的奴隶,晚安。”
姜宁置若罔闻,只是在房门关上那一刻,手指在轻微颤栗。
这个人,眼真毒!
晚上,姜宁做了个梦,蒙蒙胧胧,看不清对方是谁。
耳鬓厮磨间,男人声音响起,“不要做情绪的奴隶......”
现实中,手机在床头柜上疯狂震动,姜宁猛的睁眼,脸上潮红未褪,额头沁了一层薄汗。
难道是年纪到了?居然做这种梦。
些许熹微晨光从没拉拢的窗帘缝隙透进来,七点的闹钟都还没响,姜宁靠着床头坐起来,深呼吸平静了一下才去拿手机。
屏幕上显示老头儿来电,她接起来,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怎么啦?”
“你结婚了?”
夏雨田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中气十足,这会儿还带着压抑的怒气。
姜宁有一瞬间怀疑自己还在做梦。
她晒结婚证的朋友圈只对家庭组和韩放可见,其他谁也没告诉,这老头儿是怎么知道的?
见姜宁不说话,夏雨田声调降下来,“看来是真的了。”
姜宁心虚的摸鼻子,“这事儿说来话长,等我忙过这一阵,带瓶好酒过去当面跟您说。”
夏雨田哼了一声,又咋呼起来,“谁稀罕你的酒,你赶紧把人带过来给我看看。”
姜宁,“再说吧,哎,上回那套嫁妆箱的订单谈下来了吗?七十多正是奋斗的年纪,您可别躲懒。”
电话那边,夏雨田吹胡子瞪眼,“就你报那价,能谈下来才有鬼。”
姜宁憋笑,“看看,还得是我心疼您吧,生怕您累着。”
几句打趣,不动声色的把话题岔开了。
酒可以有,人是真不行。
她和陆骋这关系着实一言难尽,至少目前来看没有和老头儿见面的必要。
前后聊了十来分钟,夏雨田挂电话前又想起来,催着她赶紧把人带过去见见。
姜宁起床洗漱,始终想不出夏雨田是从哪里知道的消息,她点开晒结婚证的朋友圈,想看看是不是没设置对,一条新消息弹出来。
韩放发来的,言简意赅的一句话,请她中午十二点在千禧居吃饭。
千禧居人均两千,一杯快乐水都得188,在江城算得上是消费超高的场所了。
出趟国,专业有没有精进不知道,这排场和手笔确实是不一样了。
姜宁蔑笑,回了个“好”。
昨晚下了场雨,温度降了不少。
她从衣柜里拿了条白色长裙换上,贴身收腰款,能很好的展现身材曲线,温婉大方。
一会儿还要上班,外面再搭件休闲款的西装外套,秒变职场穿搭,时尚保暖两不误。
撸个精致的心机妆,卷个刘海,怎么漂亮怎么来。
收拾好出去,陆骋正在摆早餐。
他听到声音回头看,视线一沾上就再也挪不开。
悉心装扮过后的姜宁美得耀眼,媚而不俗,妖而不艳,眼波流转间透着万种风情。
陆骋不吝夸赞:“这么漂亮,我是不是也该捯饬捯饬化个妆?”
没有女人不爱听漂亮话,姜宁笑着坐下来,惊讶的发现桌上摆的居然都是她爱吃的。
蟹黄汤包,豆沙麻圆,虫草花虾仁干蒸,还有两碗粥,一个皮蛋瘦肉一个青菜瘦肉。
她把皮蛋瘦肉粥端到面前搅拌散热,“自信点,你就是脸都不洗,也能轻松虐渣。”

陆骋的帅,跟娇滴滴白嫩嫩的花美男完全不沾边,眉眼精致归精致,浑身散发的气质皆是妥妥的硬汉风。
说这话时,语气也是硬邦邦的,可偏偏就是能让人听出一股子委屈告状的意味。
姜宁一身鸡皮疙瘩疯狂往外冒,更是被那声‘老婆’喊得一愣一愣的。
吃瓜群众里不乏有认识的邻居,她就这么被架起来,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
下午没课,她请假回来盯着点,怕陆骋乱动东西,没想到碰上这出。
好在心理素质过硬,姜宁迅速权衡完利弊做出反应,面上丝毫看不出异常。
左手环过陆骋的腰,右手抚上他被打破皮渗血的嘴角,一脸的心疼简直能以假乱真。
扭头再看向杜成宏,心疼秒变气愤。
这气愤倒是真的。
“等着。”
姜宁摸出手机报警,没有半点迟疑。
片区警察局民警迅速抵达现场,巧了,还是熟人,正是昨晚受理成人馆被砸案子那位警官。
这种案子处理起来一点都不复杂。
民警调取了小区门口的监控,案件始末一清二楚,杜成宏率先动手,陆骋躲避,被攻击后才开始奋起反抗。
虽然陆骋有挑衅的嫌疑,可巧了,经过昨晚的事,警察知道他在帮朋友看店,非要说他是在谈生意也不是不行。
再者说,就算挑衅了,杜成宏动手打人也是不对的。
从情理上讲,陆骋这应该属于正当防卫,只是在防卫力度上有过当的嫌疑;但是从法律层面来看,由于两个人都动了手,所以被定性为互殴。
调解室里,杜成宏一直哎哟个不停,闹着要去医院验伤,
陆骋轻嗤,不轻不重的冒一句:“怪不得要特效神油。”
特效俩字加了重音。
他故意混淆视听,把身体素质和那方面扯上关系。
偏偏杜成宏就吃这一套,看着坐在陆骋旁边的姜宁,疼得直抽抽也没再吭一声,自然也就没去验伤。
民警对两人进行了严厉的批评教育,尤其是杜成宏。
至于陆骋,则是让他注意防卫尺度。
瞧给人打得,啧。
从警察局出来,杜成宏第一时间去了医院,一拍片子才知道有两条肋骨被打得轻微骨裂。
怪不得喘气都疼!
他给姜照源打电话,没人接,又打给曹惠娴,一开口就是你女婿把我打了。
曹惠娴正在打麻将,一听始末,杠上花的牌都推了,哄祖宗似的安抚着,挂完电话当即拎着大包小包赶来医院,结果杜成宏压根儿不用住院,已经回家了。
曹惠娴憋了一肚子火,不敢冲杜成宏发,扭头杀到花园小区找姜宁兴师问罪。
司机把车停到花园小区停车场的时候,姜宁正在给陆骋上药。
可能跟小朋友待久了的缘故,抹完药,她下意识凑近吹了吹。
女人吐气如兰,香香软软,四目相对间,温度莫名升高,仿佛连空气都变得黏糊。
姜宁第一时间想逃离这种不对劲的氛围,结果刚起身就被陆骋扣住手腕拉了回去。
陆骋声音低沉,“姓杜的对你贼心不死,还出言不逊。”
简单一句话,算是解释为什么会当众动手。
姜宁垂下视线,“哦”了一声。
陆骋抓起她的手覆在自己受伤的嘴角,“我这也算是为了你挺身而出,你就不表示表示?”
他的目光赤裸又火热,姜宁瞪他,故意曲解,“辛苦费你不是早收了?”
陆骋拉着她的手移到唇上,目不转睛,“谁跟你说这个......我的检查报告,你可是看过了的。”
话音落,牙齿在她掌心不轻不重的咬了一下。
姜宁呼吸一滞。
陆骋盯着她粉嫩的唇,喉结滚动,倾身低头。
姜宁眼疾手快,拿起手里的棉签用力按在他嘴角的伤口上。
“嘶!”
疼痛使人清醒,暧昧氛围瞬间被打破,陆骋迅速弹开,歪在沙发上疼得直吸气。
姜宁把酒精棉签一系列的东西收进药箱,站起身,如同女王居高临下睥睨作乱的贼子,“挨了打都还不消停,还想再在我这儿挨一顿?”
话音刚落,家门被人砸得咣咣响。
曹惠娴在外面喊:“姜宁,你给我死出来。”
姜宁早料到她会来,放好药箱,不慌不忙的过去开门。
门开开,人往中间一堵,横刀立马,从头到尾没打算让曹惠娴进来。
曹惠娴憋了一路的火,一见人就想动手,巴掌高高扬起,保养得当的脸上五官因盛怒而扭曲。
姜宁又不是傻的,还能由着她打?
双手抓着曹惠娴胳膊用力一推,直接把人推一踉跄。
她支起大拇指指向身后,“有事说事。我屋里还有一个,上门约架的话你最好再找个帮手,免得人家说我们夫妻俩欺负老年人。”
曹惠娴被精准扎心,一张脸黑得可以演包公。
她今年五十四,对女人来说这个年纪着实有些尴尬,说老吧也没有很老,但肯定不年轻了。
韶华老去,青春不再,偏偏爱美之心不会因为年龄增长到一定阶段就不爱了。
她每年上百万的钱花在保养上,最怕也最恨别人说她老,有回在街上被一初中生叫了声奶奶,连续三天在微信朋友圈发美颜自拍内涵人家眼神不好没家教。
正窝火时,陆骋从沙发后探出个脑袋跟她打招呼,“来了?坐。”
曹惠娴瞪着杵在门口的姜宁,“坐哪儿?”
陆骋,“那我给你找张纸皮垫一垫?”
曹惠娴气得脸色发青,半天没说出话来。
在陆骋这里吃了瘪,转向姜宁撒气。
“你厉害了,还要跟我动手了?来啊,有本事你今天就让我交代在这儿,我倒要看看你能得个什么好。真是白养你二十多年,白瞎那么多饭。养你还不如养条狗,养条狗都知道冲我摇尾巴,不像你,光知道龇牙,读那么多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不管曹惠娴怎么说怎么骂,姜宁始终面色淡然。
某一刻她想,要是陆骋的莽仔在就好了。
让曹惠娴看看,狗不仅会摇尾巴会龇牙,还会咬人,嗷嗷疼的那种。

韩放不是一个人来的。
他身旁还站着个年轻女人。
女人腰肢纤细,但小腹隆起,孕味十足。
姜宁认出这张脸,就是结婚证上的女方。
朱蔓。
见到姜宁,朱蔓上前挽住韩放的胳膊,笑着把手里的伴手礼盒递过来。
红色的盒子,烫着金色的花纹,正面有一个大大的双喜。
“姜同学是吧?哎呀,可算是见着了。这几年真是多亏了你的资助,我们韩放才能安心在国外求学,真是谢谢你啦。”
韩放家境不好,虽然学校有扶助政策,家里仍旧难以承担出国留学的开销。
为了支持男友求学,姜宁一口气掏干了家底,之后也经常转账,单笔一万两万的,累计起来差不多能在江城拿下一小套房。
本是为爱付出,到这会儿成了资助,呵!
尽管之前在露营地已经闹翻,但真当两人站在面前,尤其看到朱蔓高高挺起的孕肚,姜宁还是有些发懵,甚至开始耳鸣。
她看不到自己是什么表情,好像有逼着自己笑一笑,至于究竟有没有笑出来就不清楚了。
心像是被什么穿了个大洞,冰冷的风从里面吹过,卷起怒火,纠缠焦灼着,不是强烈的刺痛,而是遍及全身的钝痛,一阵又一阵,直到把肺里的氧气消耗殆尽,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结婚就算了,居然肚子都这么大了!
姜宁想拎着包冲上去,打死这个披着人皮不干人事儿的渣男。
袖子下的拳头紧了又紧,她到底没有这么做。
这是在她家楼下,来来往往很多都是认识的邻居。
已经够倒霉的了,不能再丢了自己的体面。
某一刻,她听到韩放说:“......我跟蔓蔓结婚了,她很感谢你,这次我们俩就是专程来请你吃个饭。老同学,一定要赏脸啊!”
老同学?就这?
呵!
姜宁想起之前俩人在机场分别的时候,他紧紧攥着她的手,红着眼恋恋不舍。
就在前天,他还把手往她衣服里伸呢。
真是......同学情深。
她大概猜到俩人今天为什么会来。
很有可能是这个朱蔓知道了前天晚上她和韩放见面的事,不放心,来帮他断前缘。
这边跟人领了证,都要当爹了,那边还想睡她,这就是她从大学开始就爱着的男人!
也不知道眼睛是什么时候瞎的。
姜宁有些反胃,接过礼盒,指甲在硬盒面上掐出指甲印,面上瞧不出异常,爽快答应,“好啊,等我有空,约个时间,一定来。”
回到家,姜宁找出以前韩放买的行李箱,把所有与他有关的东西全部扔进去,再拖到楼下扔掉。
大学到现在,七年,居然都没装满一个24寸的行李箱。
收拾的时候才发现,韩放给她买过最贵的东西就是一条三百多块的银手链,体积最大的是一个星星瓶,里面装满了五颜六色的折纸星星。
韩放说一共有1314颗,每一颗都是他亲手折的。
以前恋爱脑上头,她备受感动,现在一想,他每天除了上课,还要同时应付两个甚至两个以上的女人,哪有工夫折这玩意儿?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姜宁把星星瓶拍照,在某宝上搜索,居然真的找到了同款,甚至连装瓶子的礼盒样式都和热销款一模一样。
带礼盒的顶配版,六十八包邮,说不定还有好评返现。
姜宁真的被气笑了。
扔了东西,她上楼冲澡,去去晦气。
人就是这么奇怪,一会儿洒脱,一会儿又开始钻牛角尖。
她想到大学里跟韩放一起逛非遗展压马路,走到腿软也不觉得累,一会儿又想到两人远隔重洋抱着电话解相思,打到手机发烫都舍不得挂。
思绪一转,又回到露营地的车里。
他居然还在说会负责!
而且在这之前,他一直在手机上早安晚安对她嘘寒问暖。
不过话说回来,最近几个月好像是没以前聊得频繁了。
他一直推说忙,她从未起疑,还总是提醒他注意身体。
嗯,是得注意,缺了这么大德,保不齐哪天走街上就被......算了,她没那么恶毒。
不过幸亏她守住了原则,像这种男人,婚前发现一律都该当喜事处理。
洗完澡,姜宁化了个美美的妆。
电影八点开场,杜成宏五点就到小区门口接她。
车上,姜宁又收到陆骋发的微信。
陆骋:你的条件我都没问题,所以什么时候民政局见?
姜宁蹙眉。
摆明了嘴炮,怎么还当真了呢。
她思索着拒绝的话,还没想好,车已经在餐厅外停稳,杜成宏绅士的过来拉开副驾车门,她只好先把手机收起来。
这顿饭,除了结完账杜成宏说了一句“一千块钱都没吃到,这家菜也太便宜了”之外,其他时候氛围还算融洽。
然而姜宁没想到的是,这家伙看着斯斯文文,结果是个斯文败类,一进电影院就跟变了个人似的,片头还没放完就开始动手动脚。
别人是见光死,他倒好,属爬虫的,一到阴暗环境就现原形。
连日来积压在心里的不痛快一瞬间爆发出来,姜宁抓着他的手张嘴就是一口。
昏暗的影厅里,杜成宏疼得五官扭曲,高声惨叫,姜宁咬完就跑。
出于人道主义,她提醒,“记得去打狂犬疫苗,我昨天刚让狗咬过。”
言尽于此,爱信不信。
跑出电影院,姜宁在街头一路狂奔,长发飞舞,红裙惹眼,风在耳边呼啸,恣意且自由!
她直跑到喘不上来气才停下。
爽!
当咬人的狗比当憋屈的人痛快多了。
她这边出够了气,杜成宏扭头告到曹惠娴那里,曹惠娴打不通电话,连发十多条超长语音勒令她去道歉。
最后的最后,地址都发过来了,假日酒店,1308房间。
去酒店道歉是什么意思,不用想也知道。
这都不是赶羊入虎口了,简直是要羊自己洗干净,再自己钻到老虎肚子里去。
她不钻,谁爱钻谁钻。
如果说韩放的背叛摧毁了姜宁心里对爱情的幻想,曹惠娴的所作所为则彻底激发了她骨子里的逆反。
她在微信列表里找到肇事狗主:明早九点,民政局见。

姜宁生生气笑了。
她原本还有些抱歉把陆骋拉进自己这堆烂事里,现在看来老天爷心里是有数的,像他这样的,就该受点磋磨。
笑容在脸上漾开,视线胶着间,白皙纤细的手指勾住陆骋的衣领拉向自己,两人的鼻尖几乎要挨上。
小女人媚眼如丝,眼尾微微上挑,半戏谑半狡黠,声音又娇又软,“老公?”
陆骋环住她的细腰,喉结滚动,身上肌肉绷得跟石头一样。
嗓音低沉,因克制而带了些颗粒感,“在外头呢,注意影响。”
姜宁挑眉,眼带挑衅,“就不,你能怎样?”
陆骋攥住她柔若无骨的手放到唇边,眼神火热,“你说了算。”
话到这里突然停下,他眼神暗示,她心领神会。
不得不说,陆骋在撩人这方面真的是高端局选手,加上这样一张祸乱苍生的脸,说他是狐狸精变的也不为过。
姜宁把手抽出来,指尖顶在他胸口将人一点点推离,脑子里想的词是“请你自重”,却在出口时变成了“等你拿到检查报告再说”。
就像他说的,食髓知味。
吃了那么多年清粥白菜,突然吃了顿好的,就再也不想回去吃素了。
不过前提是这好的得无菌无毒。
能得她这么一句已经是意外之喜,陆骋两手抄兜,眼底雀跃藏不住。
他站在路边拦车,“行了,你回去吧,要不是我朋友不在,警察又非要人过来签字,我都懒得跟你提。”
姜宁,“那你呢?”
陆骋答,“我回店里收拾收拾。”
姜宁短暂思忖,说:“我跟你一起,两个人快一些。”
陆骋等的就是她这句话。
俩人打车来到店里,只见崩裂的玻璃碎片铺了一地。
往里走,地上积着水,货品被扫到地上,外包装全泡了。
玻璃柜收款机砸稀碎,下脚的地方都不好找。
楼上也未能幸免。
地上湿漉漉的泡着水,就跟发了水灾似的,床上也湿透了,一按就往外冒水。
面对姜宁疑惑的目光,陆骋指了指头顶,挤出一丝苦笑,“那群家伙把消防喷头给敲开了。”
不是,他自己敲的。
姜宁没有起疑,拳头收紧,环视满屋狼藉,“叫你朋友回头算算有多少损失,报个数给我,我赔给他。”
陆骋没跟她客气,“姜小姐大气。”
姜宁里外转了一圈,想收拾根本无从下手。
住肯定是不能住了,一时半会儿也收拾不出来,姜宁想了想说:“你先住酒店吧,费用也算我头上。”
陆骋戏谑,“你一个月几千块是发的美刀吧?”
刚买了几万块的衣服,这会儿又大包大揽,又是赔偿又是安排他住酒店的。
姜宁偏着头摸了摸眉毛,“这就不用你操心了。”
“不用那么麻烦。”陆骋双手抄兜,理直气壮,“我住你那里。”
姜宁差点被口水呛到。
她眼睛眯了眯,“你说什么?”
虽然她有想过俩人大概率要住到一块儿,但真从他嘴里说出来,多少还是有点......
怎么说呢,也不是过分,但就是有点蹬鼻子上脸的味道。
陆骋目光柔和,嘴角噙着浅笑,“我从不强人所难,更不会趁人之危。”
他给她普法,“而且就算是夫妻,强迫对方也属于违法行为。”
姜宁双手抱胸盯着他,“是吗?”
陆骋面不改色,“要不然我给你写个字据?”
姜宁嘲弄轻嗤。
字据?
真要有点什么,她还能拿着字据去找警察叔叔主持公道?
不过有个问题她确实需要考虑。
店里现在已经不能住人了,不管他是住酒店还是租房,只要没跟她住到一块儿,都会引人猜疑。
陆骋满脸坦然,语气真挚,“我能理解,姜小姐人美声甜身材好,防范意识强一些是应该的。”
姜宁直勾勾盯着他,探究他的话能有几分可信。
某一刻,陆骋突然倾身向前,投在姜宁头顶的阴影猛然放大。
他动作飞快,没想到姜宁更快,迅速抬手捂在他唇上。
拿手掌捂也就算了,关键嘴唇跟她手掌之间还隔着一张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纸巾。
在她身后,陆骋手里接着刚从墙上掉落的装饰画框。
他直起身,把画框放到旁边的桌上。
姜宁这才反应过来,尴尬得脚趾头都抠紧了。
这笑话闹大了。
陆骋笑出声,“姜小姐副业是出老千的吧?”
手这么快。
姜宁后退两步拉开距离,扬了扬拳头一本正经,“不是,打流氓的。”
陆骋直视着她,一脸正色,“挺好,下回我帮你一起打。”
姜宁轻嗤一声,转身迈步下楼,“明天下午两点,医院门口碰头取报告。”
猪肉都得检疫合格才能售卖,男人也得检疫合格才能进她的门。
其实也可以陆骋拿了报告给她送来,但她信不过,现在的作假技术五花八门,改个报告太小儿科了。
陆骋视线追随,半分钟后又走到窗边,看着姜宁走出店门打车走了。
直至车尾灯消失,陆骋才收回视线,掏出烟点上。
烟雾笼罩间,一双眼愈发深邃莫测。
抽完烟下楼,车子已经在楼下候着了,他直接上车回酒店睡觉,店铺这边自有人接手处理。
第二天下午,陆骋提前十分钟赶到医院,不多时,姜宁也到了。
美术老师在学校就是个闲职,小学美术老师就更闲了,只要不介意扣钱,请假跟玩儿似的。
半小时后,俩人从医院出来,姜宁递给他家里的备用钥匙。
检查结果一切正常,排雷完毕,她总算可以放心了。
“从现在开始,次卧就归你了,我还要上班,你看看缺点什么,自己去置办。”
话音落,陆骋手机响。
拿起一看,姜宁往他微信上转了一万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