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着，没有任何力气。
男人看着我的样子，这才徐徐说：“你懂事点，给她放点心头血，锦笙的身子还不大好。”
我看着这身被训出了奴性的自己，点了点头。
柳敬亭撩帘而走，没有看一眼我。
我身体已经站不稳了，瘫坐在地上，全身无力，只有手指，还有握着毛笔的力气。
我给萧庭远飞鸽传书：“阿远，我想回家了。”
萧庭远是我在金陵的竹马，他从不肯踏进京城一步，这一次，让他来接我，属实是为难他了。
我在小院子里，就这么日日等着。
萧庭远的回信中说：“三日后回金陵。”

2
我刚出院门的时候，柳敬亭就让士兵抓住了我，脸上都是阴沉：“是不是你在背后诅咒锦笙？她现在上吐下泻的，我听说你家祖上是巫师，你是不是诅咒她了？”
柳敬亭眼神要喷火，满心满眼的都是赵锦笙。
我的手筋被挑断了，被他狠狠攥着，疼的快要碎掉了。
我低声道：“我没有，你怎么就不肯相信……”
柳敬亭脸上都是不耐烦，直接截住了我的话头，呸了一声：“算了，我也不想听你这个毒妇说话，跟我回去，给锦笙放血。”
“锦笙治好了，我不怪罪你，要是锦笙治不好，你就等着死在京城吧！”
柳敬亭厌恶的撒开我的手，往远处走去，侍卫一手架着我，好像我是罪犯似的。
回到宫中，赵锦笙一步三喘，脸色苍白，看到我的时候，眼神中却带着挑衅和得意。
“你怎么把她带过来了，我好害怕。”
女孩下意识的躲在了柳敬亭的身后，哭哭啼啼的样子，真是怜爱。
柳敬亭一下子心疼坏了，白了一眼我：“还不滚远点，锦笙不喜欢你！”
我退出了帘子外，看着他们琴瑟和鸣，柳敬亭弯腰的时候，眼中都是满满的温柔和爱意。
赵锦笙获得的，是他满心满眼的爱。
我瑟缩了半晌，才低下了眼眸不说话了。
回到他给我安排的房间里，有人上来，给我的脚上上了铁链，不客气的逼问：“说话
，你到底对赵姑娘用了什么招数，导致她上吐下泻！”
柳敬亭府中的侍卫都是看人下碟的，看我没有人庇护，便对我厉声呵斥，拳打脚踢。
我疼的浑身发抖，天公不作美，下起了轰鸣雷雨。
打雷的时候，轰隆隆的，我害怕的蜷缩起来。
却听外面的侍卫说：“赵姑娘生病了，正巧碰上打雷天，咱们快走！”
“别去啦，柳大人正在那里陪着呢。”
我有些恍惚，以前的柳敬亭，会在下雨天给我捂着耳朵，陪我睡觉。
今时今日，已经换了人了。
我的眼泪猛然掉落，侍卫不屑的嗓音冷哼一声：“你明天就要给赵姑娘放血，别把自己身子糟蹋坏了，回过头来，找我们算账！”
我死死的咬着下唇，任由这群侍卫，在我身上乱摸，甚至对我淫笑不止。
直到柳敬亭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身体中被调教的媚态，已经不可抑制。
柳敬亭来看着我的样子，眼睛里好像要喷火，勃然大怒起来：“你干什么！你现在在这些男人身边，真是够下贱！”
是啊，我够下贱！
我声音有些沙哑：“柳敬亭，出什么事了？”
柳敬亭不客气的冷哼一声：“跟我走，今天要给锦笙放血。”
我和柳敬亭又到了赵锦笙的房间里，赵锦笙依旧是笑颜如花，不过看着我的时候，眼睛中都是阴冷刺骨。
“锦笙，让她来给你放血。”
赵锦笙笑意渐渐，只是等着柳敬亭走了，冷笑一声：“我还真是想不到，你还能活着，你这个小狐狸精，就知道勾引柳敬亭！你怎么就是不走？你是谁都想勾引？”
滚烫的水，直接泼在了我脸上。
女人的怒气铺天盖地的，好像在怒斥我抢了她的夫君。
3
可是柳敬亭，从始至终，从没有拿正眼看过我。
她的怨恨，实在是莫名其妙。
太医来的时候，我已经被这群人用刀子捅进去，接了心头血。
身上血流不止，心脏隐隐作痛。
我只能隐隐抓住门，太医是皇兄身边的老人了，看我这样，忍不住的说
什么？”
我看着柳敬亭，慌乱的藏了起来信封。
但是下一瞬，又坦然了，我跟柳敬亭本来也没什么关系。
柳敬亭看过书信，心头猛然窜上怒火：“你这是要造反？从哪里勾引来的野男人，段明月，你一个公主，这么饥不择食，怎么不干脆到青楼里当花魁去！”
他骂的难听，却紧紧的攥着我的手。
直接把我的手攥的生疼。
“你要是再装，我真不要你了。”
柳敬亭眼中都是威胁，居高临下轻蔑的说：“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跟我睡觉？甚至不惜，用这种最下等的手段！”
“我告诉你，我嫌你脏！”
男人的声音，在我的耳边震耳欲聋。
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我想哭，但我才想起了自己马上就要离开了。
为他哭，不值得。
好在皇兄知道我回来了，给我办了庆功宴。
4
这两天的柳敬亭，简直就是神经，每天形影不离的跟着我。
我真是厌烦疲倦到了极点。
皇兄看到我的时候，抿着唇低笑：“怎么才回来？我是听说你回来了，才给你办了庆功宴。”
我看着皇兄俊俏的面庞，忍住了泪水，才说：“阿兄，我也很想你。”
我和皇兄虽不是真正的兄妹，却胜似亲兄妹，又担了个公主的名头，所以文武百官很是敬畏。
酒过三巡的时候，赵锦笙提议要跳舞。
几乎全场的男性，视线都妥妥的放在了她身上。
就连柳敬亭都被这样的赵锦笙迷了眼，我看着自己已经被挑断了手筋脚筋，还有破破烂烂的一颗心脏，说不出一个字来。
赵锦笙出尽风头，皇兄自然要赏赐。
赵锦笙紧紧盯着我和柳敬亭，郑重的吐出几个字：“臣女心悦柳大人，还请陛下赐婚！”
柳敬亭脸色微变，只是有些复杂的看着我。
皇兄只是把视线放在了我的身上，忙问了一句：“明月，你觉得怎么样。”
我刚吃了菜，便抬眼说：“皇兄，既然赵姑娘这么恳诚，那就给他们赐婚好了！”
皇兄这才点头应下。

：“公主，您又是何必呢，快跟老奴回去吧。”
张太医脸上都是担忧，柳敬亭家里是个什么情况，人人皆知。
张太医的心，忍不住的悬了起来。
我昏倒在地的时候，见到了柳敬亭。
他看到我摔倒在地，整个人忍不住的皱着眉头，手指颤了颤，然后硬气的问：“你怎么了，别装死，起来。”
我声音有些颤抖：“我身上疼……”
可是话还没说话，锦帐中的尖锐声音，直接淹没：“柳大人！赵姑娘身上难受的厉害！柳大人！”
柳敬亭忙不迭的直接走了过来，甚至都没听见我说话，只是男人走过去的时候，踩着我的手，手骨发出了脆响，疼得我直喘气。
好疼啊。
我回到小房间里，修养了半日，就要出宫。
但刚踏出城门的时候，一匹骏马直接扬长而来，柳敬亭脸上阴霾遍布，脸色说不出来的难看，怒斥出声：“你干什么！谁让你走了！”
我莫名其妙的看着柳敬亭，沉默的说：“我已经放完血了，我要离开了。”
柳敬亭脸色阴沉，几乎是咬牙切齿的捏着我的脖子：“你就这么想出去，看着那群男人？每天在这群男人身下承欢，你很高兴吗？留在宫里，哪里不好。”
“我不让你走，段明月，你试试，你走不走得了？”
他翻身下马，直接把我搂在怀里，恍惚间，我好像看到了他眼中的慌张失措。
我又回到了深宫的牢笼中，赵锦笙在殿前跳舞，优美多姿，甚至脸上都多了些红润。
我下意识的摸了摸我的心脏，突然下意识的跳了跳，赵锦笙也炫耀似的摸了摸她的心口，挑衅的对视：“不好意思，我的了。”
缺失了另一颗心脏，我整夜疼痛起来。
下雨打雷的时候，疼的更加厉害。
不过好像在床前看到了一个人影，柳敬亭。
第二天的时候，有了个好消息。
萧庭远的消息到了，我打开信封，一行字跃然纸上。
“明天，我过来接你。”
我点点头，刚想收起来信封。
就听到了柳敬亭阴冷的声音：“你在干
柳敬亭却猛然盯着我，好像要把我盯出个窟窿来，眼睛中都是不可置信。
咬牙切齿的落字，后槽牙几乎都要咬碎了：“段明月，你怎么敢！”
我对男人的视线，熟视无睹。
心里却在盘算着，怎么能从皇兄这里弄出点钱来。
好作为我回金陵的盘缠。
柳敬亭却当场拒了婚事，言辞利落，甚至还带着几分愤愤不平！
眼神好像一根毒蛇，要把我焚烧殆尽！
赵锦笙恼怒的看着我，故作镇定的问：“我仰慕公主已久，听说公主的才情美貌俱佳。不知道可能与我同喝一杯酒？”
我愣了愣神，缺了一颗心脏，不能喝酒。
一杯酒下去，回天乏术也有可能。
男人死死的掐着我的手，对我狠声威胁：“段明月，你求我！你求我，我就帮你！”
“求我啊！”
我看着男人的脸色还有赵锦笙的逼问，直接站起身来，不客气的一饮而尽，向赵锦笙挑了挑眉：“不就是一杯酒，怕你不成？”
我心里像是一把火在烧，快要把理智和清醒燃烧殆尽！
好疼啊！！！
比当年柳敬亭挖我的七窍玲珑心，还要疼！
我好像要晕过去了，在千钧一发之际，我好像听到了男人的嘶吼声：“明月！”
我看着眼前的萧庭远，微微挑眉：“你怎么这么快来了，不是说明天才来？”
萧庭远看着我的样子，忍不住的皱着眉，冷眼拍我的手：“我要是不来，你是不是要把自己折腾死？！”
男人表情严肃，我下意识的有些害怕。
柳敬亭眼神仇恨的盯着宫殿，捏着拳头笑了，那个男人，就是段明月的姘头吧！
这个贱女人，他一定要好好管教她！
让她以后知道，谁才是她的夫君！
只不过刚推开虚掩的门，里面的暧昧声让人脸红。
女孩的低语呢喃，还有害羞声音，让柳敬亭一时间怔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