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顾南萧云溪的其他类型小说《被活活烧死后,绝色通房杀疯了顾南萧云溪大结局》,由网络作家“半山听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又一番云雨后,云溪眸色哀怨,隐隐含着秋水,再加上那绵软无力的样子,一看就是真的被欺负狠了。顾南萧喉头滚动了一下,没有再胡来,他强行压下了再次升腾起来的欲火,冷声对着门外吩咐道:“漠羽,去取些......妇人用的伤药来。”漠羽听到吩咐后,便挥手对着旁边,同样听到吩咐千羽,示意他去执行命令。但千羽脚步踌躇了一阵,却没有行动。在漠羽投来询问的目光时,他一头雾水地虚心请教道:“主子也没说是刀伤,鞭伤,还是贯穿伤?这没法找药啊!”漠羽看着这个刚从训练营放出来的二傻子,恨不得用眼睛在他头上盯出一个贯穿伤来,叹了一口气后,闪身便消失在原地。漠羽寻到了一个老嬷嬷,在她那讨了一瓶药膏,交给了紫苏送进卧房。此刻,顾南萧已经冲了个凉水澡,换好朝服出门了。...
顾南萧喉头滚动了一下,没有再胡来,他强行压下了再次升腾起来的欲火,冷声对着门外吩咐道:“漠羽,去取些......妇人用的伤药来。”
漠羽听到吩咐后,便挥手对着旁边,同样听到吩咐千羽,示意他去执行命令。
但千羽脚步踌躇了一阵,却没有行动。在漠羽投来询问的目光时,他一头雾水地虚心请教道:
“主子也没说是刀伤,鞭伤,还是贯穿伤?这没法找药啊!”
漠羽看着这个刚从训练营放出来的二傻子,恨不得用眼睛在他头上盯出一个贯穿伤来,叹了一口气后,闪身便消失在原地。
漠羽寻到了一个老嬷嬷,在她那讨了一瓶药膏,交给了紫苏送进卧房。
此刻,顾南萧已经冲了个凉水澡,换好朝服出门了。
云溪命人将食物端进屋内,就在顾南萧的卧房用了早餐。她自然看见王妃派来的嬷嬷丫鬟,眼中都纷纷露出了鄙夷神色,但她仍旧视若无睹地继续用餐。
餐后也没有回她那个破旧的偏房,直接在顾南萧的床上补觉去了。她知道作为一个通房,这是不符合规矩的。
但她更明白,打什么底儿是什么底儿的道理。如果,她刚开始就扮演好一个卑微的奴婢,将来恐怕永远也没有机会,为自己争取平等的权利。
那几个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终究还是没敢质疑什么,毕竟谁不了解府上这位爷的脾气,若是没有他的默许,这个奴婢如何敢在他的屋子里造次。
顾南萧昨夜房里的事,太后已经跟皇帝打过招呼了,庸王也在听说此事后,于今日早朝,呈上了请封世子的奏折。
王妃听说这个消息后,自然是喜不自胜,胸中压抑的那口怨气,终于一吐为快。
她立刻命人将挨着顾南萧的偏院收拾出来,赏给云溪住。可怜云溪这边没等睡饱,便被紫苏唤醒,去偏院接受赏赐了。
云溪看着各色赏赐,心中毫无波澜,随手在盒子中抓了几把手串、玉镯的,赏给新拨下来的奴婢们。
两个二等丫鬟,四个三等丫鬟,两个教养嬷嬷,四个粗使婆子,以及门口的四个护卫,都得了赏赐。
因为王妃态度的转变,下人们现在本就不敢再轻慢这位通房。而且,一向不近女色的大公子,昨晚居然真的宠幸了她。
听说连同今早,房里一共叫了三次水。这真是府里第一大稀奇事了。
如今又得了她这样丰厚的赏赐。心下都不禁感慨,这个只比奴才大一点的主子,出手倒是大方。
正准备继续回去补觉的云溪,却迎来了一伙不速之客,正是庸王那位得宠的许侧妃派来的下人。
两个嬷嬷,四个丫鬟。打着送赏赐的名义,实则是来刺激、嘲讽人的。
云溪认得为首的两个嬷嬷,就是她们的一番羞辱,使原主悲愤之下,投湖自尽,说她们是杀人凶手也不为过。
既然她们主动撞上来了,那便由她为原主讨回一些公道吧。
两个嬷嬷不经通传,便大摇大摆地推门进屋,趾高气扬地用鼻孔对着云溪,端得比主子还高的架子,将那些不起眼的赏赐,往妆台上一放。
而后,便故技重施地开始言语羞辱:
“哟~不是贞洁烈女吗?这是被睡舒服了,不想死了?”
“我说你可别侮辱贞洁烈女这个词,就她一个骚浪贱货,也配......”
云溪只静静地仔细听着她们所说的话。所谓言多必有失,若想找出她们的错处,必须给她们发挥的机会。
云溪的冷静,让几个骂得脸红脖子粗的人,渐渐感觉情况有些不对。
见她们的气势渐弱,云溪立刻火上浇油地回怼道:“能让公子宠幸,是我的本事,换做你们,别说挨公子的边,恐怕就是公子的洗脚水都喝不上!”
云溪几句话,果然又挑起了她们的战斗欲,更加粗俗不堪的话,如倒豆子般骂了出来。
就在下人个个气得双目赤红,紫苏已经被气得泪流满面的时候,云溪抬手制止了她们的叫骂。唤来门口的护卫,以及院中的粗使婆子,将这六人制住,每人掌嘴三十。
在庸王府中,王妃与许侧妃向来不和,但奈何许侧妃得宠,身后又有皇后撑腰,王妃这些年在许侧妃手中,从未讨得过上风。
是故,云溪吩咐他们掌嘴时,所有人都未敢第一时间照办,云溪似乎看出了他们的顾虑,淡漠地吩咐道:
“照做便是,一切后果皆由我来承担。”
听见这话,下人们便再不犹豫,立刻冲了上来,将这两个嬷嬷,四个丫鬟死死的制住,啪啪的抽起嘴巴来。
许侧妃院子里的人,整天趾高气扬,王妃院子里的人,就没有一个人不恨的,这下终于逮着了机会了。
而且还有人背锅,他们何不借机先替王妃出口气,就算王爷怪罪下来,通通推到这个通房身上便是了。
一阵巴掌过后,那些刚才还不可一世的丫鬟嬷嬷们,全都双颊肿得老高,嘴角挂着丝丝血迹。
但眼神却极度愤恨地盯着云溪,还出声威胁道:“等王爷下朝回来,定不会饶了你这小贱蹄子,府上还没人敢对许侧妃的人下手!”
云溪无视他们的吼叫,挥手命令护卫,将这六人拉到王爷的院子中,等待王爷退朝后处置。
然后唤来紫苏及两个二等丫鬟,吩咐她们跟着一起去。云溪交代紫苏等三人:
“不管许侧妃说什么,都不要开口,只等王爷回府后,与王爷捡这句学了......最后再这样说......”
当这六个奴才被压去王爷的院子中后,新来的公子通房,掌掴许侧妃院中下人的事,便如风一般传遍了整个王府。
许侧妃在得知了这个消息后,兴奋的双眼直冒光,立刻如同抓住什么把柄般,带着下人,气势十足的向王爷的院子走去。
王妃虽然心中觉得此事甚是畅快,但不免也隐隐有些担忧,就算是一个通房奴婢,那也是他儿子房中的人,绝不能落了下风。
于是,王妃也带着一众下人,向王爷的院子赶去。
当庸王父子二人下朝回来,还没等进府门,便有小厮前来禀报,云溪打人的事。
庸王听完,脸色阴沉的大跨步向主院走去,顾南萧则是一言不发的跟在身后,眼中的神色晦暗幽深。
顾南萧听闻过,那个时清臣是素有才名的,京中不少闺阁女子,都将他视为梦中情郎。
但亲耳听到自己的女人,睡梦中却念着别的男子,心中的怒气如何也抑制不住。
他很想将床上的女人摇醒,问个清楚,但骄傲不允许他那样做,袖中的双拳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最后站起身,拂袖而去了。
院中的丫鬟们见此,都一头雾水,明明大公子进来之前面色和煦,走时却脸色黑沉,仿佛被什么气狠了一般。
紫苏匆匆来到未关门的卧房前,看着还在酣睡的主子,嘴里还在嘟囔着什么,老娘早晚取你狗命。
连她都为自家小姐怒其不争,平时挺端庄守礼的一个人。怎么偏偏在公子屈尊降贵来到偏院时,说了如此粗俗不堪的话呢?
顾南萧阴沉着一张脸,回到了自己的卧房,越想越气的他,刚躺在床榻上,鼻尖就飘来一股淡淡清香。
他烦躁地坐起身来,眼睛却不自然地瞟到了偏房的浴桶,脑中回放的都是昨晚二人旖旎的场景,那丝绸般的触感,仿佛还在指间徘徊。
顾南萧觉得自己一定是疯魔了,他就不信这个女人,能让一向定力绝佳的他,魂牵梦绕到这种地步。
他对着门口唤道:“漠羽,去将王妃之前,给我准备的那些通房全叫过来,小爷我现在就要宠幸她们。
漠羽看着自家主子,这咬牙切齿地想白日宣淫的样子,愣是没敢多问一句,立刻吩咐手下去传人了。
王妃和太后二人,在顾南萧十六岁时,便开始陆续给他院子送通房婢女,一晃四年过去,他院子里的通房也有十几人了。
这些通房都被扔在最偏的院子里,平时连见到顾南萧的机会都没有。
有的人已经与顾南萧同岁,有的人因为生活太安逸,吃得身体发福。大多数人都在长久的蹉跎中,彻底地失去了期待。
只有两个曾经试图勾引顾南萧的婢女,还每天卖力地打扮自己,企图有一天能够得到大公子的宠幸。
顾南萧的手下行动特别迅速,一刻钟不到,一群环肥燕瘦的通房婢女,便被带入他的卧房中。
顾南萧一见到这群女子,心里那种熟悉的厌烦感又涌了上来。看着他们殷殷期盼的目光,想起的却是令他反感的人生。
他父王说,要想做一个他认可的世子,必须方方面面都无可指摘......
他母妃说,作为她的儿子,在任何方面,都不能输给那个贱人生的庶子......
顾南萧以为早就淡忘的过往,原来依旧清晰地刻印在他的脑海中。那些曾经被支配的日子,如同魔咒般在心中不断回放,让他更加心烦意乱。
他连头都没有再抬,伸手随便指了一个人说道:“你留下,剩下的人都退出去。”
被点中的通房一听,惊喜得有些怔愣,但脚下却毫不迟疑地向顾南萧走去。
婢女想投怀送抱,结果人刚靠近顾南萧,他立刻闻到迎面扑来的刺鼻脂粉味儿,让他因为云溪而昂扬起来的斗志,瞬间萎靡了下去。
他看着眼前浓妆艳抹,眸中写满了贪婪的女人,断喝了一声:“站住!你也退下吧。”
见那通房不想走,顾南萧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抬步走出了书房。他坐在书案前拿起笔,准备继续设计兵器图纸,想以此来分散注意力。
可是以往令他最有兴致的事,今天却完全不能融入状态。
半晌过后,顾南萧摔了玉笔,带着属下大步离开了王府,他决定暂且住到廨署去冷静冷静。
等云溪补足了觉后,听闻许侧妃被处罚的事,只淡淡地点了点头,得知顾南萧生气离府的消息,也完全不以为意。
她带着紫苏在院子中溜达,出了自己的小院门后,便直往二门处去,只是刚到二门,便被那里的护卫拦下。
果然王府的守卫比时府要严得多,过去他在时府居住时,拿着时清臣的令牌,出入府中一直是畅通无阻。
此刻她属于王府中的内宅妇人,所谓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束缚的就是他们这一类人。
看来要想出府,还是要从顾南萧那想办法。只是云溪一连等了三日,也不见顾南萧回府。
此时京中又传出了一则谣言,都说顾南萧是个房事有碍的,不吃药都不能成事。
又说,像这样的人,都子嗣艰难,将来就算继承了王府,也会膝下无子,庸王府恐怕要后继无人了。
在皇帝未披下请封世子的奏折前,传出这样隐秘的消息,不难猜是谁的手笔。
此消息一出,别人都可以不在意,王妃却再也坐不住了,心中十分窝火的她,将云溪唤去了清风苑。
云溪由一个嬷嬷,引着进入清风苑,只见王妃闭着眼睛躺在美人榻上,看起来闲适,实则剧烈起伏的胸腔,早已出卖了她的情绪。
云溪迟疑了一瞬,只得走到近前,跪下叩拜行礼。等了半天,却迟迟等不到王妃恕她起身的话。
自从穿来古代,最让云溪接受不了的就是给别人下跪磕头,以前在时府时,她多数时间是在时清臣的偏院居住,因为见不到什么大人物,自然也不需要给谁行大礼。
自从来到王府,动不动就要跪下磕头。每次见顾南萧要磕头,见王妃要磕头,短短几日,磕头的次数,差不多比得上过去三年了。
云溪早就猜透了王妃的心思,也没功夫与她耗着,不等允许便开口说道:“奴有办法让世子回府,但需要王妃帮忙。”
王妃一听,立刻睁开眼睛,看向跪在地上的人。想到这个通房的手段,便不自禁信了三分。
与其拿她撒气,不如听听她有什么办法。王妃收起大半怒意,冷着脸问道:“既有手段,何不早说,非等京都谣言传得沸沸扬扬。”
云溪自动过滤掉她的阴阳怪气,继续说道:“王妃想办法让奴婢进入公子的书房,只需半个时辰,奴婢就能让公子主动回府。”
顾南萧就算知道他母妃实际没生病,也不会去抢府医。不为别的,若真是那样做了,云溪此刻更会被架在火上烤。
他吩咐漠羽,派人去府外请大夫。
半个时辰内,已经来了三波大夫,给云溪把过脉后,都纷纷摇头,表示束手无策。
但大夫们临走时,又都嘱咐过,说病人若如此连续高热下去,今晚就有性命之忧。即使挺过去了,醒来也会变得痴傻。
顾南萧倒是万万没有想到,事情会变得这么严重。他当下吩咐漠羽道:“你亲自套上马车,出城去苏家那座别庄,去请苏明演,务必在今晚城门关闭之前赶回来。”
漠羽躬身应是后,一刻不敢耽搁地出了王府。
顾南萧看着小脸儿烧得通红,却依旧昏迷不醒的云溪,心绪不宁地捏了捏眉头。抬手挥退屋中的一众下人,只留紫苏在旁伺候。
紫苏在冷水盆里,打湿了一块凉帕,准备去给云溪换上时。顾南萧伸手接了过去,他走到床榻边,将云溪抱坐在怀中,亲自用凉帕为她擦拭额头降温。
也是在此刻,顾南萧才知道云溪身上有多烫,至少在他的记忆中,自己就从来没有发过这样的高热。
顾南萧耐心地为云溪擦拭了许久,她身上的温度却不减反增,人也开始迷迷糊糊地呓语起来。
只听云溪口中不停地喃喃重复:“报仇......离开......回家......”
顾南萧听着云溪的话,心中说不上是什么滋味,他知道云溪心中,一直对于做自己通房这件事,十分在意。
但他不明白,云溪既然已经将身子都给了他,离开又能去哪呢?
宵禁之前,漠羽终于将人请来了。苏明演刚进屋,正想打趣顾南萧几句。却突然被他拽到床前,催促着赶紧把脉。
苏明演见顾南萧如此急迫,便也歇了玩笑的心思,认真地将云溪的两只手,反复切过脉后,又询问了发病前后的事。
而后便坐到一旁的桌案上,提笔写了三张方子,递给顾南萧道:“让下人拿去抓药。
三副药,按照标注的顺序,每隔一个时辰,就给病人灌下去一碗。若三副药吃下去,仍然不见好转,那基本就可以给她准备后事了。”
苏明演瞧着自己说完这句话,好友的眼中明晃晃地闪过一丝痛色,便十分好奇地问道:“你对这婢子......是动真心了?”
顾南萧看着好友戏谑的眼神,板着脸说道:什么动心不动心的,一个婢子而已,我只是觉得,毕竟是一条人命,不能眼睁睁看着罢了。”
苏明演看着他嘴硬的样子,又转头看看床上美人的绝色容颜,试探道:“既不在意,等人病好了,把她让给我如何?”
通房奴婢只是个玩物,而在他们这些世家公子间,互相赠送自己的婢子,也是一种很寻常的事,甚至有些文人墨客,还将其视为一种雅趣。
顾南萧闻言,脸色瞬间阴沉下来,语气不善的道:“你托我寻的那两味药材,我这就毁了,如何?”
苏明演如同被人扼住脖子般,陡然面色一变,立刻收起玩世不恭的笑脸,摆手阻止道:“别、别,千万别毁了。我再也不打你这心尖儿的主意了。”
顾南萧皱起眉头,再次反驳道:“什么心尖,我说过了,只是一个婢子,不肯给人,是因为我的东西,就算毁了,也不容旁人惦记!”
苏明演见他这副死鸭子嘴硬的模样,不禁摇头失笑道:“好、好,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小丫头倒是挺特别啊,年纪轻轻,看着也柔柔弱弱的,心里却是个刚强的。
居然只因为受了些辱,便怒火攻心至此,简直是苏某平生仅见。”
顾南萧听完病因,也不可置信地问道:“你的意思是说,她此刻病得这般严重,并非因为淋了冰水受寒,而是因为怒火攻心所致?”
苏明演认真地点头说道:“没错,瞧她这脉象,一直有心气郁结之症,今天这股心火发得又快又猛,将所有沉疾都勾了起来,所以才如此来势汹汹。
道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就因你下午说的那点事,何至于让他愤懑至此?若非是此女性格太过刚烈,便是有你我不知之事。
顾南萧闻言想了想,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云溪不想给他做通房的事,他怎会宣传得人尽皆知。
二人说话间,第一副药已经端了上来,但紫苏却无论如何也喂不进去。
顾南萧见此,来到床榻前,将云溪抱坐起来,接过紫苏手里的药碗,先将药汤含入自己口中,而后,一口一口渡给了云溪。
紫苏见此,羞得别过了脸去,苏明演却一脸玩味地,用视线在二人脸上来回打量。
第一副药喝下去,两刻钟后,云溪的体温明显降下去不少,鼻尖也隐隐的有汗湿之意。
苏明演见状,断言道:“这就没问题了,等会把剩下的两副药喝完,明早我再给她换个方子。
顿了顿又道:“等这丫头醒了以后,你也规劝她几句,年纪轻轻,怎滴就这么大气性。”
顾南萧听说云溪没事了,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立刻吩咐漠羽,带苏明演到别院去休息。
等人走后,顾南萧竟然觉出几分疲累来。他来到桌边,为自己倒上一碗凉透的茶水,仰头一饮而尽,干渴了一天的嗓子,才得到些许缓解。
他一直留在云溪的卧房中,喂她喝完了剩下的两副药,见她周身的温度彻底降下来后,才回房休息去了。
第二日一早,顾难消将苏明远新开的汤药,用同样的方式给云溪喂下后,才去上朝。
等他下朝回来时,云溪已然苏醒,此刻正半靠在床榻间,对着自己的企划书勾勾写写。
顾南萧见她病得坐都坐不住,还在醒来的第一时间,急着修改自己的企划书,便想起她昨晚呓语时,不断地重复着离开的话,心中没来由地升起一丝烦躁。
他伸手夺过云溪的册子,声音微凉地问道:“这么急着报仇,是准备报完仇赶紧离开吗?”
未来报复时家的事,云溪此刻不便多说,她让顾南萧按照方子中寻来硝石,要当场制冰给他看。
亲眼看到一盆水,慢慢结成冰后的冲击,远比听说要大得多,原来这就是时家冰铺的核心机密。
顾南萧沉默了一瞬后,对云溪说道:“我手中有几处位置很好的铺面,拿出一处来经营冰铺,届时给你分三成红利。”
顾南萧会给自己分红,在云溪的意料之中,两人虽然短短接触了几日,但云溪却在心中,早已推翻了外界对他的不实传言。
云溪觉得顾南萧此人,虽然不守礼法,为人霸道,但行事却颇为坦荡。也猜到他不会像时家那样,吃相那么难看。
只是分红利,可不是云溪想要达到的目的。毕竟她在这个世界不会逗留太久,离开时只将一部分银子,换作黄金带着即可。
什么田产、宅邸、玉器、珠宝,她一概带不走。既然带不走,对她来说,自然显得毫无意义了。
云溪缓缓的摇了摇头,没有丝毫动心的意思,声音依旧恬淡无波地说道:
“奴不仅分文不取,还有将公子手下的店铺,全都变成日进斗金的聚宝盆。只望公子能将义姐才是方子主人的事,公布于众。”
顾南萧猜到了云溪的打算,她这是想借自己的势力与时家打擂台呢。确实,这样大的利益纠葛,也唯有庸王府,才能与当朝首辅,斗得个不分伯仲。
不过就算打擂台,王府也是占了大便宜的一方。朝中自然也有能与首辅打擂台的势力,但想弄到这个方子,却是不可能的。
有哪个府上,能经得住真金白银的诱惑?每一个庞大的家族,都犹如一个鼎,鼎有三足,分别是权力、财富、和优秀的子孙后辈。
通过权利,可以拥有更多的财富,通过大量的财富,可以培养出众多优秀的子孙后辈,通过大量的优秀儿郎,可以使整个家族,获得更多的权利。
而那些渐渐没落的氏族,就是因为三足缺一,就此打破了平衡,良性循环也随之终止,再鼎盛的家族,也会走向衰败。
而庸王府,作为皇亲贵胄,虽然不像世家大族那样子孙繁茂,但顾南萧自己手下,却养着很多暗卫。
聪明如他,早就发现了皇上,总是对他父王存着隐隐的杀心。尽管他父王一再的藏拙、忍让,也从未让上面那位,打消将庸王府除之后快的心思。
这些年,若不是太后护着他们,恐怕庸王府也早就不复存在了。但活在别人的羽翼之下,可不是大丈夫立身之法。
所以他必须早早做好准备,起码在遭遇不测的时候,能够有一搏之力。
云溪的这个方子,无疑是天降横财,如果有了大量的财富,那他的计划,将会实施得更加快速,更加完善。
其实今天给顾南萧震撼最大的,是云溪的态度。这样一个能使庞大家族,都迅速走入巅峰的方子。云溪竟然毫不在意地交到他手中。
那神色,就仿佛给出的并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而且在提到分红时,云溪那毫无波澜的神情,绝对不是装能装出来的,可见云溪为她义姐报仇的决心。
顾南萧将云溪的身子转向自己,四目相对片刻后,认真地与她说道:“你请之事,本公子允了。
但分红之事,你虽然不肯要,我却不会不给,你若觉得三成少了,本公子便给你五成。”
云溪再次果断摇头,十分坚决地回道:“奴说了,分文不取。唯愿得公子信任,将手中店铺,全权交于奴来打理。”
顾南萧没有就分红话题分辨下去,他心中已做了决定,到时冰铺分红之时,直接将红利抬去云溪的院子便是。
云溪虽然是自己后院的女人,但他却不能心安理得地占便宜。
对于云溪说的,要将所有的铺子都放在她手中打理的事,顾南萧完全没有疑义。虽然并不是出于对云溪能力的信任,他也仍然会应允。
顾南萧手中的十几个铺面,虽然盈利都不错,却也是与冰铺无法相比的。
所以只要冰铺能开起来,其他的铺子,纵使全部不赚钱,甚至全部赔钱。但整理算下来,收入也会非常可观。
不管云溪有没有打理铺子的能力,顾南萧就全当她想打理铺子的要求,看作是奖赏之一了。
打定主意后,他笑着点头道:“好,本公子会尽快让你接手我那十几间铺子,既然如此,我的小掌柜,以后便不用再自称奴了。”
本以为云溪还要惶恐一番,没想到她立刻干脆利落地应下:“谢公子。”
顾南萧嘴角勾了勾,一双带点英气的桃花眼,涌动着让人看不懂的情绪。
他早就知道,这个小丫头口口声声自称奴,心中却从没有一刻将他当做主子,更没有一刻觉得自己低贱。
不知为何,顾南萧从见云溪的第一眼时,就发现这个丫头,骨子里就自带一种高不可攀的气场。仿佛她是天生站在云端的人,理应接受旁人的顶礼膜拜。
这与她乡下庄子里长大的身份,极为不符,看来,应该让漠羽去查查云溪的过往。
顾南萧看着云溪明媚的笑容,觉得免她自称为奴后,她就变得异常欣喜。虽然只简简单单改了一个称呼,却让顾南萧觉得,云溪与他似乎亲近了许多。
作为云氏的继承人,云溪怎会因为这点小事便喜形于色?她之所以表现出明显的欣喜,不过就是为了给顾南萧一个正面的反馈。
就如同刚才顾南萧提分红的时候,她表现出毫不在意的神色,也是在暗示顾南萧,自己想要的并非这些。
但是,对于一个根深蒂固的封建社会产物,你跟他提人人平等,提尊重女性,只会让人耻笑,根本不会得来想要的结果。
所以,云溪只能徐徐图之,以潜移默化的形式,或利益交换的形式,不断引导顾南萧,给予自己真正想要的尊重和自由。
顾南萧环抱着怀里的人儿,用视线描摹着她妩媚的眉眼,片刻后,那道灼热的视线,定格在微张的红唇上,低头准备含住那娇艳欲滴的唇瓣。
只是没想到,他刚刚有了这个动作,便见云溪突地转身,走到妆台前坐下,一边上妆,一边说道:
“公子带我出去转转吧,我想看看您手中那几个铺面。”
看着铜镜中,云溪明媚的笑容,顾南萧又压下了刚才那股怪异的感觉。如此不求回报,只一心为他做事的丫头,又怎会抗拒他的亲近呢?
顾南萧闻言,面上瞬间笑意全无,让云溪有孕致显怀,那起码要等到胎儿五六个月大,此时再堕胎,岂不是要一尸两命?
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他早就发现云溪并非一般闺阁女子,在他心里。更是不再拿云溪当作低贱的侍妾看待。
再加上云溪本就是官家嫡女,给他无名无分地做个通房奴婢。已是十分委屈,又如何能为了辟谣,如此不顾人死活。
顾南萧嫌少地对皇祖母板起脸,他正色道:“皇祖母,此法万不可用。大丈夫当以功名立世,何惧区区谣言。
孙儿若真依了皇祖母的法子,恐余生都心中难安,此事,请皇祖母切莫再提。”
作为深宫之中杀出重围,登上高位的太后,自然不可能是什么心慈手软之辈。她不在乎那个通房的死活。但见顾南萧如此抗拒,也不好再提。
只当他是年少不经世事,见不得这些后宅阴私,只是太后的想法并没就此打消。顾南萧这儿说不通,这件事就交给他的母妃去做。
太后不再逼迫,顾南萧自然也不会再继续那个话题。祖孙二人又闲聊了一会儿,顾南萧向太后讨要了一盒无瑕膏,就告退离宫了。
他刚一出宫门,漠羽便上来禀报道:“云姑娘并没回府,此刻正在如意酒楼,约见一位男子。”
顾南萧闻言,脸色骤然一沉,他解下马车上的一匹马,利落地翻身骑上去,一夹马腹,快速消失在了宫门前。
云溪此刻,正在如意酒楼二层的雅间内,她对面坐着的青衫男子,眼中隐隐似有泪光闪烁。如此,倒是给他那张清冷出尘的俊脸上,添了几分人间烟火气。
云溪那具尸体,祁锦修是亲眼见过的,所以他无比确定,云溪确实是丧生火海了。
但当他看到那熟悉的笔记,以及暗语时,还是以最快的速度,赶了过来。
当祁锦修脚步踉跄地推开雅间的门,看到的,却是与记忆中,只有三分相似的一张绝色容颜,这让他怎么也无法将两人,联系在一起。
云溪自然知道这件事很匪夷所思,但风寻,雀儿和齐锦修,都是与她相处过三年的人,她自然有办法,让这些旧人认出自己。
云溪将之前在药铺抓的三副药,放在桌上,而后又要来纸笔,当着祁锦修的面,这下了一张药方。
她将两样东西缓缓推向对面,笑着说道:“老夫人的心悸之症已明显好转。所以先前那个方子也该换一换了。
这个方子药性温和,更适合长期调养,相信再过三五个月,老夫人的病情,能彻底稳住。
云溪本是不会医术的,她之所以能拿出这些方子,凭的是博闻强记,再加上家族产业涉及医药,更保留着有很多不传世的秘方。所以他这个继承人,自然是要将这些都烂熟于心的。
祁锦修拿起药方,看着那少了偏旁部首的字,以及调整过几位药材的方子,就算再想不通,也完全可以确定,眼前的女子,正是云溪无疑了。
云溪自然明白祁锦修有话想问,但她抬眸,用眼角扫了一下身后站着的千羽,示意祁锦修什么都不要问。
祁锦修是何等聪明之人,见此便明白云溪的意思,想必她如今的身份,应该是受到某种限制的。
不过他也不急于这一时,今日跑这一趟,能知道她还活着,便什么都值了。
云溪当着千羽的面,给祁锦修布置了撤离任务,让他将手中管理的时家店铺,渐渐交于二掌柜打理。
而后再将他们之前拒绝合作的,那几位人品有问题的供货商,介绍给二掌柜。如此运作月余,便彻底退出时家店铺,来庸王府的铺子做大掌柜。
祁锦修虽然认真听着云溪的计划,但眼睛却不受控制的注视着对面女子,看着女子灵动又自信张扬的水眸,他的眼底涌动着无法抑制的情绪。
就在此时,雅间门被人推开,顾南萧正好将祁锦修的神色尽收眼底。
他沉着脸走到云溪的身侧,伸手将云溪从椅子上拽了起来,而后自己坐在椅子上,又将云溪拉坐在怀里。
他做这些动作时,眼睛却带着怒意地盯着对面的青衫男子。明显一副宣示主权的做派。
祁锦修在刚才看到他拉扯云溪时,眼中的寒芒便不再掩饰,他全程对顾南萧回视过去,并且自始至终没有起身见礼的意思。
云溪虽然在现代没有谈过恋爱,但因为身份、地位、美貌摆在那,自然追求者无数。身边的修罗场,也是说演就演。
所以眼下是个什么状况,云溪一眼便知,为了不让顾南萧误会,她立刻抬手环住男人的脖子,而后凑到他耳边小声说道:
“这是我义姐留在时家的旧部,咱们把他挖来做大掌柜,一定会成为对付时家,最有力的一柄刀,公子切莫坏了我的复仇计划。”
云溪作为现代人,自然觉得可以在公众场合有搂抱行为,但他的这一举动,在两个男人眼中,却并非如此。
云溪猜得没错,刚才顾南萧的行为确实是有宣示主权的意味,但他的那点动作,却远不及云溪主动靠过来效果好。
所以,当云溪环上他脖子的那一刻,顾南萧的怒气便消散了九分。因此他环着云溪腰肢的手,也变的轻柔起来。
他闻着怀中女子独有的幽香,感受着耳边那温软湿热的气息,最后一丝怒气也瞬间荡然无存了。
云溪这边只忙着给顾南萧顺毛,并没有注意到,当云溪伸手环住顾南萧的那一刻,对面坐着的祁锦修握着杯盏的手,猛然一紧。
祁锦修也发现自己失态了,赶紧低下头,借着饮茶的姿势,掩住了眸中那强烈的痛楚。就算他再有定力,内心也是一阵翻江倒海。
云溪虽然跟在时清臣身边三年,但二人却从来没有做过如此亲密的举动。刚才他们自然而然地亲近,显然说明这种身体接触,对他们来说习以为常,
这代表着什么?祁锦修不愿懂,也不想懂。
云溪见顾南萧神色完全缓和下来后,便开口介绍道:“公子,这位祁先生,是有功名在身的举人。他在一个月后,会来帮咱们庸王府打理店铺。
今日正式给你们介绍一下,往后店铺的所有账目,便由你们之间接洽,我就不插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