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青岚玥儿的女频言情小说《血染明月照寒衣小说青岚玥儿》,由网络作家“旺旺鼠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可是疼极了?”大夫慌忙按住我抽搐的小腿。我咬碎口中血腥,比不过剜心之痛。至亲骨肉碾碎我七载战功,如今连最后一点清白都要泼上脏水。帐外飘雪落在灼伤的眼底。我恍惚看见那年出征前,父兄为我系上的护心镜还映着明月光。两日后,帐外信鸽扑棱声骤起,案头密报堆成小山。展开绢帛,惊见茶楼酒肆地说书场都在传唱我被胡人掳去的皮影戏。市井流言墨迹未干。城东张屠户拍案叫绝:“这画中女将,平日就爱对将士抛媚眼,活该被胡人掳去!”胭脂铺老板娘啐道:“上月她还当街鞭打奴婢,这般恶妇也该受辱!”说书人折扇一收:“镇北侯若知嫡女成了草原玩物,怕是要气绝金銮殿!”字字诛心之言有如淬毒箭矢,扎得我浑身战栗。哥哥心疼将我揽入怀中:“玥儿莫看这些腌臜物。”父亲将密报掷入炭...
大夫慌忙按住我抽搐的小腿。
我咬碎口中血腥,比不过剜心之痛。
至亲骨肉碾碎我七载战功,如今连最后一点清白都要泼上脏水。
帐外飘雪落在灼伤的眼底。
我恍惚看见那年出征前,父兄为我系上的护心镜还映着明月光。
两日后,帐外信鸽扑棱声骤起,案头密报堆成小山。
展开绢帛,惊见茶楼酒肆地说书场都在传唱我被胡人掳去的皮影戏。
市井流言墨迹未干。
城东张屠户拍案叫绝:“这画中女将,平日就爱对将士抛媚眼,活该被胡人掳去!”
胭脂铺老板娘啐道:“上月她还当街鞭打奴婢,这般恶妇也该受辱!”
说书人折扇一收:“镇北侯若知嫡女成了草原玩物,怕是要气绝金銮殿!”
字字诛心之言有如淬毒箭矢,扎得我浑身战栗。
哥哥心疼将我揽入怀中:“玥儿莫看这些腌臜物。”
父亲将密报掷入炭盆,厉声呵斥:“言儿!
为父不是让你买通了所有勾栏瓦舍?”
哥哥单膝跪地:“孩儿已经封了城门,谁知漠北探子竟拓了画像……”随即转头对我柔声道:“玥儿莫慌,为兄这就烧了全城的皮影戏台子。”
他们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连腰间玉佩相撞的声响都算计得恰到好处。
直叫人想把昨夜的汤药呕个干净。
父亲半跪在榻前,衣袍沾着药渣:“玥儿莫听外头的浑话,你永远是侯府金尊玉贵的嫡女。”
哥哥也握紧腰间玉珏:“为兄定护你周全”。
皮影戏三日后便遭官府查封。
可漠北探子早已将话本子复刻百份,混在商队里传遍了三十六州。
如今莫说重披战甲,便是戴上面纱往慈恩寺进香,都能听见说书人敲着铁板唱:“且说那萧家女将玉体横陈……”大夫收起脉枕,喉头滚动:“二姑娘胞宫损毁八成,需尽数摘除。”
父亲手中茶盏坠地迸裂:“摘除胞宫?”
哥哥指节捏得发白:“怎会如此……”那日那群畜生将我按在地上,我额头抵着冷砖哀泣:“求诸位留我清白……”可回应我的只有塞北寒风卷着狞笑。
“天山雪莲还是东海明珠,只管开口!”
父亲紧紧攥住大夫的手。
大夫退后半步:“老夫必当竭尽所能。”
从来威严示人的镇北侯,此刻泪染紫袍:“待爹爹踏平漠北王庭,定让这帮畜生给玥儿陪葬!”
我盯着帐外飘雪,任他们腰间的玉珏相撞声渐渐远了。
父亲与哥哥外出议事时。
我摇着木轮椅转到廊下,放飞南疆信鸽:“烦禀大祭司,玥儿愿承阿娘遗志,继承苗疆圣女衣钵。”
“玥儿怎么在此吹风?”
父亲急得声音都颤了,狐裘裹住我单薄的身子:“爹爹便是拼了爵位不要,也定会护你周全!”
他朝哥哥使了个眼色。
哥哥忙掏出通关玉牌:“方才收到飞鸽传书,西域圣手已到金陵,今夜便为你施针!”
我抬眼扫过他们眼底的那一抹欣喜。
是知晓我胞宫尽毁,再不能与青岚争世子妃之位,才肯请来巫医吗?
这般施舍,除了能给我带来耻辱,还有什么?
“不必了。”
父亲攥紧轮椅扶手:“玥儿,若错过此次,瘸腿要伴你终生啊!”
我望着檐角铜铃轻笑,早已不在意这具残躯了。
父亲还想劝说,哥哥此时却忽然掀帘而入。
“父亲,青岚妹妹到了。”
只见父亲眉眼间愁云顿散:“玥儿,青岚特意来探你了。”
檀木轮椅碾过青砖,他推着我直往西厢房去。
在边疆守城33天后我终究坚持不住,被敌军将领实行牵羊礼,侮辱了三天三夜。
被救回时,浑身没有一张好皮。
父亲因为自己带领援军来迟,愧疚落泪。
哥哥求了神医七天七夜,求来他出山为我医治。
意识不清间,哥哥在我床头道:“父亲,我们将情报泄露给敌军以致战败这件事情,是不是太过分了?”
“就算是为了让青岚能够如愿嫁给太子,所以要毁了玥儿的军功,也还有别的办法啊。”
父亲抚了抚我的头发,柔声道:“玥儿靠着立下无数军功欺压青岚,为了让她懂事,给青岚让出一条路来,我只能这么做。”
“再说,我只承认玥儿是侯府唯一的嫡女,已经足够弥补她了……”我的指甲抠进肉里。
后脑一阵嗡鸣。
原来我一直爱戴敬重的父亲和哥哥,都是假的…………“二姑娘经脉几乎尽断,侯爷,可要即刻施针续骨?”
父亲将茶盏重重顿在案几上:“待天光再看。”
大夫急得撩袍跪地:“二姑娘腿骨尽碎,若错过续骨膏的药效时辰,莫说骑马打仗,便是寻常行走都会一瘸一拐。”
哥哥攥碎手中玉扳指,猩红着眼眶道:“玥儿自幼弓马娴熟,父亲当真忍心让她余生做个废人?”
“我要的便是她变成废人!”
父亲突然暴起掀翻案几,青铜香炉滚落在我榻前。
“青岚既已得太子青睐,不能再横生任何枝节。”
“这死丫头要是再立战功,咱们侯府的脸往哪搁?”
“待她成了废人,青岚的太子妃之位也自然稳了。”
“先给二姑娘敷金疮药!”
父亲突然提高声量喝令道。
我蜷缩在锦被间咬破嘴唇,喉间溢出幼兽般的呜咽。
曾将我捧作明珠的父亲,此刻却让我如坠冰窟。
母亲病逝后那三年,父亲突然赠我西域宝马、玄铁轻甲,如今想来却浑身发冷。
他何曾有过半分愧疚?
不过是要养出个骄纵的草包,好给养在外宅的庶女腾位置!
而自幼为我摘星揽月的哥哥,此刻心心念念的竟也是那外室女青岚。
两个与我血脉相连的男人,为个娼妓生的贱种,生生折了我的脊梁。
喉头腥甜翻涌,呛出带血的咳嗽。
父亲猛地掀帘而入,用帕子拭去我眼角的泪水:“玥儿可是入梦魇了?
爹爹在这儿守着。”
他轻拍我后背的力道,与十岁那年哄我喝药时别无二致。
十多年来,侯府下人都说他待嫡女如珠如宝。
哥哥也在外间急得直跺脚:“取库房里那株千年雪莲来!
我妹妹受不得半分疼!”
这般情真意切的作态。
此刻于我而言却是剜心剔骨。
胸口骤然绞痛,眼前漫开猩红血雾。
大夫提着药箱掀帘进来,银剪划开染血的战袍。
父亲突然按住大夫的手腕:“玥儿这伤看着凶险,还是等明日御医到了再行接骨?”
他握着我的手轻拍:“爹爹向你立誓,一定让你重披战甲!”
血泪浸透锦帕,我颤声问:“爹爹,女儿当真还能上阵杀敌?”
父亲指尖一抖,哑着嗓子道:“爹爹何曾食言过?”
断肢痛得发麻,我攥紧流苏帐幔:“女儿听爹爹安排。”
父亲刚要展颜,大夫突然剪开染血的裤管。
“这!”
他踉跄着撞翻药箱。
只见染血的银剪下,皮肉翻卷,白骨森森。
帐外风雪声中,我好像又听见敌军狞笑:“这女罗刹叫得越惨,老子酒喝得越痛快!”
哥哥背身立在屏风后,将腰间玉佩攥出裂痕。
大夫颤抖着收起染血的纱布:“这是何等的豺狼!
二姑娘且忍忍,这金疮药沾肉有如蚁噬……”我望着帐顶飘动的经幡:“无妨……”比起断腿,我的心早已被挖空掏尽般的生疼。
药杵声中,父兄的低语穿透帐幔。
哥哥的佩剑撞得叮当响:“小妹都废了,还要让说书人编排她行牵羊礼的话本子?”
父亲摩挲着虎符冷笑道:“东宫选妃在即,岂能容此等残花败柳入主中宫?”
血泪在枕上晕开。
我攥紧轮椅扶手上的缠枝雕花。
青岚原是父亲与江南歌姬的私生女。
自打出生起,她便被养在别院,锦衣玉食藏着掖着。
上个月御前宴会上,她还故意摔碎御赐玉佩栽赃于我。
怎么可能真心来探我?
“姐姐可还疼?”
青岚捧着素色锦盒凑近。
“姐妹们托我带些补药来,望姐姐身子早日安康。”
我盯着她那一身素白的纱裙。
那是祭奠亡者时才会穿的颜色。
“哎呀!”
她注意到我上下打量的目光,慌忙心虚地咳了咳。
“今日出门匆忙了些,没注意丫鬟竞选了这套衣衫,姐姐莫怪。”
她那青葱指甲叩着锦盒边缘:“爹爹,我想单独陪姐姐说说体己话。”
仰起脸时,恰似当年那个在画舫弹琵琶的女子。
父亲高兴地点了点头:“你们姊妹多亲近自然是最好。”
说罢,他便合拢门扉,悄然退了出去。
门刚合上,青岚便撕了假面。
她绕着我的轮椅转圈,眼尾染尽了得意:“谁能想到,曾经高高在上的侯府嫡女,如今却成了残花败柳。”
我攥紧扶手上的鎏金兽首:“总强过外室养的野种。”
她手中锦帕骤然攥出褶皱:“爹爹心里只有我娘亲!”
我盯着她发间亮眼的金步摇:“真是这般情深的话,何苦藏身烟花巷二十载?”
她眉峰一挑,忽地笑出声:“好姐姐,你可知道?
将你送去敌营,本就是爹爹的计谋。”
她继续俯身耳语:“哥哥将你的血衣挂在城门布告栏时,我正在别院里试穿及笄礼的云锦襦裙。”
“那夜你在敌营受辱,爹爹说——”她故意拖长语调,“我的雪貂跑丢了,得先找。”
染着丹蔻的指甲划过我腕间的旧疤:“萧家嫡女,还不如畜生值钱。”
虽然早知父亲和哥哥皆是豺狼虎豹,但我的心口仍似扎进百根银针。
“我若是你——”她将白绫扔在榻上:“早用这个换全族体面了。”
门外忽传来脚步声,她立即摆出泫然欲泣的模样等我发作。
我望着窗棂外飘落的杏花。
掐灭了最后一丝幻想。
“嫡女之位你若如此稀罕,拿去便是。”
她摇了摇手中团扇,朱唇轻启:“好姐姐,你可知道?
与太子的定亲书已经送到了侯府。”
她指尖划过我膝上的锦衾:“倒是姐姐这副残躯,怕是要与这檀木轮椅终老了。”
鎏金香炉里腾起袅袅青烟,她陡然压低嗓音:“如此痛快让位可不成,我要你成为萧氏全族的耻辱。”
寒光乍现,她竟从云袖里抽出金簪往自己手臂上一捅。
染血的珠钗坠地时,她在我耳边轻笑:“那日敌军本只需要毁你清白,是我添了二百两雪花银,要他们断你双腿。”
我反手扣住她欲抽离的腕子,多年习武的力道捏得骨节作响。
厢房内霎时响起凄厉的哀鸣。
木门轰然被撞开。
父亲冲进来撞翻我的轮椅,踉跄扑向倒在地上的青岚。
“岚儿,这是怎的了?”
他手指颤抖着去摸她臂上那道伤口。
哥哥也立刻将她揽入怀里,把我屋里的大夫都唤了走。
满屋子烛光摇晃,没人发现我也摔在冷硬的地面上,血水渐渐染红绸裙。
青岚用袖子遮住脸抽泣:“都怪岚儿多嘴,口无遮拦惹恼了姐姐。”
她朝着我行三跪九叩大礼:“千错万错都在我,求姐姐莫要再生气了。”
父亲面色骤然阴沉如铁。
“青岚特意来探望,你竟敢用发簪伤她?”
哥哥抓起案上茶盏摔得粉碎:“早知你心肠这般狠毒,当初就该让你死在战场!
若是青岚破了相……”话还未说完,他已抱着人冲出了房门。
杂乱的脚步声渐远。
我望着地上打翻的汤药映出自己苍白的脸。
铜镜里忽然漾开一抹冷笑。
待我踏出侯府大门,从此便与这高门贵府恩断义绝。
直到暮色四合,父亲才想起吩咐管家:“去城南买些桂花糖,大小姐最爱吃这个,刚才对她语气是重了些。”
可夜里三更时,哥哥踹开房门大喊:“父亲!
玥儿在祠堂留了封断发血书!
而且,边疆那些将士集体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