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小说 现代都市 秦末:打猎养家,我替汉高祖斩白蛇小说
秦末:打猎养家,我替汉高祖斩白蛇小说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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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芯道人

    男女主角分别是陈彦赵淑的现代都市小说《秦末:打猎养家,我替汉高祖斩白蛇小说》,由网络作家“灯芯道人”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陈彦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忙活了大半日,最后媳妇和闺女却丢了。围着自家院子整整找了三圈,也不见那对母女的踪迹。就在他焦头烂额之际,院墙上却突然多出了一个脑袋!“陈彦,你咋才回来?”原来是邻居吴莱。也是村里唯一跟陈彦关系还算说得过去的人。这家伙睡眼惺忪,明显是被吵醒的。从前俩人经常聚众玩叶子戏,吴莱只要输了钱,准保找借口开溜。因此,也与陈彦一起成为了全村人嫌狗不待见二人组。而且这家伙更惨。三十多岁了仍然是光棍一条,晚上连个暖被窝的都没有。“老吴,我媳妇和闺女去哪了?”陈彦懒得跟他废话,直接开门见山。“兜里揣的什么,分我一半就告诉你!”别看吴莱其貌不扬,但一双眼睛可贼的很,早就发现了陈彦怀里的熊掌。“分你奶奶个腿!”“再不说,老子...

章节试读

陈彦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忙活了大半日,最后媳妇和闺女却丢了。
围着自家院子整整找了三圈,也不见那对母女的踪迹。
就在他焦头烂额之际,院墙上却突然多出了一个脑袋!
“陈彦,你咋才回来?”
原来是邻居吴莱。
也是村里唯一跟陈彦关系还算说得过去的人。
这家伙睡眼惺忪,明显是被吵醒的。
从前俩人经常聚众玩叶子戏,吴莱只要输了钱,准保找借口开溜。
因此,也与陈彦一起成为了全村人嫌狗不待见二人组。
而且这家伙更惨。
三十多岁了仍然是光棍一条,晚上连个暖被窝的都没有。
“老吴,我媳妇和闺女去哪了?”
陈彦懒得跟他废话,直接开门见山。
“兜里揣的什么,分我一半就告诉你!”
别看吴莱其貌不扬,但一双眼睛可贼的很,早就发现了陈彦怀里的熊掌。
“分你奶奶个腿!”
“再不说,老子把你嘴彻底封死!”
陈彦一个健步冲上了墙头,差点没把吴莱吓个跟头。
后者刚想开骂,但看到他那双被怒火烧红的眼睛,愣是把脏话咽了回去。
“被亭长给带走了!”
“人家以为你逃役,便把张娘子和茹儿拉去充数!”
“你今晚若是不回来,估计娘俩明日便要被送去修长城!”
吴莱边说边紧了紧身上的破棉絮。
冬天的尾巴,对于他这种穷人来说,还是太冷了。
“樊仁?”
听对方提起亭长,陈彦脑海中立刻冒出了一个名字,眼中的怒火更旺。
如果说他和吴莱不是好东西,那樊仁便是远近闻名的恶霸。
仗着有个在县里当差的哥哥,整日横行乡里。
更是对张淑觊觎已久。
实际上,让茹儿代替服徭役的主意,就是那狗东西给原身出的。
目的就是为了让陈彦妻离子散,然后趁虚而入。
简直坏得头顶长疮脚底流脓。
很明显,今日樊仁就是以陈彦有可能潜逃为借口,故意把张淑母女带走的。
至于到底要怎样处置,只有他清楚。
“该死的樊仁,我家娘子和茹儿若是少一根头发,老子就活劈了他!”
一想到媳妇和闺女可能遭受的屈辱,陈彦再也忍不住了。
抄起反曲弓,便如一阵旋风般冲出了院门。
把吴莱都看傻了!
俩人认识这么久,他还从未见陈彦如此硬气过。
不过两人毕竟是玩伴,吴莱自是不能眼见着陈彦把事情闹大。
就在陈彦背着冲出家门的同时,吴莱也跟着一起追了出去!
樊仁虽为亭长,但也住在这个村子里。
相比于其他村民的低矮茅屋,他家简直能用金碧辉煌来形容。
大门两扇,宽一丈有余。
两侧各有一座用于值守的高台。
这座宅子就是樊仁平日里欺压百姓,鱼肉乡里的铁证,
每每有人从此经过,总要往地上啐两口唾沫。
而樊家那些恶仆,平日里也是眼高于顶,从不将村民们
放在眼里,动辄便是非打即骂,由此便导致了樊家人厌狗嫌,
百姓们都绕着走!
不过眼下年景不好,他家也养不起那么多仆役了,两座高台都空着,只挂了两盏灯笼。
“樊仁,快把老子媳妇和闺女放了!”
陈彦风风火火的赶到,连门都懒得敲,直接在外面喊了起来。
他这一吵不要紧。
村子本就不大,很快,不少听到动静的村民便纷纷出门看起了热闹,就连吴莱也披着一件挡风的蓑衣,凑在人群之中。
约莫半柱香的功夫,樊家的大门终于开了。
樊仁在两个仆役的护卫下,站在台阶上,趾高气扬的俯视着众人。
百姓们一见樊仁出现,个个脸色骤变,全都下意识后退几步,生怕会招致牵连。
樊仁见此情景,态度更是嚣张,将头抬得老高,只用鼻眼看人,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句话来:
“陈彦,你是作死吗?”
“大半夜在我家门口哭什么丧?”
见是陈彦,樊仁立刻不耐烦得骂了起来。
依大秦律,百姓拒缴赋税,地方有权强征徭役。
他樊亭长这次可是依法行事,并无任何徇私之举。
更何况凭他陈彦一个升斗小民,自己就算枉法,他又能拿自己如何?
自己带走赵淑和陈茹,这是在给他减轻负担,否则平白养着这两张嘴,母女俩可怕都要被他陈彦饿死!
樊仁本以为自己一瞪眼睛,陈彦就能知难而退。
可印象中从前那个三棍子打不出一个瘪屁的家伙,今日却出奇的强硬。
陈彦连看都没看樊仁,便径直闯进了他家院子。
“娘子,茹儿,你们在哪?”
“陈彦,你他娘的要作甚?来人,给我将他乱棍打出去!”
樊仁还是第一次在村里被人无视,哪能受得了,立刻指挥仆役就要揍陈彦。
可还没等他们动手,就见陈彦弯弓搭箭。
嗖嗖!
高台上挂着的灯笼应声落地。
“再上前一步,我射的可就不是灯笼了!”
陈彦双目泛着寒光。
他本不想动手。
毕竟这可是在秦朝,律法森严。
一旦犯罪,全家都得跟着遭殃,否则早把樊仁射成刺猬了。
“樊仁,识相的赶紧把我家娘子和茹儿放了,不让今夜我就与你同归于尽!”
说着,陈彦瞄准了樊仁。
吓得后者连忙躲到了仆役身后。
但他嚣张惯了,也是为了巩固自己在村中的地位,即使见识到了陈彦的厉害,仍旧嘴硬的不肯妥协。
“陈彦,徭役的名单我已经报上去了!”
“你媳妇和闺女,一个也别想回家。”
“就算你想替都不行!”
“除非以税费抵押,不过就凭你,有那么多钱吗?”
话音落下,村民中立刻响起一阵哄堂大笑。
百姓们对于陈彦指指点点,人群里爆发出了阵阵轰声。
谁都知道陈彦家是什么情况。
连糊口的粮食都是张淑靠给人缝缝补补、浆洗衣裳换来的。
他们家怎么可能出得起天价的税费。
吴莱虽是有心帮忙,可掏了掏比脸还要干净的口袋,再看看樊仁那副盛气凌人的架势,最终也只能叹上口气,无奈作罢。
“陈彦,要我说还是算了吧!”
“你斗不过樊仁的!”
吴莱不知何时凑到了陈彦的身后。
在他看来,与樊仁作对,后者完全就是在自取其辱。
“税费是吧!”
“你把我家娘子和茹儿带出来,老子立马就把税费给你!”
陈彦强压着火气。
若不是为了妻女,他早就大开杀戒了。
大秦虽禁铁器,可是凭借他手中这张复合弓,想杀樊仁这个狗官,却不过是抬手的事情。
只是如今他有了妻女作为负担,行事之前需要再三思量,万分谨慎。
缴纳赋税,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朝廷为了给秦始皇修建陵寝,已经将许多徭役带至咸阳,如今匈奴压境,步步紧逼,长城收尾迫在眉睫,朝廷屡次提高税务,也无非就是想要借此机会强压百姓投身建设。
若是换做以前,受樊仁如此讥讽,他陈彦恐怕也就只有白受气的份!
好在钱对于如今的他来说,已经不成问题。
“你做梦也回家去做啊!”
“还税费!能拿出一枚秦币,本官今晚都给你跪下!”
樊仁一脸鄙夷的说道。
然而下一秒,一张毛管油亮的熊皮,便猛地砸在了他的脸上。
“这张熊皮顶替税费,够了吧!”
反正本来就打算用熊皮换钱,缴纳税费,就算是交给樊仁,陈彦心里也没什么不舒服的。
他淡定,其他人却坐不住了。
那可是一整张熊皮,哪怕是秦朝宗室,也没有几个用得起。
“陈彦,偷盗可是要被刖去右臂的!”
“你若从实招来,本官或许还能网开一面!”
不仅是樊仁。
在场所有村民的第一反应,就是这熊皮是陈彦偷的。
“是吗?假如这东西真是我自己的,你可就犯了污蔑之罪,要掌嘴四十!”
陈彦寸步不让。
说完又从背囊里取出那四只熊掌:“我家中还有两百斤熊肉,再加上这四只熊掌,你说熊皮是不是偷的?”
哄!
这下,现场彻底炸开了锅。
所有人都被震的瞪大了眼睛!

陈茹原本还以为自己的提议可能会遭到父亲的拒绝,甚至担心因此招致一顿打骂。
可是孤独与艳羡还是让她强打着勇气与陈彦提出了这个请求。
看着女儿充满渴求的神情,陈彦心头一软,摸了摸女儿的脑袋:“当然可以了,明天爹带你去赶集,等卖完了熊掌,爹就给你买条小狗!”
“好耶......”
因为得到了陈彦的许诺,小陈茹激动的半宿没睡,只是喋喋不休的与奶奶说着爹的好。
陈彦躺在床上,看着张淑在一盏豆灯下缝补着衣服,脸上忽然流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
他忽然伸手捉住张淑的玉足,将其惊得手一抖,险些刺破了自己的指头。
张淑嗔怪的瞪了陈彦一眼:“死相,又要使坏!”
陈彦将张淑发凉的脚掌贴在自己的胸前:“没有,就是想给你暖暖脚!”
“你答应女儿要给她买狗?”
“喜欢就买嘛!”
“现在家里有四张嘴要吃饭,咱娘的身体又一直都不太好,你花钱也要仔细一些,不能太娇惯她了!”
陈彦虽然受了一番教训,可心中却是颇为甜蜜。
自家娘子能体恤自己的辛苦,这不比后世里那些劳什子小仙女强出了不止多少倍?
只是女儿的愿景陈彦也实在不忍拒绝,面对张淑恶说教,陈彦笑着搪塞道:“不过就是条狗而已,有能吃得了多少东西?况且我要进山打猎,缺了条狗也的确不行,今天我和吴莱就在山中遇到了头老虎,若不是我反应及时,恐怕早就沦为老虎的腹中餐了......”
先秦时期,华夏大地地广人稀人与野兽相互共存,早就已经成为当下的常态。
像是这种人与猛兽不期而遇的事情,其实早就算不得稀罕。
只是在听闻陈彦这番经历以后,张淑脸色还是有些泛白,显然是因为陈彦遭遇的这番危险吃惊不小。
“实在不行就别去打猎了,我和你一起种地,也不愁不能糊口!”
张淑语气放缓,眼里满是柔情。
陈彦微微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如今天下局势复杂,日后税收恐怕是要更甚,仅凭种田莫说是糊口,就连税收恐怕都难以抵扣。”
“如今我还能靠打猎抵除徭役,让咱们一家四口能够生活在一起,可真等到了那个时候,再想一家人整整齐齐,恐怕就只能图谋造反了!”
“呸呸呸,说什么造反不造反的,大不了咱们以后找个荒山野岭隐居起来,到时男耕女织,怎么也不会饿死,只要能与你在一起,我就什么都不怕......”
一夜旖旎自是不提,次日清晨,陈彦早早就被陈茹堵在了被窝里:“爹,该去赶集了!”
陈彦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就听张淑的声音从厨房传来:“茹儿,不许打扰你爹睡觉!”
“哦,我知道了娘......”
小陈茹遭受了母亲训斥,性味缺失,瘪着小嘴出了房间。
陈彦自然是没忘记对于女儿的许诺,况且熊掌和野猪肚这两件山珍也急需出手,否则放在家里非要烂了不可!
他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背着装满山珍的背篓,带着女儿直奔淮阴亭集市而去!
集市延绵足有百米,道路两侧叫卖之声络绎不绝。
小酒馆里人头攒动,时不时传来饮酒划拳,嬉笑怒骂的叫嚷声。
街边的大锅冒着阵阵热气,肉香升腾,小陈茹拉着父亲的衣摆,嘴里含着手指,暗自咽着口水。
陈彦随意找了处空地,铺了块布,将熊掌,猪肚一并摆列其上。
“乖女儿,等爹做完了生意,就给你买小狗,买好吃的!”
陈彦也是第一次来到淮阴亭集市,他坐在街边也不叫买,只是摆弄着地上的熊掌,看着往来的人群。
此等山珍,不必叫卖。
要等买主,就只能靠碰!
陈茹乖乖坐在父亲身边,左顾右盼,观望着往来人流。
陈彦嘴里衔着草棍,颇为漫不经心,心里盘算着做完了买卖要给自家娘子扯两块花布,给她做套新衣裳!
就在陈彦盘算着有钱了该怎么花的时候,一声问询突然传来:“这熊掌怎么卖?”
“前掌五吊钱,后掌两吊,这只野猪肚售价一吊......”
陈彦以为是有酒楼的老板前来打听价格,说话的同时抬头望向了对方。
结果等他抬头一看,却发现对方竟是几个流里流气的地痞,一边说笑,一边打量着坐在他身旁的陈茹。
“你这熊掌是从哪得来的?还不会是你偷的吧!”
刺耳的嬉笑声从耳边传来,陈彦脸色瞬间铁青:“你们是来拿我做耍的吗?”
“耍你又如何......”
那地痞话音未落,陈彦便如离弦之箭一般猛然窜起,一拳狠砸在对方的鼻梁上!
陈彦只用一拳,便砸的对方鼻血飚射。
另两名地痞见状想要靠前,却被陈彦一脚踹开,陈彦顺势将手探至后腰,抽出铁斧猛然劈下,铁斧发出呜呜的破风声,只朝着另一名地痞的脑袋劈了过去。
那名地痞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
陈彦手中的铁斧悬停在距离他头顶不足一寸的距离,只要刚刚稍有失手,必将他的脑袋劈成两半!
一摊黄水从他的胯下流出,腥臊恶臭。
陈彦满脸鄙夷的看了他一眼:“给老子滚!”
陈彦本不欲惹是生非,不想在女儿面前与人发生争执。
奈何树欲静而风不止,这几名地痞明显已经盯上了自己,若不给他们些厉害瞧瞧,等下说不定还会惹来怎样的麻烦!
这熊掌,猪肚全都是陈彦豁出性命得来的,他可不想把自己的劳动成果拱手让人!
面对陈彦这气势汹汹的斥骂,三人连滚带爬,当即逃离了此处!
陈彦重新将斧头别回腰间,眼见着女儿小脸煞白,当即出言宽慰:“茹儿不怕,等会爹就带你去买小狗!”
陈彦刚刚以一敌三,手段利落干脆,引得周边众人驻足围观。
一名衣着光鲜,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挤过人群,来到陈彦面前:“小兄弟身手不错,这些东西都是你猎来的?”
“为求生计,只能靠着打猎为生,阁下若有看得过眼的东西,那就开个价吧!”

眼见着对方答应的如此干脆,陈彦的脸上这才流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
见女儿正躲在门后偷偷观望着自己,陈彦笑着说道:“乖女儿,去把爹的竹弓取来!”
陈彦猎熊的竹弓就被挂在家里的墙壁上,小陈茹稍稍踮起脚尖就能取到。
眼见着陈茹当真取出了一张四尺长的竹弓,陈辉干涩的咽了口唾沫,同时转头望向一旁的樊仁:“亭长,要不还是算了,咱们别赌了吧?”
眼看着陈彦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就连原本还咄咄逼人的樊仁,此时也不免心生惶恐。
要是自己真钻了陈彦的裤裆,那他这个亭长也就别想再当下去了!
眼见着二人都打了退堂鼓,吴莱也在人群里起哄:“亭长,您可不能怂啊,他陈彦是个什么东西,也配和您叫嚣?您今天必须要亲自打一打他的脸,让他知道知道什么是天外有天!”
陈彦将目光转向人群,对吴莱投去了一个会心的微笑。
这家伙关键时刻倒也有些用途,如今只用这一句话,便将樊仁架上火堆,彻底下不来了!
樊仁此时也被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能手撕了这个吴莱。
可奈何人前百众,他身为亭长,又岂能食言而肥?
他转头狠瞪了陈辉一眼,开口对其警告道:“你要是再敢动摇军心,我就判你一个嫁祸之罪,让你顶替陈彦收监!”
陈辉被吓得一缩脖子,到嘴边的话都给咽了回去。
迫于樊仁的淫威,他只能抬起那扇破门板,将其拦在自己的胸前,同时心里暗自祈祷,希望陈彦手底下能多些准头,可别把自己一箭射死!
陈彦弓拉满月,弓弦紧绷。
他再度转头望向樊仁:“亭长,确定赌约不变?”
“不变!”
樊仁此时倒是有反悔的心思,可这些围观村民又哪里会给他反悔的机会?
陈彦微微颔首:“那就瞪大眼睛看好了!”
手指松开,弓弦震颤,嗡鸣之声响彻院落。
一支竹箭直如流星赶月,直朝着陈辉挡在胸前的门板射去!
陈辉因为恐惧,已经闭上了眼睛。
在场众人此时也都发出了一阵惊慌哗然!
只见那小指粗的竹箭稳稳命中靶心,大半截箭杆都没入到了门板里。
那久经风霜的门板被这一箭射的皲裂开来,上面的裂痕密布如同蛛网。
陈辉听到众人惊呼,缓缓睁开眼睛,只觉得下腹一阵寒凉。
低头一看才发现那竹箭的箭尖已经射穿他的衣摆,将他的衣服向一旁扯开。
只差半寸,他就将被射得肠穿肚烂,横尸就地。
陈辉双腿一软,一股恐惧油然而生,胯下暖流涌出,他竟然被陈彦这一箭给吓得尿了裤子!
陈彦对于这一箭似乎颇为满意,他收起竹弓,看向一旁的樊仁:“亭长,我这竹弓,威力如何?”
两寸厚的门板都能一箭射穿,射死一头人熊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樊仁此时终于相信了陈彦并未私藏铁器,同时他也在心里暗骂了陈辉无数次废物。
“陈彦,算你狠,咱们走着瞧!”
樊仁撂下一句狠话,当即就要转身离开。
却不料就在此时,陈彦突然开口呵斥道:“不履行赌约还想走,樊仁,你是将我这里当成大车店了吗!”
樊仁不语,继续前行,摆明了是想赖账。
而下一秒,弓弦绷紧的声音直接传进了他的耳朵里:“你再敢往前走半步,我就一箭射死你!”
“陈彦,你到底想怎么样!”
樊仁内心防线彻底崩塌,转过头对陈彦怒吼一声。
陈彦撩起衣袍,岔开双腿:“爬!”
“你,你不要欺人太甚!”
“爬还是死,你自己选!”
对方屡屡挑衅,陈彦的忍耐早已经达到极限。
况且始皇帝即将驾崩,胡亥怕是明年就要登基。
乱世即将降临,区区一个亭长,又岂会被他放在眼里?
遍地英雄起四方,有枪就是草头王。
真要将自己给逼急了,他陈彦也未必不能杀官造反,行一番慷慨壮举!
眼见着陈彦动了真格的,那竹箭已经瞄准了自己的心窝,樊仁终究还是被恐惧所支配。
他心里不住安慰着自己,没必要和陈彦这个穷棒子计较。
只要自己还是亭长,自己就有机会慢慢收拾他。
在这种自我麻醉之下,樊仁跪倒在了陈彦面前,卑躬屈膝,爬了过去......
村民们的讥讽,嘲笑灌入耳中。
樊仁老脸通红,不顾前来搀扶自己的陈辉,猛地一把将对方推开,逃也似的离开了陈家。
众人在他的背后指指点点,哄笑一片。
陈彦看着已经被吓尿了裤子的陈辉,眼里满满的都是失望。
他原以为对方能够吸取教训,能够不再招惹自己。
却不想对方完全是记吃不记打,如今被吓尿了裤子,在村民面前丢尽了颜面,也全怪他自己自作自受!
“回去替我转告樊仁,有什么招数尽管对着我使出来,我陈彦一定奉陪。”
“但是也让他记住,他始终还是淮阴亭的亭长,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如果他日后再敢耍什么阴招,别怪我陈彦手下无情,祸及他的妻儿!”
陈彦这番话不仅是说给樊仁听的,同时也是说给陈辉,说给在场这些围观百姓们听的。
陈彦一箭射穿门板,强逼着亭长受胯下之辱,这桩桩件件的事情都已经烙印在了他们的心里。
他们对于陈彦的看法悄然出现了转变,而樊仁也如同一只斗败了的公鸡,再不敢在陈彦的面前耀武扬威!
不过这群差人不能白跑一趟,既然没抓到陈彦私藏铁器,那索性就将陈辉扣押,给他扣上了一顶栽赃陷害的帽子。
如今的大秦帝国正值末年,正是江河日下之际。
这群差人也只想着给自己的口袋里捞些银钱,换些酒肉,至于抓的是谁,于他们而言压根就没有分别!
陈辉这些年来做木匠,也算得上是小有家资。
虽不至于为了这一桩罪行丢掉性命,但一场牢狱之灾怕是免不了了!
众人相继散去,吴莱笑眯眯地凑到了陈辉面前:“你这竹弓,威力可以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摆弄着竹弓:“不如我拜你为师,你也教教我呗!”

见吴莱对自己做的竹弓爱不释手,陈彦笑着对其说道:“想要拜师也行啊,那就先跪下来磕三个头,叫声师父来听听!”
陈彦本是想与吴莱开个玩笑,好叫对方知难而退。
打猎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要与熊罴为伍,虎豹相搏,稍有不慎便可能付出一条性命。
就像陈彦之前进山猎熊,若不是箭法卓绝,兼之心理素质强悍,当日死的恐怕就是他了!
却不想陈彦话音未落,吴莱竟真的撩起衣袍,跪倒在了他的面前:“恩师在上,请受弟子三拜!”
吴莱对着陈彦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响头,神情肃穆,丝毫不像是在开玩笑。
陈彦将其从地上扶起,为其拍去了身上的灰尘:“你知不知道进山打猎有多危险?”
“知道!”
“既然知道,为何还要拜我为师?”
“因为我不想一辈子都只做个无赖,我不想被这个名字框住自己的一生!”
吴莱,无赖!
这个名字早已经成为他的标签,也成为了村民嘲笑他的谈资和话柄。
久而久之,他也真就自暴自弃,成为了常人眼里他本就该成为的人。
成为了一个彻头彻尾的无赖!
吴莱在说出这番话时,声音都在颤抖:“我也想和你一样,受人尊敬,我也想和你一样,有底气赡养自己的老娘!”
“我吴莱也想让他们看看,我并不是他们眼里所看到的那个无赖,我也是铁骨铮铮的汉子,我也想做人上人!”
吴莱双眼赤红,声音嘶哑,似乎是有无尽的怒火想要宣泄。
他的这番慷慨陈词让陈彦颇为动容,他拍了拍吴莱的肩膀:“想要做人上人,想要被看得起,那就得付出实际行动,现在就和我去砍竹子,我教你怎么做陷阱......”
打猎不只是与猛兽正面搏杀,逞匹夫之勇。
用陷阱同样是一种重要的狩猎方式!
陈彦之前上山狩猎,曾见过地上留有许多野猪的脚印。
猎人们常将山中野兽对人的危害排比成:一猪二熊三老虎。
这里说的并不是熊和老虎对人类造成的伤害要低于野猪,而是因为熊和老虎较为稀少,往往都有自己的领地范围。
只有野猪不仅数量众多,而且最容易与人相撞。
人一旦遭遇到了野猪,也极有可能会遇到危险!
要知道,野猪可能是将毒蛇当成辣条吃的狠角色。
再加上山里的公猪长年累月在泥潭里打滚,在松树上蹭皮,泥浆混合着松油,凝结成一套厚实的甲胄,别说是竹箭,就算是铁箭也未必能够射的穿!
陈彦早就想在山里布置几处陷阱,借机猎上几头野猪。
如此不仅能给家人打打牙祭,还能用野猪肚在集市上换两个钱花!
陈彦将碗口粗的青竹钉成竹排,又在上面钉了数十只削出尖刺的硬竹。
只要在地上挖个坑,将竹排放下去,再用枯枝碎叶小心掩盖,加上些诱饵,就能诱使野猪上钩。
而野猪一旦踩下陷阱,当即就会掉入坑内,并被那竹刺扎成筛子!
此处的猎人就只有陈彦一个,其余百姓畏惧于山中的毒蛇猛兽,平日里鲜少上山,都对其敬而远之。
如此一来,陈彦在设陷阱时就不必有太多的顾虑,不需要担心有人误触,伤及性命。
师徒二人扛着竹排上山,选了一处松林,就地挖坑,将竹排埋了下去。
吴莱成功拜师,果然一改之前的旧貌,干起活来十分勤奋,丝毫不见有半点偷奸耍滑。
他一边奋力挖坑,一边对陈彦问道:“师父,为什么设陷阱要选在松林里?难道野猪就不会蹭别的树吗?”
陈彦伸手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同时笑着对吴莱解释道:“山里虫多,叮的野猪难受,松香能够驱虫,还能够在猪身上形成一道硬壳。”
“所以那些大野猪往往都会选在松树上蹭皮,这样不仅能够防虫,还能给自己增添一层保护,让自己在面对熊虎一类的猛兽的时候能再多几分胜算!”
陈彦原本并不愿意接受吴莱对自己的这个称谓。
可奈何对方执拗。认准了既然已经磕头拜师,那自己与他就是师徒的死理,非缠着自己叫师父。
陈彦无奈,最终也只能应承下来。
而就在两人聊天之际,远处林中突然传来一声振聋发聩的虎啸,一时间林中鸟兽惊飞,松林簌簌发颤,陈彦见此情景,连忙对一旁的吴莱吼道:“吴莱,快上树!”
说话的同时陈彦已经三步并作两步,顺势爬上了旁边一颗松树。
吴莱有生以来第一次听到虎啸,那振聋发聩的吼声直震得他双腿发软。
“吴莱,想什么呢,就你这副怂样也想做猎户吗!”
陈彦眼见着吴莱呆立原地,迟迟没有动作,当即用上了激将法,对着吴莱就是一阵冷嘲热讽!
他可以下去,可以帮助吴莱。
可是他帮得了对方一次,却帮不了对方一辈子。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这个道理陈彦比谁都懂。
如果吴莱真的只是一个会被虎啸惊得迈不开步的懦夫,那他也就别想着如自己一般,以打猎为生了。
换而言之,他如今最该战胜的。就是那个怯懦的自己!
听到陈彦的这番提醒,吴莱猛然抬头,看向了已经站在树上的陈彦。
此时树影摇晃的频率越来越快,距离也已经越来越近。
松林中仿佛有一头身材健硕的野兽正疲于奔命,而在后方追赶它的,恐怕就是一吼惊百兽的猛虎山君!
吴莱醒过神来,双手环抱树干,三两下便爬了上去。
对于她们这些穷苦的乡下孩子来说,上树摸鸟,下河捉鱼,本就是平日里用于消遣的营生。
如今不过是爬颗树而已,又会给他造成多大的麻烦!
眼见着吴莱已经克服了内心中的恐惧,陈彦颇为欣慰,脸上也流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
他顺势取下背上的竹弓,并将其瞄准了簌簌作响的森林。
陈彦不知自己接下来还要面临怎样的危险。
手中的弓,似乎成为了他此时唯一的仰仗!
就在陈彦摆好了战斗姿态的同时,一头庞然巨物突然从林中窜出。
陈彦和吴莱只看了一眼,便险些被惊爆了眼球!

樊哙也没想到有自己坐镇的前提下,陈彦竟然还敢动手伤人。
那名地痞捂着手掌退了两步,鲜血顺着他的指缝汩汩流出,一根手指掉落在地,又被阿黄吞进肚里。
这地痞想要夺回自己的手指,抬腿便要踢狗。
陈彦见此情景,当即出言警告:“再敢动手动脚,老子就废了你!”
樊哙眼见着小弟被陈彦剁了指头,又被对方骂作是屠猪贩狗的破落户,一腔怒火难以消减,拔出腰间的短刀便朝着陈彦冲了过来:“娘的,老子废了你!”
樊哙自恃武勇,身材健硕,丝毫不将矮他半头的陈彦放在眼里。
可他哪里知道,眼前的陈彦本就不是个普通人。
所谓的体型差距在他面前根本构不成问题。
就在樊哙朝自己冲过来的同时,陈彦找准机会侧身闪避,轻而易举的躲过了刺向自己的尖刀,同时抬手擒住樊哙的手腕,一脚踹在了他的腿上。
樊哙被一拉一拽,抢倒在地,手中的短刀也掉出老远。
另外两名地痞冲上前来想要解救樊哙,陈彦手握着短斧与之招架,只三两下便将二人打倒在地。
樊哙刚刚被摔得险些背过气去,如今手脚并用,想要起身捡刀,陈彦注意到了他的动作,直接一脚踹在他的面门上,直踹的鼻血横流,嘴里一阵腥咸。
樊哙被踹的仰躺在地,嘴里一阵捣鼓,紧接着吐出了一颗后槽牙。
小陈茹躲在一旁,怀里紧抱着阿黄,连口大气都不敢出。
两名地痞连带着樊哙躺倒在地,再也无力反抗陈彦。
就在这时,刚刚被斩落手指的那名地痞突然注意到了躲在不远处的小陈茹,他眼中凶光一闪,大跨步直朝着陈茹跑了过去。
“他娘的,你不是厉害吗?看老子不把你女儿摔死!”
这地痞一连两次丢了颜面,又被陈彦剁去一根手指,如今已经完全丧失理智,只想着要让陈彦付出代价。
陈彦距离陈茹原本就有一定的距离,如今眼见着对方直奔女儿而去,想要阻挠却也是鞭长莫及。
谁知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刚刚被买下的阿黄突然大发神威,只朝着这名地痞扑了过去,张嘴咬住他的手臂,一个劲地摇头撕扯,直咬的这地痞的手臂鲜血淋漓,疼的他痛呼连连!
陈彦趁着这个机会冲到了女儿面前,一脚将这名地痞踹倒在地,骑在他的身上就是一顿暴打。
想到对方刚刚差点伤害到女儿,陈彦铁拳猛挥,直打得对方鼻青脸肿,对方挣扎时恰好碰落了陈彦别在腰间的斧头,还伸出手来想要去捡。
他的这一举动引起了陈彦的杀意,陈彦一把抓住对方的手臂,并将其按在地上,紧接着他抓起落在身侧的斧头,直朝着这名地痞的手臂砍了下去......
“住手!”
噗嗤——
那名地痞口中发出一声惨嚎,断臂处鲜血淋漓,疼得他浑身颤抖!
杨峰身边跟随着几名士兵,还有樊仁和一名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正朝着此处疾步而来。
刚刚出言制止陈彦的就是县令杨峰,不过此时显然已经晚了,陈彦已经砍下了那名地痞的胳膊,手里还提着那把利斧。
见此情景,樊仁连忙抢步上前,将杨峰护在自己身后:“快点保护县令,把这个行凶的狂徒给我抓住!”
几名士兵闻言一拥而上,手中刀枪对准了陈彦周身各处要害。
陈彦随手将斧头丢在一旁,并从地上站了起来,他拍打着身上的灰尘,双眼却死盯着不远处的樊仁。
樊仁只觉得如芒在背,目光下意识地转到一旁。
反倒是跟随在杨峰身边的那名中年汉子,看向陈彦的眼神明显充斥着几分欣赏。
此时樊哙也从地上爬了起来,眼见着陈彦受到控制,还想上前寻衅滋事。
结果刀还没等捡起来,就先被那人开口喝止:“樊哙,你真他娘的是狗改不了吃屎,说,你是不是来赌的?”
樊哙听到身后传来的呵斥,吓得险些尿了裤子。
他转头看向后方,发现来人果真是刘邦,脸上当即换上一副谄媚的笑容:“大哥,您怎么来了?”
“我是来给县令大人交税的,你他娘的是干什么来的?不好好在泗水亭待着,你跑人家淮阴亭来干什么!”
“我,我是来收狗的啊,我得做生意不是......”
樊哙不复早前的嚣张,说起话来结结巴巴,似乎怕极了这人。
那中年男人狠狠瞪了樊哙一眼,似乎是在提醒对方老实一点,随即他来到陈彦面前,拱手与之说道:“这位兄弟,在下泗水亭亭长刘邦,我这兄弟是个莽夫,不懂礼数,若有什么得罪之处,我替他向你道歉,还请你有怪勿怪,万望海涵!”
刘邦这番话说得可谓十分得体,丝毫不因为陈彦是戴罪之身而轻慢了对方。
陈彦微微颔首:“刚刚都是误会!”
“误会?你砍了人家的手,这也是误会?陈彦,你意图行凶,冲撞了县令,可知道自己该当何罪?”
樊仁昨日才刚受了胯下之辱,如今抓到机会,自然是要置陈彦于死地。
陈彦看着樊仁这番小人得志的嘴脸,不由得攥紧了拳头,若不是身边还有士兵控制,他真想一拳打死对方!
所幸杨峰之前已经和陈彦有过些许接触,了解陈彦的品行,并未被樊仁这番说辞蛊惑,而是对陈彦开口询问道:“陈彦,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没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樊仁本还想要借此机会落井下石,可等杨峰叫出陈彦名字的时候,他这才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太对劲。
按理来说杨峰贵为县令,本不应该认识陈彦这样的乡野村夫。
对方能够叫出陈彦的名字,那无非就只有一种可能,两人本就是旧相识!
樊仁想到这里,到了嘴边的话也都被他给咽了回去。
陈彦指着那三名地痞说道:“我之前在集市摆摊,遇到他们三人寻衅骚扰,本不想与他们一般见识,奈何他们步步紧逼,甚至妄图对我女儿不利!”
“我刚刚的所作所为,皆属自保,还望大人能够明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