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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夜,替嫁医妃将战王亲活了全局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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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三日

    男女主角分别是眀棠医妃的其他类型小说《新婚夜,替嫁医妃将战王亲活了全局》,由网络作家“寒三日”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六月,夏雷滚滚,粗壮的闪电从半空直直劈下,将漆黑的夜晚刹那照亮。大晋朝,战王府,玉宇院。滴滴答答的雨水伴随着脚步声不绝于耳,眀棠头疼的厉害,整个人轻飘飘的,只觉得眼皮很沉,怎么都睁不开眼。“轰隆!”一道惊雷声自外传来,那声音太大,好像要将天给劈开了。眀棠被雷声惊的彻底醒来,活动了一下手腕,缓缓从地上坐了起来。“哗啦哗啦。”随着她起身,珠环宝钗碰撞声从头顶响起,她伸手摸了摸,待摸到那一头的发饰,嘴角一抽,终于看清了四周的摆设。她的身前,正停放着一口大大的棺材,那口棺材很大,好像还是个双人棺材。当她抬头看清周围的布置后,立刻打了个机灵。这是一间灵堂,但很诡异的是灵堂内挂的不是白花,而是红花,点的蜡烛也不是白烛,而是龙凤呈祥的喜烛。眀棠倒...

章节试读




六月,夏雷滚滚,粗壮的闪电从半空直直劈下,将漆黑的夜晚刹那照亮。

大晋朝,战王府,玉宇院。

滴滴答答的雨水伴随着脚步声不绝于耳,眀棠头疼的厉害,整个人轻飘飘的,只觉得眼皮很沉,怎么都睁不开眼。

“轰隆!”

一道惊雷声自外传来,那声音太大,好像要将天给劈开了。

眀棠被雷声惊的彻底醒来,活动了一下手腕,缓缓从地上坐了起来。

“哗啦哗啦。”

随着她起身,珠环宝钗碰撞声从头顶响起,她伸手摸了摸,待摸到那一头的发饰,嘴角一抽,终于看清了四周的摆设。

她的身前,正停放着一口大大的棺材,那口棺材很大,好像还是个双人棺材。

当她抬头看清周围的布置后,立刻打了个机灵。

这是一间灵堂,但很诡异的是灵堂内挂的不是白花,而是红花,点的蜡烛也不是白烛,而是龙凤呈祥的喜烛。

眀棠倒吸了一口凉气,头更疼了,脑海中一段段记忆奔涌而出。

她本是大晋朝丞相府明家长女,母亲出身大晋第一富商沈家,有着万贯家财,当初嫁入丞相府时十里红妆,嫁妆都塞不下。

眀棠母亲在她五岁时去世,眀丞相只隔了一个月就娶了继室,生下了明家的二小姐明画。

明家有三个女儿,二女儿明画乃是汴京有名的才女,生的貌美倾城,求娶的人踏破了丞相府的门槛,甚至就连大晋的战王都心悦于她。

跟明画相反,眀棠不仅貌丑无盐,脸上还有一块大大的胎记,白天还好,晚上一看能吓死小孩,汴京无一人不厌恶她。

更让汴京人人乐道的是眀棠不仅讨人厌,还肖想惊才艳艳、战功赫赫的战王帝祀,曾扬言一定要嫁给他为妻。

五日前,大晋传来消息,说是班师回朝的战王旧病复发,太医诊治说他活不过两日。

大晋打了胜仗本是喜事,皇上不愿意扫兴,命皇后选一个大臣之女给帝祀冲喜,而皇后选的人正是明画。

眀丞相自然不愿意将明画嫁给一个将死之人,又不想放弃与战王府结亲的机会,于是就让人将眀棠打晕送到了战王府。

只是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一打,真正的眀棠也一命呜呼了,倒是走在了帝祀的前面。

眀棠苦笑一声,无奈的扶额,想她堂堂现代顶级医药师,百年难得一见的人参精体质,怎么就这么倒霉,莫名其妙事了,刚活了就要给那个什么王爷陪葬?

眀棠扶着棺材站了起来,听着外面一声一声的雷,想着还好,若不是那雷,刚才她就要被装进棺材里面了。

“哗啦哗啦。”

将头上所有的发钗都扔在地上,乌黑的发凌乱的披在肩膀上,眀棠看着棺材,脚步快了一些。

她还不想死,只要将帝祀救活了她也不用陪葬了,就算现在手头没有任何药材,以为她特殊的体质,还怕救不活帝祀么。

想着,眀棠的速度更快了一些。

棺盖还没盖上,幽幽烛火下,眀棠看清了棺材内躺着的男人。

该怎么形容这样的容貌呢,眀棠觉得她活了这么多年,也没见过长的这么好看的男人。

一张脸棱角分明,浓眉直入鬓角,鼻梁高挺,唇瓣殷红,虽然闭着眼睛,也足够看出这张脸风华万千。

大晋的战王帝祀也是大晋第一美男子,十三岁就去了边境,立下战功赫赫。

若不是出了意外,眀棠或许永远也跟他没有交集。

只是帝祀生的再好,在此时的眀棠眼中就像是一个讨债的,一个随时能要她命的讨债的。

“唉,放血我怕疼,头发也没办法入药,我该怎么救你呢。”

将手放在帝祀鼻下,眀棠为难了,她的口水可以救人,头发可以入药,血液可以让人起死回生。

但她很怕疼,疼痛感是寻常人的十倍,现在她一没有工具,二没有药材,看来只能用口水了。

可是帝祀受的也不是外伤,而是内伤啊,她也不能朝着帝祀吐口水吧?

一时间,眀棠犯了难。

“快些快些,时间来不及了,要尽快将王爷下葬!”

门外,脚步声再一次传来,眀棠身子一僵,盯着棺材中男人红艳艳的唇,忽然咽了咽口水。

“看来只能如此了。”

眀棠嘀咕了一声,将头缓缓伸下,只是她低估了这具身体的虚弱。

眼前阵阵发黑,眀棠身子一轻,整个人居然直接掉进了棺材中,正好将帝祀砸了个正着。

柔软的触感传来,眀棠眨了眨眼,下意识的伸出舌舔了舔。

与此同时,门被推开,道道惊呼声传来,紧接着铜盆跟瓷盘砸在地上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天啊,那草包疯了,连死人都不放过!!”

不知是哪个小丫鬟说了一句话,整个灵堂的气氛都有些窒息。

“放肆!还不,还不快将她从王爷的身上拉下来!”

灵堂门口,一个老嬷嬷怒吼出声,小丫鬟们各个呆若木鸡,七手八脚的朝着棺材冲了过去。

房梁上,三道黑色的身影像是蝙蝠一样附在其上。

似乎也被眀棠那豪壮的举动给惊到了,他们甚至忘了动作。

待那嬷嬷的叫喊声传来,他们才飞身落下,伸手朝着眀棠抓去。

眀棠的心跳个不停,一紧张,实在没忍住在帝祀唇上咬了一口。

“唔。”

低低的闷哼声传来,所有人一惊,离的近的小丫鬟更是吓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王爷,王爷被那个草包给亲活了!!”




这块玉佩材质金贵,乃是世间罕见的凉玉,长年佩戴对身体亦有好处。

眀棠一个草包,就连头上佩戴的首饰都低俗不堪,她怎么可能有这么稀少的玉佩。

替嫁这样的事都做的出来,偷玉佩也没什么稀奇的。

夏雨撇撇嘴,看着眀棠的眼神更加厌恶。

“放开她。”

帝祀声音冰冷,漆黑的瞳孔盯着掉在地上的那块玉佩,缓缓走到眀棠身边,一把又卡住了她的脖子。

眀棠昏迷着,整张脸都涨红了。

“王爷,不可。”

夏风开口,生怕帝祀一个生气真的将眀棠给掐死了。

明画在王爷心中的地位不同寻常,尤其是这块代表身份的玉佩王爷每次出征回来都要拿在手中摩擦,可见有多宝贝。

眀棠先是替嫁,后又偷了明二小姐的玉佩,怕是已经触到了王爷的逆鳞。

“王爷,属下看眀棠情况不好,说不定也活不了多久,不如先将她关起来吧,这样的人,莫要脏了王爷的手。”

夏风递了一张帕子,帝祀眼中的杀意收了一些,用那帕子简单的擦了擦手,随后丢在了眀棠脸上,将那块玉佩放进了衣袖。

“将她丢到后院的厨房,能不能活,就看她的命了。”

夏风松了一口气,夏雨赶忙点头,薅着眀棠的脖领子,将人带到了后院荒废的厨房。

战王府,后院,厨房。

“噗通”一声。

满是灰尘的门打开又很快关上,夏雨将眀棠随意的丢到地上,消失不见了。

外面的雨还在下着,战王府的后院荒凉,更别提后厨这种满是积水的地方。

地面冷的人牙齿打颤,丝丝凉气侵入肺腑,眀棠浑身滚烫,头疼的好像好炸开了。

“轰隆轰隆”的惊雷伴随着闪电,照亮了漆黑的夜晚,也晃醒了眀棠。

“咳咳咳,好冷啊。”

眀棠艰难的睁开眼,只觉得身上冷的厉害。

她又冷又热,脖子疼的像是扭断了。

“他么的狗男人,连昏迷的人都不放过,又掐我,真是没品。”

地面太冷,眀棠知道自己发烧了,四周阴暗,她好不容易又活了可不想就这么没命。

“咳咳咳,唔,应该是发炎了。”

眀棠慢慢的挪动,靠坐在墙面上,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便让她像是溺水上岸的人一样,大口大口的喘气。

她伸出手在额头上摸了摸,入手滚烫,她苦笑一声。

现在不要说药材,就连个能盖的东西都没有,她的口水跟头发能救别人,可救不了她自己啊。

“要是有药材就好了。”眀棠嘀咕着,忽然,一阵白光在外面闪电的照射下从她手腕上发出。

她赶忙将衣袖掀开,只见一个红石榴宝石手钏正在发光。

眀棠揉了揉眼睛,眼底迸射出淡淡喜色。

这是她的神农空间!

没想到空间竟然也跟着她一起穿了过来,有了它,自己就不怕会丢了性命了。

“出!”

眀棠闭上眼睛,再睁开眼睛时,手心中已经多了一个注射针管以及一盒头孢呋辛消炎药。

眀棠大喜,不动声色的将针管跟消炎药藏进衣袖中。

“咳咳,救命,我要死了,我要见王爷。”

眀棠试探出声,她话落,有脚步声逐渐远离,她又松了一口气,将针管拿出来。

帝祀多疑,他手下的侍卫随主,也多疑。

只有让他们知道自己快死了才安全。

“原来是氨基比林,果然是我的宝贝空间,知道我需要什么。”

看着针管上的字迹,眀棠嘀咕了一声,又打了个寒颤。

她应当是发了高烧,帝祀那边的情况不明,不一定什么时候又来找她麻烦,当务之急是要尽快退烧。

想着,眀棠又从空间取了小剂量的地塞米松一同注射到体内。

“呼。”

注射完药液,眀棠能感觉到体表的温度正在降低。

身为华夏第一医药师,被夏国的人称为神医,她配的药都是特效药,见效的速度自然也不用多说。

不过她没想到有一天这些药会用在自己身上。

注射完药液,眀棠又往唇中塞了两粒头孢呋辛消炎药,大口大口喘着气昏了过去。

命应该是能保住了,有她的空间在,她也不怕帝祀再找麻烦,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轰隆轰隆”的雷声一阵接着一阵,也一道比一道大声。

战王府,正堂。

夏风跟夏雷守在门口,抬头看向黑压压的半空,只觉得今晚的雷电似乎格外不正常。

好似自从他们王爷醒了后,这半空就只打雷闪电,不再下雨了。

“王爷,还请放了大姐姐,她只是一时糊涂,说起来都是她太在乎您了,才做出这样的事。另外还请王爷赎罪,父亲知道此事一时震怒晕了过去,臣女代替丞相府来给王爷赔罪。”

房内,有女子轻柔的声音传来,夏风跟夏雷对视一眼,眉头紧皱。

他们每次听见明二小姐的声音都觉得奇怪,当初王爷命在旦夕,二小姐乔装打扮送来大还丹。

当时她满脸污秽,身上也一片脏污,情况又急,他们也没多想。

可后来每次听见她说话,总觉得跟送药时的她不太一样。

“夏风,你真的信眀棠一个草包,不受眀丞相待见,能有那个本事打晕一众下人替嫁么。”

夏雷摸了摸鼻尖,夏风睨了他一眼,压低了声音:“不该你说的,别多嘴。”

他们都能想到的事情,王爷如何能想不到,不过是因为明画罢了。

“王爷,您没事真的太好了,臣女真的很高兴。”

房内女子的声音越发轻柔,其中的关心压都压不住。

房间内燃着灯,将明画那张貌美的小脸照的越发明艳。

帝祀背对着明画,低头看着手心中的玉佩,脑海中不断出现眀棠那倔强的眼神。

他攥紧了手心,声音淡淡:“画儿,那块双鱼玉佩你可曾带过来了,本王说过,有那块玉佩在,无论是什么,本王都能原谅。”

那块玉佩,是支撑他走过黑暗人生中唯一的一道光,意义非凡,所以,玉佩是例外,拥有玉佩的人,亦是例外。

帝祀话落,明画瞳孔一缩,艳丽的脸上煞白一片。

“小姐,您怎么了,不好了,王爷,小姐的旧疾复发了!”

明画踉跄了两步,她的丫鬟翠儿惊呼一声,尤其是那声旧疾复发,让帝祀猛的转过身,一把揽住了明画的腰。

“王爷,还请放大小姐出来,小姐的病只有大小姐才能帮忙,当年大小姐将小姐救命的药吃了,只有大小姐的血才能救命!”

翠儿抹着眼泪,帝祀满脸阴沉,踹开房门,对着夏风冷冷吩咐:“将眀棠带过来,放血!”




“啪啪啪。”

战王府秋水院。

板子打在人身上的声音在整个院子内响起。

天已经亮了。

战王府的下人们早早的起来。

秋水院离帝祀的院子很远,甚至不仅离帝祀的院子远,它压根就在王府的偏僻角落。

王府内来来往往的丫鬟小厮们低着头,不经意的路过秋水院,然后往院子中张望一眼。

只一眼,下人们便匆忙走了。

大晋自开国以来,还是头一次听说新婚夜哪个王府的王妃被打板子呢。

稍微有点权势富贵人家的正妻哪个会挨打。

不过眀棠也活该,这个草包嫁入战王府,简直是侮辱了王府,要不是她,那名满汴京的第一美人明画才应该是这王府的女主人。

“呵,夏冰雹你可真狠心啊,我记住你了。”

眀棠被按在长凳上,肩膀两侧被侍卫狠狠的压着,想动都动不了。

板子打在肉上,渗出片片血迹,跟眀棠的嫁衣融为一体,变成了血红色。

眀棠咬着牙,一双漆黑的眼睛异常明亮。

板子打在身上,她不曾求饶过一声,甚至还威胁上了夏雷。

夏雷抿了抿唇,眼底闪过一丝诧异,冷着脸摆了摆手:“继续打。”

威胁王爷,眀棠还不配!

大晋的战王岂是那么好拿捏的。

“啪啪啪。”

夏雷是帝祀身边的近身侍卫,他的命令就是帝祀的命令。

行刑的侍卫越发卖力,眀棠闭上了眼,有汗水从她鬓间落下。

她已经被打的麻木了,好像感觉不到疼了一样。

帝祀那个王八蛋,终有一日她要报今日这二十大板的仇!

“大人,她好像晕过去了。”

这具身体娇弱,二十大板没打完眀棠就晕死了过去。

长凳下滴滴答答的血顺着凳子流了满地,可见行刑的侍卫下手有多狠。

“继续打,还有五大板。”

夏雷不为所动,只要不将人打死,便是打残了也得继续。

王爷的话便是军令。

“是!”

侍卫再一次挥起板子,重重的打在眀棠身上。

见眀棠的身下已经模糊一片,侍卫看了一眼夏雷,板子的位置移到了眀棠的腰部,重重的落了下去。

“噗嗤。”

眀棠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血,硬生生的被疼醒了。

“呵,打死了我,你们王爷也别想活,若是不想让你们王爷死,就识相一些。”

眀棠双眼冰冷的睨了一眼动手的侍卫,这一眼寒凉万分,很奇怪眀棠就是一个草包,居然有这么犀利的眼神。

就好似看出了自己在故意折磨她一样。

对,他就是故意的,便是明丞相都嫌弃眀棠,凭什么这样的草包丑女要当他们的王妃?

说出去都被人嗤笑。

“住手!”

夏雷瞳孔一缩,脸上有阴冷浮现:“你最好别耍什么花样。”

“我要锦绣到我身边,要不然就算是你们将我打死了,我也不会救帝祀,大不了同归于尽。”

眀棠盯着夏雷,她十分镇静,这种镇静又让夏雷心中一惊。

这样的神情,这样的从容,这样的能忍,眀棠绝对有古怪。

“夏冰雹,你过来。”

夏雷犹豫,眀棠勾唇一笑,对着夏雷招了招手。

帝祀身边的人果然都十分在乎他的命,在乎就好,只要他们在乎,自己就不怕没有活路。

“‘战王妃’,你最好老实一些。”

帝祀不喜欢被人威胁,夏雷自然也不喜欢,可刚才在厨房眀棠轻而易举的就说出了帝祀中毒了,他们实在不敢掉以轻心。

夏雷走到眀棠跟前,眀棠压低了声音,红唇微动:

“除非你们找到生死谷那位神秘的药老,否则帝祀身上的蛊虫很快便能要了他的命,或许你们还可以求求我,只要我心情好,帮他解了蛊毒也说不定,不过我告诉你,我师傅他老人家神秘,你们是绝对找不到他的,哈哈哈。”

眀棠仰头大笑。

她笑的张狂,笑的笃定,笑的夏雷瞳孔紧缩。

眀棠到底是怎么看出王爷身上的蛊毒的,还有她说自己是药老的徒弟?

这怎么可能!

“好。”夏雷心思百转,他吐出一口气,对着侍卫挥手:“我答应你的条件,但若是你不能让我相信你的身份,那我有一百种方式折磨你。”

“将她丢到卧房内,不许她出院子一步。”

“是!”

夏雷大步迈开,眼底逐渐有阴霾聚拢。

帝祀身边的几个人都是跟着他出生入死的,其中尤以夏雷对帝祀的感情最深。

这么多年,他没有一日不在期望能找到药老解了帝祀身上的蛊毒。

现在线索出现了,虽然是在眀棠身上,但他也不会放过。

“将那个丫鬟带过来,一并丢进去。”

夏雷的声音消散在院子门口,侍卫们应声,先是粗鲁的将眀棠丢进了卧房,其中一人守在卧房门口,令一人匆匆的去地牢提人了。

“咳咳咳。”

眀棠被随意的扔进卧房内。

冰凉的地面冷的刺骨。

眀棠又咳出一口血,后背伤口撕裂,疼的她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该死的帝祀,终有一日姑奶奶要你跪在地上唱征服。”

眀棠咬牙,侍卫下手太狠,她动不了,只能在地上爬着靠近桌子边。

桌子到卧房门口的距离不远,眀棠却出了一身汗。

“啪嚓。”

茶壶从桌子上落下,碎了一地。

眀棠拎起茶壶猛的喝了一口水。

冰凉的水顺着喉咙划入腹内,眀棠更清醒了。

“呼呼。”

忽的,手腕上的手钏发出细微亮光,眀棠大喜,意念一动,碎了的茶壶内重新出现了水。

这水看着透亮,细闻还有一股甘甜味。

“灵泉水!太好了,太好了。”

眀棠嘀咕了一声,将灵水一饮而尽。

灵泉水饮下,眀棠觉得后背上的伤没那么疼了。

神农空间内的灵泉水有疗伤痊愈的效果。

以前她都是拿这泉水种人参来着。

也不知道她的人参有没有跟着她一起穿过来,她好饿,啃根人参也行啊。

眀棠迷迷糊糊,躺在地上睡着了。

地面阴凉,没过一会眀棠又醒了。

她浑身滚烫,烫的地面都热了。

伸手摸了摸额头,眀棠低咒一声,扭头喊了一嗓子:“本王妃的人怎么还没带来。”

这些人大概不会那么快将锦绣带来,锦绣是她的贴身丫鬟,也是她唯一能信的过的,因为在明家的时候锦绣就多次提醒过她,要她不要跟明画走的太近,也不要听明画母女说的话。

“嗤,王妃?你也配!喊什么喊,老实等着。”

卧房门口,侍卫的语气充满了不屑,但也让眀棠确定了锦绣不会那么快被带来。

夏雷想必现在正在审问锦绣,毕竟现在自己在他们眼中十分古怪。

既然不会那么快过来,自己说不定可以打个点滴。

眀棠又往前爬了爬,刚想从空间内拿点青霉素注射,可这心思刚动,下一秒她的身影居然消失在了室内!




“贱人!”

一双苍白的手伸了出来,卡在了眀棠脖子上。

“咳咳,唔。”

帝祀坐起身,一双凤眸若蕴了黑墨般阴沉,五指微微用力,眀棠的脸立马涨红了,加上那胎记,让她看起来有些狰狞。

“贱人?王爷,王爷是在说自己是贱人么,我刚才可是救了王爷,王爷就是这么对自己的救命恩人的么,知恩不报,不是贱人是什么。”

眀棠被掐的浑身无力,帝祀眼中毫不掩饰的杀意让她的心尖一颤,求饶说不定死的更快,不如剑走偏锋。

“放肆!”帝祀双眼通红,手上的劲道更大了一些。

“咳咳,战堂堂战王,就只对女人下手吗?”眀棠满脸通红,她的手不再挣扎,只用一双冷静又讽刺的眼神盯着帝祀看。

帝祀瞳孔一缩,手下意识一顿,随后将眀棠整个身子从棺材内甩了出去。

“噗通”一声。

眀棠重重的砸在地上,咳出一口血,小手捂在胸口,心中暗骂帝祀。

该死的狗男人,打女人,没品。

“参见王爷!”

长腿迈出,玄色的蟒袍在半空划过,帝祀满脸冰冷从棺材内飞了出来。

下人们跪成一片,头重重的磕在地上,呼气都放轻了。

战王帝祀金贵,在战场上一呼百应,就连皇上都忌惮这个儿子,更别提这些个下人了。

“王爷。”

一身穿黑衣的侍卫像是一道鬼影一样从半空落了下来,他是帝祀身边的第一暗卫,名为夏风。

“噗通。”

夏风手下拎着一个肥胖的嬷嬷,那嬷嬷此时早就吓的没了魂,浑身抖个不停。

“王爷饶命啊,不管老奴的事,都是大小姐,您病了,皇后娘娘本来下旨让二小姐嫁入王府冲喜,可是大小姐一心爱慕您,就在今晚她将二小姐打晕上了王府的花轿替嫁。老奴,老奴也是被大小姐逼迫的,老奴也劝了,但我一个奴婢实在没法让主子听我的啊,还请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

胖嬷嬷砰砰的磕着头,眀棠捂着胸口,咧开嘴笑了笑。

原主那位继母何氏倒是厉害,不仅说服眀丞相将自己打晕替嫁,还提前布置了别的,就比如帝祀活了这种突发情况。

这胖嬷嬷是原主身边的奶娘,姓江,平日里没少忽悠原主做蠢事,表面上对原主衷心,可实际上早就是何氏的人了。

原主在汴京的名声差,江嬷嬷可没少出力。

她这个人很记仇,刚才吐的那一口血,就让江嬷嬷来还吧。

“王爷,你,你现在是不是觉得胸口有些疼,刚才我在棺材中给你下了百步散,嬷嬷说只要你吃下那药就会喜欢我,也会尊重我这个王妃,那药的药效发作快,现在,现在已经有反应了吧。”

眀棠低低一笑,她躺在地上,大口喘气,刚才帝祀那一掌可能让她受了内伤,帝祀想要她的命,现在她没有任何其他的方法,只能自救。

她看出来了,帝祀这个人疑心重,她要想活着,就只能让帝祀怀疑她。

帝祀虽然金贵,但到底不是出自当今皇后的肚皮,在朝中仍有敌人,眀家嫁女冲喜,一定会让帝祀怀疑眀丞相别有用心,哪怕他再喜欢明画,也同样会怀疑。

想着,眀棠笑的越来越大声。

“王爷,眀棠现在已经嫁入王府,便是名义上的战王妃,若是杀了她,怕是无法对皇上跟丞相府交代。”

夏风恭敬的说着,他的意思是眀棠这个人可能有问题,汴京局势波诡,他们不得不防。

“冤枉啊,大小姐,我从小便照顾您,您怎么能如此冤枉老奴,无论外面怎么说您,这些年老奴对您掏心掏肺,您,您却如此对我,真是让老奴寒心啊。”

江嬷嬷瞪大了眼睛,像是看鬼一样看着眀棠,待看到眀棠眼底的冷意,她浑身一抖,觉得眀棠应该是知道了什么,但转眼一想又觉得不可能。

眀棠蠢笨无脑,她怎么可能会怀疑自己。

“闭嘴!”

江嬷嬷又哭又喊,但战王府是什么地方,她那撒泼的招式不仅不好用,反而让夏风怀疑。

一脚踹去,江嬷嬷的身子直接从房内飞了出去。

“交出解药。”帝祀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半死不活的眀棠,眀棠揪着胸口的衣服,又从嘴中咳出一口血,那血染红了她身上的嫁衣,艳的刺眼。

“没,没有,管江嬷嬷要去。”

眀棠满脸嘲讽,她的眼皮有些沉,倒在地上沉沉的又睡了过去。

她知道帝祀不会杀她就足够了,原主的身子太菜了,她有些撑不住。

“王爷,她晕死过去了。”

眀棠没了声音,夏风探了探她的鼻息,帝祀摆手,凤眸眯起,从衣袖中拿出一块莹白的玉佩。

看见那玉佩,夏风知道替嫁这事王爷不会深究明家,毕竟明家二小姐在王爷戍边这几年一直与王爷书信来往。

若不是她,王爷只怕早就在皇后派来的那些杀手以及危险中撑不下去了。

更何况还有当年那粒救命的大还丹,这一桩桩一件件,王爷可都记得呢。

“王爷,明家来人了,是明二小姐身边的嬷嬷。”

门外,又有一暗卫走了进来,帝祀摩擦着手上的玉佩,黑压压的眸子中凝着寒凉。

“去正堂。”

帝祀摆手,夏风应了一声,随后看向地上的眀棠:“王爷,要如何处置她。”

杀是不能杀,不仅不能杀,还得留着,眀丞相那个老狐狸精明的很,眀棠死了,他会从战王府索要更多,他们怎么能如眀丞相所愿呢。

“将她抬去柴房,自生自灭。”

帝祀眼皮也不抬,绣着金线的皂靴踩在地上,夏风对着夏雨摆摆手,夏雨点头,走到眀棠身边拽着眀棠的衣裳将她拎了起来。

“啪嗒。”

一块玉佩忽的从眀棠的衣襟中掉了出来,夏雨看见那玉佩,惊讶出声:“王爷,这玉佩......”

眀棠怎么会有一块跟王爷一模一样的玉佩呢,瞧着好像还是一对,怎么,莫非她将明二小姐的玉佩也给偷了?




“疼么,这就是激怒本王的下场!”

帝祀与眀棠离的很近,卸了她一只手臂,凤眸中全是暴虐的杀意。

眀棠的脖子被帝祀锁着,一条胳膊在半空中晃荡着,除了刚才那一下剧烈的疼痛外,她已经感觉不到疼了。

她浑身出了冷汗,后背被抵在墙上,重重的碾压着伤口,白色的墙面上全是血红。

“你便是动手又如何,帝祀,你真可怜,可怜的只能在这里动手打我,以堵住我的嘴,有能耐你就弄死我,只要我不死,日后一定报今日的仇。”

眀棠大口喘着气,乌黑的发已经被汗水浸透了。

肿胀的脸上一双眼睛清明坚毅,除此之外,里面还有浓浓的求生意识。

这种意识很熟悉,熟悉到午夜梦回,帝祀每每想起这种眼神都会惊醒。

他的手一抖,下一刻咔嚓一声,又将眀棠的另一条手臂给卸了。

他怎么会在这一刻觉得眀棠的眼神很像明画小时候呢,眀棠也配?

“你也配威胁本王!”帝祀伸手,在眀棠的伤口上重重一戳,眀棠眼底有厌恶出现,她红唇微:“呸!”

血水喷在帝祀脸上,溅了帝祀身上的锦袍。

“你找死!”

帝祀怒及,眼中的杀意充满眼瞳。

“战王不敢杀我,因为你想活着,如果你杀了我,永远也别指望我的师傅——药老,解你身上的蛊毒!甚至神秘谷所有的师兄都会为我报仇,不信,你就试试!”

眀棠闭上了眼睛,满脸倔强,唯独不见害怕。

“王爷,不可。”

夏风冲了进来,看着地上已经晕死过去的锦绣,赶忙去拦。

“滚开。”

帝祀的眼睛都红了。

自从被封为战王,他还没被人如此要挟过,眀棠算是个什么东西,也配敢他提条件。

“王爷息怒,可眀棠确实看出了您身上的蛊毒,万一她真与药老有关系,怕是会得罪神秘谷的人,还有,汴京人早有传闻,说明丞相的原配夫人曾有恩于药老,因此药老特赠了一本医书留给沈氏。”

夏风飞快的说着,生怕他慢一步眀棠的脖子就被扭断了。

眀棠闭着眼,浑身一阵冷一阵热,大概她又发热了。

“贱人!”

帝祀红着眼将眀棠摔在地上,眀棠想也不想,立马回嘴:“不敌你贱!”

你最贱了,你全家都贱,简直跟明画大白莲绝配。

“呵,本王不杀你,有时候死了比活着更容易,本王有无数种办法折磨你,夏风,将她绑了吊在王府后院的房梁上,什么时候她肯交出青玉笛,什么时候放她下来!”

帝祀一挥衣袖,走的飞快,不愿意在卧房内多停留一秒。

“战王妃,您何故故意激怒王爷。”

帝祀走后,夏风松了一口气。

他板着一张脸,复杂的看了一眼锦绣,不敢相信眀棠这样自私的人会为了一个丫鬟得罪王爷。

“我要锦绣活着,她死了我也不活。”

眀棠躺在地上,嘴角勾起。

她保住了锦绣的命,她的人只有她能动,现在她没实力只能先苟着,有朝一日,她肯定要报仇。

“这丫鬟是受了王妃的牵连,王妃若是乖乖听话,她自然不会有事。”

夏风声音机械,摆摆手:“来人,将她带下去。”

“是。”

门口的侍卫赶忙进来,拖着锦绣就走,夏风低头,看着半死不活的眀棠,道:

“王妃既然惹怒王爷,后果便要担着,将王妃吊在后院望京阁楼的房梁上,什么时候王妃愿意交出青玉笛,什么时候就放她下来。”

“是!”

侍卫将锦绣抬走,听着夏风一口一个王妃,虽然心中鄙视,但到底不敢动粗。

他们找了一个担架,将眀棠弄上去,抬着去了望京阁。

半盏茶后,战王府,望京阁。

上午日头正浓,六月的天气一到白日就热的人流汗。

空气中凝聚着一股燥热,耳边夏蝉的鸣叫声一声接着一声,喊的人心中烦躁。

望京阁楼下,时不时的有丫鬟跟小厮指着被高高吊起的眀棠交头接耳。

“早上刚被打了板子,这才多久,就被吊在阁楼上了,真惨!”

一个丫鬟装模作样的说着,另一个小厮接过话,脸上也有嘲讽:“惨什么惨,人家现在可是战王妃,王爷的正妃,可没那么好当的。”

“自作孽不可活,王爷除了明二小姐,不喜任何女人靠近,眀棠一个草包肖想王爷,落到这幅田地,是她活该。”

一道道不堪的言语传进耳朵中,眀棠被绑的结结实实的,不知是不是侍卫故意的,她两个脱臼的手臂垂了下来,晃晃悠悠的,若是在晚上,不知道有多吓人。

眀棠小脸埋在乱发下,下面那些人的话她丝毫不在意,她只默默地计算着时间,要不了多久帝祀身上的毒就会发作。

到时候她要夏风等人跪着,奥不,她要看着帝祀亲自将她放下来。

烈日炎炎,马上就要到正午了,丫鬟小厮都不出门,一个时辰很快过去了,眀棠被吊在房梁上,她垂着头,别人也看不清她的神色。

不远处,夏风跟夏雨驻足,夏雨眼神古怪,伸手怼了怼夏风的手臂:

“那个草包还是个硬骨头呢,这么长时间了都不求饶,不知怎么,我总觉得眀棠奸诈的很,她好像在等什么。”

“等什么,一会就知道了。”

夏风话少,夏雨见状撇撇嘴也不再开口。

他只是感慨着眀棠真能忍啊,没有水也没有食物,再这么吊下去,一会指不定要变成一具干尸了。

“呼。”

一阵风吹了过来,眀棠的身子在半空晃悠了两下。

风掀起她的发,隐约间夏雨看见眀棠居然在笑。

眀棠确实在笑,别看现在太阳大,但她有空间在,喝着灵泉水,还能吹着凉风,她为何不笑。

帝祀以为这样就能虐死她么,那可不能够,光喝灵泉水,她可以三天不吃饭。

但帝祀身上的毒可撑不了三日。

“一......”

“二......”

忽的,眀棠从乱发下抬起头,红唇动了动,夏雨瞪大了眼睛,刚想走近听听眀棠在嘀咕什么。

可下一刻,夏雷就黑着一张脸匆忙走了过去。

“夏冰雹?你是来请我下去救你们王爷的么?抱歉哦,我不下去,我觉得这上面很舒服,还能打秋千呢,快活的很。”

夏雷站在下面,眀棠嘴角动了动,眼睛没睁开,脸上却全是讽刺。

夏雷攥紧了手,夏雨不忿的走过来,刚想说眀棠是不是白日做梦,夏雷却挥手制止了他,眉眼沉沉:

“王爷的毒,提前发作了!”